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寶兔搖搖頭,輕語道:“憑經驗應該是幾頭豹子在啃食獵物,但我們不能驚動它們。一是我們輕易不敢用弩,電擊手杖近距離搏鬥才有效,再怎樣都存在危險係數。二是現在環境保護措施非常完善,護林部門的監控設施對這些猛獸大都設立跟蹤保護機制。猛獸出沒地域護林員應該經常巡視或實時影片監控,如果鬧出動靜,豈不是自找麻煩?即使不犯法也耽誤事呀!”

此言果然有理,不愧是資深探險人士。二愣子點點頭,不再作聲。

又過了兩分鐘,打頭的琥晶做了個迂迴的手勢。隨即,後對變前隊,羅林和銀明輕手輕腳撥枝開道,一行人從立崖另一側進入老豬嶺。

不愧是深山險地,攀著嶙峋怪石,躥著古樹間隙,一行八人還未爬上半山腰,已經遇見了不下十隻大型野獸。其中三匹狼、五頭黑熊、還有一大一小兩隻老虎。幸虧攜帶著高科技儀器,堪堪與這些傢伙擦肩而過,否則任何一次偶遇都不會是美麗的邂逅。縱使每個人都武裝到了牙齒,但不難想象,那過程總歸夠喝上一壺的。

坐在凸巖上休息時,銀明和羅林從他們的超級大揹包裡拿出小劑量的瓶裝飲料和壓縮牛肉乾分給大家。喝著從未見過的甘醇濃漿,嚼著味道有些怪的肉塊,二愣子這才發覺雖然爬了幾十裡的密林,但真沒感覺身上有多熱,也沒感覺這套裝備有多沉重。瞟一眼上了些年紀的老孫和兩個老外,又看了看苑寶兔和琥晶兩位女性,發現他們也沒有太過勞累的跡象。都是那種微喘、微汗,猶如公園裡閒庭漫步的簡易消耗,根本與坎坷攀爬搭不上邊。由此,足以說明探險靴的助力功能實在給力。

吃喝完畢已接近下午三點,今晚在山裡過夜是肯定的了。為了更快到達山頂,二愣子衝苑寶兔說:“再往南五里左右就應該是我爺爺他們當年上山的老道,十多年前我還來過,雖然早被茅枝灌葉覆蓋,但咋說也是條道,比咱們穿林子強多了!要不咱們插過去?”

苑寶兔抿下最後一口飲料,把空瓶子塞進揹包的斜袋,搖頭說道:“不行,那條老道雖然荒了,但由於較密林裡平坦許多,野獸和護林隊大多也沿著它走,監控裝置自然也比較多。為了儘量少打擾他們,還是從這個路線爬吧!如果順利,天黑前應該能到達山頂。”

二愣子抬頭朝山頂方向望了望,林蔭遮蔽了視野,看不出去。心情同時也被遮蔽了,好像陷入了無盡的未知,空曠又忐忑。這時琥晶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了句:“山裡瘴氣的濃度快上來了,大家都戴上頭盔,每走二十米看一下熱感儀,多加小心!”

種種跡象表明,琥晶不但是苑寶兔的私人助理,更是資深的探險領隊。總之一句話,這娘們不簡單!

順從地扣好頭盔之後,二愣子頓時被陌生的安全感包圍。他用密封又靈活的探險手套摸了摸頭盔面鏡,又摸了摸兩側和後鏡,清新的空氣、清晰的視覺、還有倍數適宜的聲導系統都讓他心情漸佳。調整好腳下的彈跳力道之後,緊跟著苑寶兔向上攀去。

自古有云,望山跑死馬。沒想到身在山中想登遙遙峰頂也不容易,直到晚上七點十五分,一行人才爬到山頂孤崖附近。

也許危險的到來真的有所徵兆,此刻林中已經被暮色籠罩,只有一兩道偶爾透過樹蔭縫隙的微光證明外面還沒有徹底黑下來。就在二愣子站在兩顆大樹的空隙扭頭回望遠處夕陽下那排架在老豬嶺北麓的高壓線時,義大利人漢諾突然用頭盔內建的公共頻道驚叫一聲:“呀!買嘎!快看熱感儀,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