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以為你看到新聞了呢,是一些關於他父母的舊事被翻了出來,你方便過來一趟嗎?”

洛薇歌毫不猶豫:“好,我馬上就過去。”

“行,我馬上就派人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開車過去。”

洛薇歌語速飛快,“你把地址發過來,我很快就到。”

“哎喲,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有了什麼矛盾你不會過來呢,我現在就給你發。”

林以安很快就把位置發了過來。

洛薇歌也毫不猶豫,收拾東西轉頭就要走。

孫祥珍心神不寧:“薇薇!”

洛薇歌頓住:“奶奶,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可我也不希望,蔣凌琛因為這件事情受到委屈。

我要再想想再做決定。”

孫祥珍忍不住追問,“家裡人重要,還是你半路遇到的人重要?

你現在愛他,你確定他會愛你嗎?

你心中他是唯一,把他放在第一位,他可未必就是這樣想的!

或許你只不過是他應付蔣老太太的手段,但如果真相曝光,或許你就是第一個犧牲品!”

洛薇歌的腳步只略微停留了一下,便毅然決然地關門離開了。

蔣凌琛會怎樣想是他的事,她只求自己儘可能的無愧於心。

步履匆匆,快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她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對方又瘦又矮,身上還髒兮兮的,“抱歉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沒碰壞你吧?”

說著他伸手就要往她身上摸。

“我沒事,你走路小心一點。”

洛薇歌快步離開之後,原本謹小慎微的男人,這才咧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變戲法似的手中出現了一個精緻漂亮的錢夾子,直接開啟。

“嘖,我就說,要偷東西就該來醫院偷,這裡的人現金最多。”

他得意洋洋的就要把東西塞回去,忽然注意到一個吊墜掛在錢包上。

左右端詳了半天,也看不出是個什麼材質。

看起來像是不值錢的塑膠。

男人隨手就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而且在他走後沒多久,一抹身影在垃圾桶面前停留,片刻,又將那塊吊墜撿起,轉身離開。

洛薇歌的車子一路狂飆,按照林以安給的地址來到了一處海邊。

海邊霧氣騰騰,空氣中瀰漫著潮水的聲音和溼潤的氣息。

這裡是未開發的區域,晚上一般非常安靜。

此時卻停滿了各種各樣的搜救車,海邊亮了幾盞大燈宛如白晝。

剛走進人群裡,林以安就發現了洛薇歌的身影。

他的神色略有些不自在,側身擋住了她的視線。

“嫂子真是一路風馳電掣,辛苦了。

介紹一下,這位是琛哥的另外一個朋友,沈墨。

前幾天才回國,會所的事就是他給辦的。”

說起那天真是驚險刺激,要不是琛哥反應快,我這麼個大帥哥,就要活活燒死裡面了。”

洛薇歌心頭一動。

她只知道尊鳴會所出了事,老闆活活燒死在裡面。

還以為是因果報應,沒想到居然和蔣凌琛他們有關。

但此時她也顧不得探究這些,緊張的開口:“蔣凌琛呢?他現在人在哪裡?”

“呃,當年他父母飛機失事的那個黑匣子剛撈上來,他正跟打撈隊的人在交涉呢。”

林以安訕笑著開口,“這海邊風太大了,晚上又這麼潮溼,你這麼瘦,可千萬別被風吹感冒了。

沈哥,趕緊把嫂子送上車。”

他衝著沈墨擠眉弄眼,高大的身子拼命地側過去,想要擋住洛薇歌的視線。

就算是再蠢,洛薇歌也能看得出來他要做什麼。

她伸手擋開他,目光越過眾人看了過去。

一輛搜救船正從中心的海域往回走,有兩抹熟悉的身影就站在甲板上。

正是蔣凌琛和黎鶯。

蔣凌琛穿了件黑色的長風衣,亮如白晝的燈光打在臉上,愈發顯得他臉色蒼白如雪,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林以安連忙解釋:“他們不是一塊兒過來的。琛哥打算下海的時候她來的,非要上去,嫂子你可別生氣。”

洛薇歌是帶著愧疚來的,又有什麼資格生氣。

她輕描淡寫的搖頭:“沒事,我能理解。”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傳來一陣騷亂的動靜。

蔣友槐和蔣棟賢兩家人一塊過來,身後還追了一大票媒體。

白瑩一邊往這邊走,一邊拔高聲音開口:“當初飛機失事,小叔和小嬸屍骨無存,沒想到黑匣子倒是好好的。

試問這世界上誰有我們四弟這樣的好耐心,浪費人力物力,找了這麼多年!”

看到洛薇歌,她不情不願地換了話頭:“這份孝心可真是無人能敵。

我們這些一家子的,要不是看到網上的報道,連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呢。”

蔣友槐也在一旁開口:“誰說不是呢,要是早知道他一直沒有放棄,我們幾家就一起合作了。”

白瑩笑的端莊,“你怎麼沒有合作?賬是從蔣氏走的,難道蔣氏就沒有你的股份嗎?

你可真不愧是他的好大哥,付出了不少,卻還總覺得給的不夠。”

蔣賢棟緊隨其後,可算是逮到機會也刺了一句:“都是一家人,付出點錢怎麼了?

也正好趕緊查明真相,證明了咱們的清白。

也省得凌琛在家裡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每次家庭聚會我都害怕,奈何奶奶在那坐著,連反駁都不敢反駁,唉。”

陳儀在一旁接話:“你這個跟他輩分平起平坐的都要倒黴,更別說咱家兒子了。

這都二十多歲了,連蔣氏的門都沒摸到,都不配進公司呢。”

看似是一家人來關心情況,實則就是要在媒體面前討伐蔣凌琛。

林以安自然是聽不慣,當場翻臉。

“這麼不服?現在他正在船上,你們也坐船過去,把他推進河裡餵魚啊!

敢嗎?不敢就他媽閉嘴!”

白瑩臉色當即變了:“我們這不是在幫凌琛解釋,他這幾年跟家裡人疏遠的緣故嗎?

你這當朋友的,怎麼還這麼說話呀?”

林以安大聲開口:“真是放屁都不帶拐彎的,疏遠是因為你們蔣家除了老太太之外,全他媽是傻叉!

閉嘴吧,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