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不怎麼好使啊。”

聞笙移開視線,低下頭:“藥效是有些慢的。”

賀聿珩見她明明慌得不行,卻還要故作冷靜,真是好笑。

心中生了逗趣的想法。

“那灶上這副是治風寒?”

聞笙不知他是何意,點頭。

“爺今日身子不是很爽利,可能也是風寒,你這藥分我半碗。”

聞笙僵住,拒絕道:“這藥是奴婢尋的土方子,三爺貴體,恐會治壞了身子。”

他聲音脆亮,半點不像得了風寒的人。

她畢恭畢敬地答話,賀聿珩卻氣不打一處來。

早上他捂嘴那一刻只覺得觸感有些熟悉,直到聽見她自稱奴婢,這才將人認出。

可她卻像沾染上什麼髒物,躲得遠遠的。

如今亦是,自己找了避子藥服用。

難道他是什麼瘟神。

她竟半分不想與他扯上關係。

賀聿珩越想越氣,甩袖走了。

聞笙脫力,直直坐在地上。

他到底有沒有認出他?

聞笙喝了藥,身子也好了不少,但避子湯的藥力太猛,腹部疼了一整晚。

蓮兒見她這副模樣只當是她還沒好全。

避子湯的藥渣被她磨成粉,包好後帶回了府,風寒藥的則是留在店裡,等著小廝打掃。

她怕有人去查,這樣也不怕查到什麼。

聞笙和蓮兒回府後也沒有被刁難。

就這樣又安穩度過了幾天,她也沒再遇見賀聿珩,安慰自己不要多想。

這天聽說府內一月後又要設宴。

是為府內適齡公子小姐相看人家。

聞笙被派去侍弄花草。

“聞笙姐姐,怎麼你這幾盆開得就比我們的好,是不是有什麼秘訣?”

“是啊,我這盆怎麼就只衝著一面長,那面看起來光禿禿的。”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全部圍了過來。

從她們被派過來的那天,府裡就有花匠傳授經驗,想來她們應該是沒記住。

聞笙素來和氣,此時也樂得解答。

青石小路上,賀聿珩帶著下人走近。

花園裡傳來一道聲音。

“…...但這面的葉子捲翹,可見光照是不足的,每日就要轉向。”

日頭毒辣,可這聲音清潤,宛如清風拂過心尖。

“聞笙姐姐,明日我就跟著你澆水了。”

“好啊~”

尾音婉轉。

賀聿珩停住腳步,望去。

“去,把綠衣服那丫鬟給爺叫來。”

小廝得令,將聞笙帶出來。

聞笙得知是賀聿珩叫自己,本以為這麼久他已經忘記了。

來不及多想,她跟著小廝來到賀聿珩面前。

“抬起頭來。”

聞笙面上不顯,可心裡卻慌極了。

看到聞笙的樣子。

賀聿珩收起扇子,懶洋洋道:“是你啊。”

聞笙怕他說出來對自己不利的話,緊緊攥著手指。

“你不是前院灑掃的丫鬟,怎麼在這兒?”

賀聿珩應是從她衣服顏色看出她是負責什麼的。

聞笙低著頭回道:“回三爺,奴婢臨時被派來侍弄花草。”

日光照著她的脖頸,白得晃眼。

賀聿珩收回目光,清了清嗓:“爺房裡有幾身換洗的衣服,跟著走一趟取了送去浣洗房。”

聞笙福了福身子,跟在賀聿珩後面。

賀聿珩院子裡沒有丫鬟,只因福康公主不讓。

聞笙站在屋子外面,看向一旁立著的小廝,語氣柔和:“勞煩小哥取一下,幫我送出來。”

不等小廝答話,賀聿珩不容抗拒地喊道:“自己進來。”

聞笙深吸口氣,像是赴死一樣進了屋子。

“架子上,自己拿。”

賀聿珩好像真的只是讓她來取髒衣服,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聞笙一件件取下,衣服上帶著好聞的薰香。

可她卻再也不想聞到這個味道。

剛取下最後一件,聞笙手一頓。

壓在衣服最下面的是她的抹胸。

聞笙側頭看去,賀聿珩背對著她,這時候就是她的機會。

她手伸進下面,用架子上的衣服擋著。

馬上就要塞進衣服裡。

賀聿珩卻突然開口,嚇她一跳。

“那是你的?”

這人怎麼走路不出聲。

此時她的手正伸進衣襟,半截粉紅露在外面。

她是應還是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