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素知面露詫異,皺著眉頭不安問道:“為什麼?是我有哪裡做得不好嗎?”

楚婠立即回道,“不是表哥的問題,是我……我已非完璧……”

溫素知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若是因為這個,婠兒放心,我不介意,我知曉婠兒不是那等行事放浪的女子。”

這回輪到楚婠驚訝了,沒想到溫素知竟然不介意女子失貞,瞬間對他多了幾分好感,這樣的好男人就是放在現代也不多啊。

不過楚婠也不可能嫁給一個就見了幾次的人,便斟酌了一下語言,語氣堅定道:“溫大哥,我們對彼此都不太瞭解,實在不適合做夫妻,還是做朋友吧!”

“磨蹭什麼,還不隨為師進府!”

楚婠話還未說完,便聽前面傳來不耐煩的催促聲。

楚婠與溫素知同時抬頭望過去。

一身白衣宛如謫仙人的滕晏礫站在臺階之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

“見過國師大人。”溫素知趕緊低頭行禮,感覺那位大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涼颼颼的,讓人不寒而慄。

“來了師父!”楚婠已是提著裙子小跑了過去,並跟溫素知使眼色,讓他趕緊離開。

滕晏礫的神情又冷了幾分,轉身快步入了府內。心中暗忖:這丫頭真是不知女子端莊,當街跟男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楚婠看滕晏礫心情似乎又不好了,便也不敢再去惹他的煩,想著一會兒就找個由頭先回房去。

兩人剛走進中堂,便有國師府管事匆匆前來稟報。

“啟稟國師大人,宮中方才來了人,說是太后娘娘昨晚被夢魘驚擾,讓您即刻進宮驅邪破解。”

滕晏礫聞言眉頭一皺,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又冷了幾分。眼中極快閃過一絲厭惡。

“楚婠。”

楚婠本低垂著頭,事不關己,忽然聽到滕晏礫喚她,下意識應聲,“徒兒在。”

“你同為師一起進宮。”滕晏礫緩緩道。

楚婠微微睜大眼,神情驚訝,總覺得沒有好事,婉言拒絕,“師父,徒兒學藝不精,跟著您進宮怕是也幫不上什麼忙,您還是找其他師兄師姐吧。”

滕晏礫冷笑一聲,語氣危險,“為師不想說第二遍。”

“是師父,徒兒會盡力的。”楚婠立即低頭應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楚婠換了身正規的玄師衣袍,便跟著滕晏礫坐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雖是第一次進皇宮,楚婠心裡卻也沒太多好奇,畢竟在現代的時候故宮也沒少逛。對皇家早沒有什麼敬畏之心。

大齊的皇宮也沒紫禁城那麼壯觀,面積也至多隻有紫禁城的一半。

楚婠跟著滕晏礫,由太監領著,很快便到了太后住的慈恩宮。

慈恩宮外早有宮女等候,見著滕晏礫一行人,恭敬地上前行禮。

“國師大人,太后娘娘昨晚一夜未能安眠,此刻正在殿內休憩,奴婢領您進去。”

滕晏礫只微微頷首,清雋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楚婠跟著滕晏礫一起進了外殿,穿過屏風,便看到殿內層層疊疊的紗幔。

紗幔後面,一個玲瓏曼妙的身影正斜倚在美人榻上。

滕晏礫沒有繼續上前,站定躬身行禮,“微臣見過太后。”

“國師為何站得這般遠,到哀家身前來說話。”美人榻上的女子微微直起身,聲音嬌媚軟軟。

楚婠打了個激靈,這個太后聽聲音年紀不大,為何說話的語氣這般古怪。

她忍不住抬眼往紗幔裡面偷瞄。

滕晏礫冷冷道:“微臣不敢逾矩。”

紗幔後的太后語氣不虞,“國師不敢逾矩,卻敢違抗哀家的命令嗎?”

滕晏礫唇角繃緊,沒再說話。依舊站在原地沒動。

“晏礫,你還是這般狠心……”太后語氣幽怨,透過紗幔痴痴看著殿中央那清俊身影,餘光瞥到站在他身後的楚婠,眉頭微微一皺。

她站起身,緩步走出了紗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