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果一直風平浪靜的話就好了。

當然,有一個占卜超準的冷爾若,平靜這件事就想都不要想。

第一日,冷爾若的小攤名聲徹底打響,這也導致第二日趕來的人比首日翻了一倍不止。

隨後眾人一邊驚歎於占卜的準確性,一邊呼朋喚友過來湊熱鬧。

畢竟除了自己占卜,還有好多人占卜出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比如有人占卜自己同班某某同學是不是作弊才考很高的分,結果占卜出那位大神是為愛控分留在本班;

比如有人占卜自己與男友的戀情,居然占卜出了小三的存在,還當場在男朋友身上找到了證據;

比如有人占卜到最近財運亨通,結果轉頭就被失散多年的富豪親哥接回本家,一夜暴富……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總之,冷爾若最近幾天忙的累死累活,他的攤位每天人滿為患,排隊都排不過來。

即使價格已經漲到500塊,但還是有無數人趨之若鶩。

甚至還有同行或其他商鋪的老闆過來求佔。

他之前從本體那偷過來的能量都快不夠用了。

又算完一個人之後,冷爾若絕望的想,明天就要漲到5000塊了,要不這之間休息一天吧?

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就有下一個人來到攤前。

切換速度快到冷爾若絕望。

但他只是淡淡一笑,熟練的指導對方繳費洗牌切牌抽牌,然後解讀牌意。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牌,忍不住多看了求問者一眼。

對面是個笑容溫暖的女生,但冷爾若看一眼就覺得這笑容之下有股淡淡的哀傷。

他悄悄記下這人,然後鎮定自若的解釋道:“正位倒吊人。同學你這段時間的行動是不是受到某種限制?”

女生訝異的點了點頭:“是這樣,真的好準誒!所以你有什麼解決辦法嗎?”

“為什麼要問我呢?你明明很清楚受限的原因。”冷爾若肯定道。

“呃……也對。”女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應該怎麼做呢?”

“再次確認自己的目標,做好重新出發的準備。”

女生點頭記下,道謝後離開。

……

時間逐漸流逝,直到冷爾若宣佈下一位是最後一個。

沒有排到的眾人失落哀嚎,不甘的離開。

進入結界內的秋澤熟練的用桃花眼擺了個深情的眼神,懶散的笑著:“冷爾若同學,之前也不知道你的占卜這麼厲害啊?”

“在家裡無聊時隨便學的,可能我比較有天賦一點。”冷爾若一邊將牌聚攏,一邊謙虛的笑道,“你想算什麼呢?我明天準備休息一天的,所以可以給你擺個牌陣算的詳細一點。”

“我有個提議:正好我也學過一點,我們互相算怎麼樣?”秋澤說著掏出支付卡放在桌子上,“如果我算得準,你給我免單好不好?如果不準,你拿十倍。”

“好啊,那我就提前謝謝你了。”冷爾若愣了一下,很快答應,“誰先來?”

“一起抽嘛,如果我們都想抽同一張牌也可以算。”秋澤笑盈盈的拿過一小摞牌,一把鋪開,“就抽大阿卡納怎麼樣?”

“好啊,這個好玩誒。”冷爾若伸手與他一起打亂22張大牌,“算什麼呢?”

秋澤提議:“就算現在怎麼樣?”

“當然沒問題。”

二人同時抽牌。

“好遺憾,不是同一張。”秋澤將自己的牌遞過去。

“也還好啦,這樣我們也可以同時解讀。”冷爾若同樣遞過自己的牌。

隨後二人同時陷入沉默。

片刻後,秋澤嘴角漾開一抹笑:“正位死神誒,這可不是什麼好牌。”

冷爾若瞳孔縮了縮。

他的變化被秋澤很好的收進眼底。

“正位死神代表失敗、接近毀滅、生病、失業、維持停滯狀態、持續的損害、交易停止、枯燥的生活、別離、重新開始、雙方有很深的鴻溝、戀情終止。”他緊接著自顧自的解釋,“不過呢,不要擔心,我們算的是現在。”

他忽然湊近過來,一雙桃花眼泛著致命的吸引力:“所以,寶貝,你是個死人誒。”

“所以我想知道,你的行動是誰在控制呢?”

他的聲音充滿蠱惑力,彷彿在引誘人們墮入深淵。

冷爾若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失焦,但他嘴角卻勾起一抹笑,食指與中指夾起方才秋澤抽的那張牌,轉過去:“但是親愛的,你是正位惡魔。”

秋澤猛然愣了一下。

“這張牌代表著被束縛,墮落,生病,惡意,屈服,慾望的俘虜,不可抗拒的誘惑,頹廢的生活,舉債度日,不可告人的秘密,私密戀情。”冷爾若的眼神依舊迷茫,不過他神智很清醒,“你剛剛將這張牌替換成了正位皇帝,呵,親愛的,別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秋澤的眼神冷了下來,那雙桃花眼冰冰冷冷,多了分攝人心魄的幽深:“你到底是誰?”

“不重要,親愛的。”冷爾若輕輕一笑,眼神恢復正常,他眉眼彎彎,笑意卻不達眼底,“告訴你個秘密:我這攤就是為了你而擺。”

他邊說邊站起身:“你應該也是算到明天我不開攤,也算好了最後一位的位置來的吧?我不得不誇你兩句,算得真準,你水平不錯。”

他準備明天歇一天也是今日才有的想法。

受限於這具身軀,他的部分行為是可以被測算的……只不過,測算死人的行為,一般人還真沒有這個能耐。

他眼睛眯起,大魚終於上鉤了。

“你想做什麼?”秋澤盯著他起身的動作。

“我占卜動用的是本體的力量,這幾天消耗有點大,剛才被你催眠,反攻之下消耗過頭了,招惹到了本想避開的人。”冷爾若活動活動筋骨,“所以我暴露了,現在心情很不好,我準備直接動用本體能量抹殺你,省的你以後給我找麻煩……”

話音剛落,他就捱了一個爆慄。

“師姐!”冷爾若不滿的朝虛空喊道。

下一瞬,秋澤乾脆利落的昏迷趴倒在桌面上。

白袍女子憑空出現,一步邁到桌邊,雙腿交叉一彎盤腿坐好,動作行雲流水般絲滑。

確認秋澤昏迷,她摘下自己的帽兜,露出真容。

水汪汪的大眼睛,紅嘟嘟的小嘴,白裡透紅的嬰兒肥……怎麼看怎麼是個小孩子。

冷爾若瞪大眼睛:“你怎麼這個形象?”

“吶,我這不是閒著無聊打發時間,開了個副本刷怪測資料嘛,順利的話,回頭拿這些資料造一個世界,再以我為範本造一個氣運之子,吶,新的有趣的世界就完成了。”小女孩形態的白袍女開心道,“不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最近疏於對你們的關注,但是沒注意到你小子過來淌這趟渾水……”

冷爾若撇撇嘴,破罐子破摔道:“我也只是為了靈本心晶和暗體心晶,誰家創世神管得了天上地下管不了冥界啊?給我整兩塊鑰匙扔在這麼個破世界,我多憋屈啊?我容易嗎我?”

“哦,這事啊……”白袍女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確實,你過的真窩囊。”

冷爾若唇角抽搐:“……你真好意思說!”

不就是這人把他的晶石扔到底層世界的嗎!?

白袍女孩聳聳肩:“沒辦法,誰叫你師父非求著我這麼做,我也是見他老人家實在可憐,這才出手幫一下罷了……”

“放屁!你們倆就是合夥陰謀我!”。

冷爾若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