至於陳堪為什麼會是這副表情,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想上學。

他每天要做的事情那麼多,又是五城兵馬司的發展,還要想辦法對付情敵,徐景昌找人來對付他的事情也還沒報復回去。

還要防備隆平侯張信隨時有可能出現的反擊,以及來自紀綱的陰招。

這麼多煩心事,陳堪哪裡能靜得下心思來上學。

但不上學又不行,他想在大明一路攀至頂峰,就必須得參加科舉。

而大明還有一條坑爹的規定,沒有在官辦學院讀書的經歷,是不能參加科舉的。

否則,以方孝孺的學問,他親自教授出來的學生,難道會比國子監裡這些文曲星老爺差嗎?

沒有辦法,有些規則,即便是以如今方孝孺的身份地位,也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總而言之,這學,陳堪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連對大眼睛萌妹他都沒有這麼堅定過。

愁啊~

陳堪仰天長嘆,沒穿越前要上學,穿越了還他媽的得上學,那我他媽的不是白穿越了?

惆悵了許久,陳堪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必須要來上學這個事實。

好在國子監的課程大都是早上進行,陳堪還有下午半天時間來處理其他事情,否則他就真的要考慮退學的可能性了。

這科舉,不考也罷!

抱著青衫出了國子監大門,帶著張三回了南城兵馬司衙門。

剛剛進門,陳堪便發現衙門裡的氣氛不太對,每個校尉臉上都掛著如喪考妣的神情,人也少了許多。

陳堪腦子有些發懵,自己才離開多久,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張三,陳堪快步走進衙門。

衙門裡只有張永一個人在,而張永的表情,怎麼說呢,陳堪沒法形容。

再搭配上他那張醜臉,用四個字就能概括:“一言難盡。”

“發生什麼事了,幹嘛一副剋夫相?”

一看見陳堪,張永便像是看見了主心骨一般,哭喪著臉道:“大人,不好了。”

“大人我好得很,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陳堪皺著眉頭,看麾下校尉們的表現,事兒小不了啊。

“您去兵部要的那一批武器糧秣,被前軍都督府派人給截了,許大人得知後,去都督府找隆平侯理論,被...被...”

看著張永怯懦的樣子,陳堪有些急了。

“被怎麼樣了,說啊。”

“被隆平侯派人打斷了雙腿,現在石大人帶著麾下的校尉去前軍都督府了,說...說要去為許大人討個公道。”

“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叫人來告訴我?”

陳堪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心裡又驚又怒。

一把篡住張永的領口,怒目圓睜道:“許遠現在怎麼樣,石穩什麼時候去的,他帶了多少人?”

陳堪三連問,張永一時間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問題。

“說啊!”

陳堪的表情有些猙獰,他剛剛還在思索隆平侯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進行報復。

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而且一出手,就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張永被陳堪猙獰的樣子嚇到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露出過這種表情。

但被陳堪這麼一吼,他的思路也清晰起來,忙應道:“許大人現在在安仁藥坊接骨,石大人剛出發沒一會兒,就帶了方百戶與刑百戶。”

陳堪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出了衙門,翻身上馬便朝著前軍都督府而去,速度快得讓張三都沒反應過來。

“駕...駕...駕,閃開,快閃開!”

陳堪將麾下駿馬控得飛快,一路上掀翻了無數的攤位,行人惶恐地朝兩邊避開,大街上一片亂象。

但他現在沒心思注意這些,他必須要趕去阻止石穩的愚蠢行為。

帶人去前軍都督府討公道,那不是討公道,那是找死。

“駕~駕,都閃開。”

快一點,再快一點。

希望還能來得及阻止悲劇的發生,希望石穩別那麼蠢。

五軍都督府位於西長安門外,門內便是皇城,衝撞五軍都督府,與衝撞皇城沒什麼區別。

陳堪焦急的將馬速提到最快。

引得這一路上咒罵聲不絕於耳。

快啊~

緊趕慢趕,陳堪終於趕到了五軍都督府外。

可惜,他終究還是來晚一步。

石穩已經帶著人,氣勢洶洶的圍住了前軍都督府的大門。

看著眼前的景象,陳堪忍不住眼前一黑。

心情頓時沉到了谷底。

“都讓開!”

陳堪一聲大喝。

聽見是陳堪的聲音,圍住前軍都督府的校尉們瞬間讓開了一條通道。

“大人,您終於來了。”

見陳堪打馬而來,石穩大喜過望。

但迎接他的,卻是陳堪的鞭子。

“啪~”

陳堪一鞭子抽到了石穩的臉上,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將他給抽懵了。

石穩難以置信的捂住臉:“大人,我......”

“閉嘴,你個蠢貨,待會兒再跟你算賬。”

低聲喝罵了石穩一句,陳堪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與校尉們對峙的都督府將士。

臉色陰沉如水。

隨後高聲喊道:“張信,滾出來!”

陳堪如此囂張的態度,頓時惹得都督府的將士們滿臉不忿之色。

紛紛將手中的長槍指向了騎在馬上的陳堪。

看著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的槍尖直直的對準自己,陳堪忍不住頭皮發麻,心裡泛起一陣苦澀。

如果有的選,他也不想這麼囂張,但事到如今,陳堪也沒了別的辦法,他只能選擇將事情鬧大。

石穩帶人圍住都督府,已經是將事情給做絕了。

陳堪身為五城兵馬司的最高領導人,他只能輸人,不能輸陣。

否則整個五城兵馬司就要顏面掃地了。

“陳大人好大的威風啊,早就聽說五城兵馬司的陳大人囂張到連漢王殿下的賬都不買,本侯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張信是個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個子不算高,但常年領兵凝練出來的一身肅殺之氣,讓人下意識的不敢和他對視。

此時,張信的臉色也很難看,他沒想到陳堪會連勳貴之間最基本的體面都不顧了。

竟宛如潑婦一般,直接帶人殺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