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聞言冷笑道:“丞相何必著急?依我看,咱們根本不用動手,靜觀其變就行了,那個昏君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不錯!十天一到,他拿不出銀子來,大將軍沒有軍餉,打不了仗,自然會班師回朝,到時候丞相只需要說服大將軍殺了昏君,這天下不就是丞相的了嗎?”

“十天三百兩銀子,他到底是怎麼敢說出口的!”

魏忠聞言,輕輕點頭。

手下說的也有道理。

“好,我就給昏君十天的時間,這十天我們先按兵不動,等十天以後,他拿不出銀子,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怎麼辦。”

“到時候,他若是耍賴不肯兌現,我就想辦法昭告天下,讓他臉面盡失,威望盡失!”

“他要是願意去前線見大將軍,我們就在半路下手,直接殺他的人仰馬翻!”

雖然丞相府是魏忠的地盤。

但是隔牆有耳,還是很危險的。

這些話隨便一句傳出去,都足夠滿門抄斬,魏忠卻說得肆無忌憚,可見他多麼不把皇帝放在眼裡。

“報!”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了手下的聲音,魏忠直接讓手下進了書房。

“什麼事?”

“老爺,剛剛戶部尚書府傳來訊息,陛下欽點蕭長峰為欽差大臣,正在對許大人抄家!”

抄家!

魏忠猛然站起了身。

許承已死,他的家產怎麼都落不到魏忠的手上,所以魏忠並不關心。

但是,陛下去抄家,他就想不關心都不行了。

這些年許承作為戶部尚書撈了多少油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就這麼一次抄家,國庫至少進賬五十萬兩白銀,這還是個保守數字,這不等於白白幫了皇帝一把嗎?

可是許承的死,是無可挽回的重罪,他現在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似乎是看出丞相的煩惱,心腹連忙安慰:“丞相不必擔心,就算許承被抄家,陛下能拿到手也頂天就一百萬兩白銀,還剩下兩百萬兩,他照樣籌不到。”

魏忠一想也是。

別說兩百萬兩了,十天的時間,能籌集到五十萬兩都算很厲害了。

那就給他又如何?

……

養心殿,蕭長峰在抄家完畢之後,立即就來找寧凡彙報了

“陛下,經查封許承府邸,共得白銀六十萬兩,珠寶衣物合擊二十萬兩,此外還有十三處地產,摺合八萬兩白銀,田地共三萬八千畝,一共九十三萬兩白銀!”

這麼多?

還真是貪啊!

寧凡臉色難看,因為許承做戶部尚書年歲並不算很長。

如此都能貪墨近百萬兩白銀,不敢想象朝中那些老臣的家裡堆成了怎樣的金山銀山。

“全部充公!”

蕭長峰欣慰道:“陛下,如此一來您只需要籌集兩百萬兩就夠了,大大減輕了您的負擔,只是,兩百萬兩也不簡單。”

這本來就在寧凡的計算之中,他立即笑道:“國丈放心,朕說到就能做到。”

“傳,馮天元!”

很快,在朝堂之上救駕有功的五品給事中馮天元就被叫進了養心殿。

“微臣參見陛下。”

“免禮。”

寧凡看向馮天元,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面對著原主這樣的昏君,竟然還能有忠臣為他效力,可見這樣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他的,他儘可以放心去用。

“馮愛卿,朕把你找過來,主要是為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今天你救駕有功,朕要重重賞你,就提拔你為工部左侍郎,如何?”

工部左侍郎是正四品的官職,比起給事中整整提了一個品級。

而且,工部的職位基本上都是有實權的職位,可比給事中好多了。

馮天元感激涕零,連忙下跪謝恩。

“起來吧,還有第二件事,朕要你幫朕去做,你附耳過來。”

養心殿裡太監宮女眾多,寧凡不確定這裡還有沒有魏忠的眼線,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把自己的計劃秘密說給了馮天元去做。

“記住,一定要嚴格按照朕說的去做,這天下,可就全都依靠馮愛卿了。”

馮天元深感責任重大,立即作揖道:“陛下放心,微臣定不負陛下所託。”

工部尚書錢通也是魏忠的人,他剛剛從丞相府回到工部,就聽手下彙報,陛下給他送了個新的工部左侍郎過來。

“哼,送來就送來了,傳我的命令,晾著他就行,不必跟他廢話。”

有了尚書大人的命令,底下的大臣自然不敢和馮天元親近。

馮天元就這麼被孤立了。

但,被孤立反而方便馮天元行動。

因為他不管幹什麼都沒人管。

資料隨便呼叫,手下隨便差遣,甚至工部養的那些工人,他也可以隨便使用。

大家都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你儘管作吧,作出事兒來自然有尚書大人收拾你。

馮天元很快就按照寧凡的要求,把所有傢伙事都準備妥當。

寧凡則趕在天黑前混出宮來,直奔馮天元準備的院子。

“都煮好了嗎?”

“煮好了,陛下,全按照您的吩咐,分毫不差。”

“那就好。”

寧凡走進房中,只見滿地的材料分別放置成了好幾份,熔爐也已經燒了起來,火裡相當的旺。

他走上前去,挨個檢查。

“矽砂、天然鹼、金屬氧化物……不錯,這些成色都很不錯,馮愛卿,你辦事果然靠譜。”

馮天元被誇,不由心花怒放,但還是好奇問了起來:“陛下,您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寧凡微笑道:“朕要做一種你們從來沒見過的東西。”

“從來沒見過?那是什麼?”

製作這種東西,還需要馮天元的幫助,所以寧凡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道:“玻璃。”

果然,馮天元對這個名詞相當之陌生。

這也是很正常的。

即便是在寧凡自己的世界,古時候也沒有玻璃這個概念。

那時候最多也就是盛行琉璃,距離玻璃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直到明末清初,才逐漸演化出製作玻璃的工藝。

而那個時候,即便是皇宮貴族的手上也難得有一件玻璃製品。

誰家要是有玻璃裝飾物,那簡直比擁有鑽石還珍貴!

雖然大乾並不在歷史當中,但按照文化風俗推測,大約是公元五百年左右,馮天元會聽說過才怪。

“靠著賣玻璃,朕也至少能賺一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