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熠年的身影離開,蔣正的一聲冷笑將我拉回現實:“周熠年是個有很強潔癖的人,也不知道他嫌不嫌棄你是爛貨。”

我其實並沒有抱有周熠年會愛上我的希望。

畢竟我真的很髒,像周熠年這種級別和地位的人,隨便一查就能查到我的過往。

我覺得蔣正是壞心眼,周熠年喜歡乾淨的,可他偏偏送了我這個髒的過去。

今天宴會的主題是為周熠年接風洗塵,他昨天剛從國外回來。

男人臉上始終掛有溫和的笑,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鋼琴鍵上,每一個音節都非常動聽。

我雖然聽不出來這是哪首曲子,但還是默默注視著他彈完這一曲。

蔣正手裡端著酒杯,並沒有跟著鼓掌,只是不緊不慢的諷刺我:“現在裝沒用,顯不出你有多深情,去他面前裝。”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還是蔣正把我帶到了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面前。

他們無一例外看著我都是充滿鄙夷的目光。

“阿正,你是真不嫌髒啊?”

他朋友毫不掩飾對我的嫌惡,蔣正也跟著笑,漫不經心地說:“早就和這種爛貨斷乾淨了。”

我習慣了這種言語欺辱,保持著沉默。

但在抬頭一瞬,我迎上週熠年略微不滿的眼神。

我幾乎下意識覺得他是覺得我礙眼,剛想要說離開的話。

就聽周熠年淡聲制止他們對我的鬨笑:“這種話挺噁心的,都別再說了。”

我沒想到周熠年會這麼說。

畢竟過去,我遇到的所有男人,他們無一例外都高高在上會對我進行言語侮辱。

周熠年好像和他們的確不同。

他朝我抿唇一笑,應該是算作把我當成了一個正常的人。

我記不清楚,有多久沒看到過這樣善意的目光了。

總之我把這個笑深深記在了心裡,也更加確認心裡的想法。

我一定要得到周熠年!

回去的路上蔣正沒少對我冷嘲熱諷,我閉著眼睛,全都裝作聽不懂。

但蔣正只要看我不爽,那不管我做什麼,都不對。

就像今晚,他毫無預兆就把我關在了門外面。

我敲了敲門,他完全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直到電梯門開啟,走出來一個性感女人,我瞬間瞭然,離開了公寓。

京市的冬天很冷,我漫無目的走在街上,不禁就想起了周熠年。

我垂目自嘲一笑,剛點了一支菸,吐出煙霧。

蔣正電話就來了,讓我給他買套。

這種事我不知道幹了多少次。

透過隱約門縫,我還能瞥到裡面躺在床上一絲不掛的女人。

玩兒的挺花的。

我輕扯了一下唇,剛準備轉身離開,蔣正忽然扯住我的手,看著我問:“你沒有什麼想說的?”

我搖搖頭,在和蔣正的這段關係了,我很有自知之明,只在床上有交流就行。

“這麼快就在心裡盼著周熠年了?”

他將臥室的門關上,和我要了一支菸,我看著他的背影沒打擾,識趣離開了公寓。

蔣正讓我勾引周熠年,可又不給我見周熠年的機會。

我這段時間只能每天圍在他身邊,給他端茶倒水,有意無意打聽周熠年。

直到這天晚上,蔣正帶我出去吃飯,我在洗手間遇到了周熠年。

我覺得這就是他的故意安排。

所以我裝作不經意掉了口紅,今天我穿了一件黑色吊帶裙,踩了一雙七厘米的細高跟。

我找好了精準角度,確保彎腰的時候能夠讓周熠年若隱若現看到裙底的春色。

可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就在我彎腰的時候,他卻先一步幫我撿起了口紅。

“小心一點。”

他全程沒有用異樣的眼神看我,而是貼心提醒我小心裙底。

我之前遇到的男人,基本上都會趁機佔我便宜。

周熠年很不一樣,我對他的興趣更大了。

我回去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蔣正毫不掩飾打量我:“剛才見到周熠年了?”

“見到了。”我反問他:“你覺得周熠年會愛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