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因為考入了蓉錦市國立大學的緣故,便自打十八歲起,就孤身遠赴華國西部開始了獨自生活。在大學三年級的時候,郝運就成了蓉錦市月上咖啡黑圍裙店的高階咖啡師,並且擁有了過萬的月收入。

出於對咖啡事業的熱愛,所以在郝運畢業之後,他就立刻在大學門口開設了一家主營奶茶、咖啡和小糕點的多元化奶茶店。由於不管是郝運自創的飲品還是食品都是好吃又不貴,所以他的奶茶店生意十分紅火,並在短時間之內,就賺到了幾十萬的純利潤。

在這之後,郝運便看到了大學周邊奶茶店火爆的市場前景。於是,郝運便趕在去年年底趁熱打鐵,又陸續在蓉錦市的幾家大學附近投資了奶茶店,準備在原有奶茶店的基礎上,開創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奶茶品牌連鎖店。

郝運的商業計劃進展的非常順利,幾家奶茶店都已準備就緒。現在,就等著大學的寒假結束,大學周邊的市場迴歸旺季之後,郝運就能朝他所構建的奶茶品牌連鎖店的宏偉藍圖更進一步了!

可是天不遂人願,由於一場席捲全世界氣象災害突然出現,導致世界各地都受颱風等極端天氣影響,遭受了暴雨或暴雪的持續侵襲。作為一個坐擁多條河流枝幹的城市,蓉錦市也如很多地區一樣,遭受到了洪澇災害的嚴重侵襲。城市中的眾多區域,都無可倖免地被連日暴雨引發的洪水給淹沒。

更為嚴重的是,由於這場洪澇的出現,還直接導致很多傳染病毒發生了變異,並且給人民的健康帶去了巨大的威脅。為了應對這場突如其來洪澇災害,以及因洪澇災害而爆發的各類變異性次生疾病感染,整個蓉錦市都進入了緊急狀態,很多居民也都為了不給抗災救險工作增加負擔,而在這段時間內選擇儘可能減少了外出。而像高校之類人流密集的地方,更是為避免學生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紛紛宣佈臨時延長假期。

學校延期開學,為防止感染次生變異病毒而減少的人流,特別是人們還為此減少了外出用餐的頻次,這些都無疑會對郝運新開業的奶茶造成了巨大影響。現在,眼看冬天都快要過去了,雖說暴雨和洪澇的影響已經減小,但由此而引發的各種變異性傳染病的傳播卻仍未得到有效的控制。在這種情況下,高校自然不敢貿然開學,這也直接導致郝運的奶茶店只能靠大學城周邊的稀少人流量艱難度日。

雖說郝運的奶茶店都是小本經營,可他連續開設幾家奶茶店的行為,卻也幾乎將他的資金耗費一空。因此,在奶茶店因客流減少而遲遲不能實現盈利的情況下,郝運不得已也只能再次回到月上咖啡上班,依靠在咖啡店工作的收入,勉強維持著奶茶店和自己日常生活的開銷。

郝運也知道這種辦法並非長久之策。因為,他的資金再要不到多久,就會再無法支撐幾家店的日常支出了。郝運投資的幾家奶茶店,很可能會在剛剛開門大吉大半年之後,就被迫關門大吉了。

只可惜,正所謂“禍不單行,福不雙至”。

在郝運為了奶茶店的事情而心力交瘁之時,已經和他談了幾年的女朋友,卻也在此時突然離開了他的身邊。由於剛好在女友回老家過年期間發生了氣象災害,罕見的雪災對城市基礎設施造成了嚴重的破壞,加上由災情引發的各種變異性傳染病大肆傳播,導致她為了安全起見,只能在老家逗留並且在短時間都無法返回蓉錦市。

於是,郝運的女友便在家裡長輩的勸說下,臨時在老家那邊找了一份工作。可是哪承想,也正是因為這份工作,使得郝運的女友再次見到了她的初戀。結果,這兩人不僅在相處中再次舊情復燃,而且還在短短不到三個月之後,也就是在昨天正式領了結婚證。

再然後就是今天,得知自己的前女友跟別人領了結婚證的訊息,又在面臨是否要關閉兩家奶茶店的艱難決定的郝運,本來想去環城河舒緩一下心情,卻又不慎踩到了翔之物,還因此掉進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故事敘述到這裡,郝運不禁咬著後槽牙,很是煩躁地嘆氣道:“唉!我看吶,我乾脆改名叫郝倒黴算了!還他娘郝運呢!好運個屁呀!”

