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玻璃的過程並不容易,好在寧凡有著豐富的學識和經驗,經過一晚上的燒紙,在天亮時分,還真的成功製作出了許多玻璃錠。

有了玻璃錠,剩下的就好說了,只需要重新融化,然後用工匠加工打造成各式各樣的製品和首飾就夠了。

而且,透過新增金屬氧化物的方式,還可以改變玻璃的顏色,使其更加豐富多彩。

寧凡已經想好了。

短短十天時間,靠生產銷售便宜的東西,以量來取勝根本就來不及,也行不通。

最容易成功的方法,便是製作和出售一些價值高的東西。

其中,玻璃是最佳的選擇!

“馮愛卿,你一定要注意保密,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玻璃是朕發明的,不然朕擔心丞相會暗中帶人抵制。”

“還有,你給朕找一批信得過的手藝好的工匠來,朕有重用。”

經過一晚上的相處以及親眼所見,現如今馮天元對寧凡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誰說陛下是昏君?

誰說陛下一無是處?

現在看來,這一切恐怕都是丞相偷偷散佈的謠言。

陛下分明是無所不能!

他當即應聲下來,並同時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幫陛下把這些事做好,否則,他不配為陛下做事。

而寧凡在做完這一切後,打扮成小太監悄悄回了皇宮。

正趕上大臣們站在午門前等待早朝開始,只見他們穿著官服,一個個打著呵欠無精打采地排著隊,時不時交頭接耳談論一番。

寧凡故意從他們身旁經過,想聽聽他們都在談論些什麼。

只聽工部尚書錢通朝身旁的大臣道:“陛下竟然往我手下塞了左侍郎,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想監視我吧?”

“很有可能,畢竟許承一死,大人你可就是丞相手下的第一心腹了。”

“哎!這叫什麼?樹大招風,不過他派人來也沒用,工部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誰會為了一個新來的背叛我?可笑。”

寧凡聽了這話,不由冷笑連連。

丫的可真把自己當回事錒。

他派馮天元去工部,只是為了方便自己調取工匠給自己辦事,關這個狗官毛事?

不過他同時也得到了一個資訊,那就是工部上下都是魏忠的人,如果要拿下工部,就得從上到下全都禿嚕一遍。

但禿嚕容易,找接班的難!

看來他近期有必要來一次突襲科舉了,不選拔出足夠的人才,怎麼能慢慢把朝廷中的貪官汙吏全部清洗掉?

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魏忠的聲音。

“哎,小公公,你站住!”

寧凡一怔,立即疾步朝前走去。

“小公公!”

哪知道魏忠竟然追了上來,並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滿臉不爽道:“你跑什麼?”

寧凡心裡咯噔一聲,心想幸好他提前做了一些易容,貼上了雜亂的眉毛和鬍鬚,還點了一顆痣,他應該看不出來。

“你是哪個宮的,見了本相竟然不聽使喚,不想活了?”

寧凡忙掐著嗓子道:“丞相息怒,奴才耳背,隔著遠了便容易聽不到。”

“哼,你趕緊去前面問問,陛下怎麼還不宣早朝?”

距離上早朝的時間都過去一刻鐘了,他嚴重懷疑昏君是公報私仇,故意讓他們在這罰站。

又或者是昏君清醒了一天,又做回了從前荒淫無度的昏君,每天跟後宮佳麗廝混,根本不上早朝了。

寧凡應和一聲,轉身就走。

魏忠注視著他的背影,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大清早的,哪個太監會閒著沒事跑到午門來亂晃?

而且自己讓他去問早朝的事,他竟然一聲不吭就去,在午門外幹活的太監,是近不了內殿的!

“嗯?你站住!”

他猛然回過神來,急急忙忙朝著寧凡追了過去。

可惜這個時候寧凡已經進了內殿,杳然無蹤。

該死的,那個小太監到底是什麼人?

另一邊,寧凡飛快回到養心殿,便見蕭月汐正焦急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陛下!”

看到寧凡回來,她一顆心兒總算揣回了肚子裡。

“陛下一夜未歸,汐兒擔心死了。”

寧凡往她嘴上香了一口:“這兩天朕有事要忙,汐兒先將就著自己睡一下,等朕忙完了,一定寵幸你到你下不了床。”

蕭月汐臉頰一紅,嗔怪地拍了拍他的胸口:“陛下真壞。”

這時李小寶上前道:“陛下,已經過了上早朝的時辰,趕緊換龍袍吧。”

就這麼著,今天的早朝,比尋常足足晚了一炷香的時間。

可憐的大臣們在午門站了一炷香的時間,上早朝後,還得在大殿之上繼續罰站。

看著寧凡認真聽大臣彙報的模樣,魏忠不由冷笑。

這才改過自新第二天,陛下就遲到了一炷香。

看來用不了幾天,陛下又會做回從前的昏君,到時候,他再也不能手軟,必須一次性解決掉這個昏君,拿下皇位了。

這時,一個老臣忽然出列。

“陛下,三天後便是一年一度的賞詩大會了,按照慣例,五湖四海的才子佳人都會齊聚太和門,陛下更要為才子佳人做個表率,寫詩一首,不知道陛下有什麼打算?”

他主動提起這事兒,就是想好心提醒寧凡,趕緊想辦法把這事兒解決了,別去丟人現眼了。

他到現在還記得去年賞詩大會上陛下所作的那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詩!

皇帝自己丟人也就算了,可他現在代表的是大乾的臉面,身為兩朝的老臣,他怎麼能忍受大乾九五之尊被一次次嘲笑,遺臭萬年?

哪知道寧凡聽了他的話後,卻是微微一笑道:“愛卿提醒的是,朕回去之後會好好準備。”

啥?

準備?

一聽這話,群臣頓時一片驚慌。

陛下這意思是還準備參加錒!

去年陛下丟了那麼大的人,被嘲諷了至少兩三個月的時間,本以為這一次他會知難而退,誰知道他想要硬上錒。

魏忠沒忍住,直接勾起嘴角笑了出來。

什麼叫不自量力,什麼叫自掘墳墓?

昏君去參加賞詩大會,除了丟人現眼,根本就不會有其他的作為!

他說什麼來著?

他們根本什麼都不用幹,等著昏君自己作死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