小老頭平靜地聽完郝運的敘述,不動聲色地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後拍了拍郝運的肩頭說道:“郝運是吧?我說老弟呀,我早就看出來你骨骼清奇、雙目生赤、印堂發黑、耳鼻昏黃、頭上黑雲密佈、一股凶煞之氣藏於眉目之間,乃是享有天生黴運之人才啦!不如——,你成為我的搭檔,助我降妖除魔,繼續納黴吐福,為這方天地保駕護航,我們一起成就一番大業可好啊?”

郝運睜圓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小老頭說道:“窩去你個龜孫兒,你這是在安慰我嗎?你這算哪門子的安慰?你這明明就是在詛咒老子我的啊!”

小老頭表示自己很無辜,同時表示他說的都是真心話,他是真心實意地想拉郝運入夥。

郝運則是點了點自己的腦子表示:“老頭兒,你——,是不是這裡有問題啊?要不——,既然咱們都已經在醫院了,乾脆讓醫生順便幫你檢查一下腦子如何?”

小老頭擺了擺手,示意郝運不要亂想,然後繼續說道:“哎,你小子能不能正經一點兒?老夫可是覺得你跟我有緣,這才願意對你盛情邀請的。”

然後,小老頭頓了頓,非常警惕地四下張望一下,並在確定房間裡的其他病人都沒注意自己這邊後,才又神神秘秘地湊到郝運耳邊小聲說道:“實不相瞞,其實呀,我是一位神官!神官,你知道嗎?也就是你們所謂的,神仙之中的仙官。”

郝運側身跟小老頭拉開一定距離,斜眼咧嘴用一副“你特喵的在逗老子”的表情看著小老頭問道:“你聽聽你在說什麼?你還好意思讓我正經一點兒?你——,不會是在剛才掉河裡的時候,真的腦子進水了吧?要不,你把腦子倒過來,我幫你敲敲?”

小老頭聞言沒好氣兒地翻了一個白眼兒才說道:“此言差矣。老夫是根據你剛剛所述的倒黴遭遇,對你進行了一次簡單的測試。突然發現,你的確是一個天生自帶倒黴運的好苗子。既然,是緣分讓你踩到了我的翔之物,又因為我們一起落入河中,而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所以,我才願意告訴你這個秘密的,為的是不讓天才枉過一生啊!”

小老頭在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大堆郝運完全聽不懂的話之後,便捋著白鬚仰面看向天花板,表現的好像一副世外高人的德性。郝運則是在看著小老頭這副欠揍的表情後,努力壓制著攥緊的拳頭,免得自己因為一時沒忍住而狠狠地一坨子招呼過去。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真動起手來,自己又絕不是這個老傢伙的對手。於是乎,郝運瞬間又沒了脾氣,只能無可奈何地隨便應付了一句:“得,隨便你怎麼說吧!老子今天自認倒黴了!等下把衣服拿回來,咱們就分道揚鑣就此別過,從此兩不相見了!”

說罷,郝運便轉過身去,背對小老頭檢視起自己那部泡了水的手機來,並且不再搭理像是精神有些不正常的小老頭了。

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分多鐘,郝運忽然聽到小老頭在背後大聲地朗讀道:“郝運,男,今年25歲,北都市人。現住蓉錦市環城河路東三街8號環城河花園2棟2單元803室。前女友北都市人。二人於三個月前的上午10點07時分手。”

“你在說什麼?你怎麼——”郝運很是驚訝地轉頭看向小老頭。

小老頭則是根本不去理會郝運,繼續朗讀道:“郝運第一次倒黴是在三歲。家門口看別人放鞭炮,結果不幸被鑽天猴擊中腦門,縫了兩針。以至於現在在你腦門左邊,還隱約地有疤痕可見。第二次倒黴,是你6歲小學一年級。你因為尿急上廁所,沒有仔細看牆上的指示牌,結果誤入女廁所,還撞見了女老師。你媽媽知道後,回家胖揍了你一頓,導致你至今對女廁所都有陰影,每次經過女廁所的時候都是特意低頭繞過去。你第三次倒黴——”

“夠了!你住嘴!你不要再說了!”郝運用力推了小老頭一把,氣急敗壞的低聲說道。

在郝運的強烈要求之下,小老頭終於閉了嘴。可是在此時,公共病房裡的其他幾個病人都已聞聲對郝運投來異樣的目光。特別是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在聽到郝運闖入女廁所的情節後,立刻面露警惕之色地斜了郝運一眼。然後便緊了緊衣領,起身坐到離郝運更遠的病床上去輸液了。郝運見狀真想進行一番辯解,可是他又怕自己越描越黑,最後反而讓別人給真當成變態處理了。當然,郝運也不知道該要如何進行辯解,因為小老頭剛剛所說的事情都確有其事,而且很多都是讓郝運記憶深刻的童年黑歷史。

郝運湊到小老頭身邊,緊張地低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信不信我報警?”

小老頭卻不以為然道:“怎麼知道的?上面不寫的很清楚嗎?特別是對你倒黴的事情,記錄得很清楚。”

小老頭說著,指了指他攤開的那隻手掌裡的東西。

郝運眉頭一皺,因為他看到小老頭手掌裡託著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紙張。是的,沒錯。那就是一張白紙。但是,當郝運湊近後就立刻發現了問題。這張白紙裡面竟然正展示著郝運的3D模型,模型跟他現在的穿著打扮一模一樣,旁邊則是很多關鍵郝運的介紹文字。而且,雖然受限於這張白紙的大小,紙張上的文字非常的微小,但郝運卻依然能夠看清上面的每一個字元。

不過,那些文字都是由郝運從未見過的奇怪符號組成的,所以如果不是聽到小老頭的朗讀,郝運絕對不會知道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內容。

“這是什麼東西呀?看起來像是一張白紙,但又像是一部超薄掌上電腦,感覺很高階的樣子呀!”郝運小聲好奇地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呀?”郝運不等小老頭作答,繼續發問道。

小老頭快速掃視四周,在確認房間裡已經沒人關注他們這邊的動靜之後,才很是神秘地低聲回答道:“我呀,我是一名神官,專門負責捕捉黴靈能量的神官。這個顯示屏,只是我在故意偽裝後對你展示的系統。因為呀,根據規定,我不能直接對下界生靈展示上界的系統。”

說完,小老頭就將託著白紙的手掌微微一收。然後,郝運就看到那頁奇怪的紙張先是快速縮小,緊接著便憑空消失在了小老頭的手掌之中。

小老頭得意地朝已經驚呆的郝運揚了揚下巴,問道:“怎麼樣?要不要做我的搭檔,幫我一起捕捉黴靈能量啊?要知道,成為神官的搭檔,這可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機會呢!”

看得出來,郝運這次是真的對小老頭的提議有些動心了。但是,郝運卻並未急著作答,而是揉了揉眼睛,又用非常警惕的語氣說道:“呃——,剛才那些小把戲的確挺讓人驚訝的。不過,據我所知,有多少擁有讀心術或者多少有些通靈本事的大神,也都能算出素未謀面的路人的私事。而且,你那個奇怪的紙張,看起來也挺像是什麼魔術或是障眼法之類的東西,所以嘛——”

郝運並未把話說完,但從字裡行間的意思來看,冷靜下來的郝運依舊對小老頭的身份充滿了質疑。

小老頭貌似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反而還對郝運如此謹慎的態度多了一份欣賞。於是,他伸出一根手指示意郝運稍等,他準備再拿出一些特別的證明給郝運看。郝運則是繼續保持警惕,同時又充滿好奇和期待地看向了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