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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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在劉家的院子裡練棍,卻是把司空卓雲神龍棍法中的前面部分來回練習。
同時,他還把以前周述安教他的殺人術融入到了棍法裡。隱隱的就有了幾分要成就宗師的趨勢。
賈君思拍了拍手,笑著說道。“昔日我見你時,你毫無修為,用的也只是那無用的殺人術,沒想到現如今,你不僅學會了一套棍法,還將自己擅長的殺人術引入其中,說起來,可算天賦好的。”
李翊聽到這話,轉過身來,才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賈君思。
他拱了拱手。“前輩。”
他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太過投入,賈君思過來竟都沒有發現。
賈君思伸手製止,笑著說道。“難怪盧彥彬說你無趣,你對規矩太過在意。”
賈君思走過來,把手上的棋子放在石桌上,繼續說道。“過來再陪我下一局,么弟的棋術太差,下著實在不過癮。”
賈君思口中的么弟,自是他義父的親兒子,劉聰。
李翊把木棍靠在亭子旁,坐了下來,說道。“我也下不過前輩。”
“年輕人總要鍛鍊鍛鍊,不然棋術怎會提高。我若不來,下次想要再找你下棋可就難了。”
李翊跟隨他的節奏,也落了一子。“前輩下棋嚴謹,每一步似乎都深思熟慮過的。是否有專門學過的?”
賈君思一笑,說道。“在琅琊閣和那位下過,不過輸得很慘。”
李翊明白,他口中琅琊閣的那一位是誰!若說到下棋,昔日天下聞名的棋聖跑不了了。
棋聖不僅棋術了得,據說實力當年已經達到入位境界巔峰的實力,離那半仙境界只有一步之遙。
不過後來人魔大戰時丟了一條胳膊,從此迴歸琅琊閣,不再下山。
李翊沒想到,此等二十多年不曾出山的人竟也和賈前輩認識,難怪賈前輩修為長進那麼快了。
“沒想到前輩還見過那些不問世俗的高人。”
“當年我闖蕩江湖時,多有受他們指點,雖然如今很難再往上前進,但若當初沒有他們,我自己怕是沒有今天的成就。”
李翊點點頭,只是陪著他下。
賈君思問他。“此去帝都,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我一個長輩讓我跑一趟,具體什麼事他沒說。不過,先去那邊看看,若實在等不到他的來信,我可能要再次南下,又或者直接去南慕。”
“為何?”
“就是去遊歷天下罷了!從小就被困在揚城那個小地方,一直以來就很想遊歷天下。”
前一句顯然不是真心話。賈君思看得出來,但念及每個人心中都有或多或少的隱私,所以也沒多問。
“那就好,待你名揚天下歸來,應該會在我之上,提前為你慶祝。”
他舉起酒杯,李翊也跟著舉起,兩個人相碰一飲而盡。
第二天,李翊坐在馬背上,和賈思君告辭離開。
“前輩,珍重!”
他來到城門外,停了下來,因為一輛馬車停在了東城門外佔了路中央,形成了堵塞。
他剛要下馬牽著前行,前方兩匹馬上的少女竟都扭過了頭來。
兩個少女見他,高興的向他揮起了手。“神棍章楚新,這邊。”
李翊看過去,兩個少女朝他笑著,有點像看到老鼠要戲弄一番的不懷好意。
神棍一出,周圍因那輛馬車而擁堵的人也紛紛扭過頭看他。
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不僅用了章楚新這個名字背鍋,有些不好意思。還因為神棍這個江湖稱號不怎麼好聽,一聽就覺得是無惡不作的街頭混子。
他沒回答,趙飛亦卻再次向他揮手,像是好久不見有點想說話親近一下的樣子。
沒錯,此二人便是昔日在城南一同回城的樓沁依和趙飛亦兩人。
他只是不明白她們兩個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昨晚和賈前輩告別時他們有在屋頂上做賊偷聽,今天故意出城來送他的?
但他倒也是有些愕然,之前還覺得,若想在城裡相見,可以你濃我濃地眉來眼去。若不想見,出了城天涯海角的可能都見不著。
如今想來。倒是沒有在你濃我濃的好地方眉來眼去。倒是在可能不會相見的地方遇見了。
如此一想,他不禁覺得,緣分這種東西。就像醞釀的狗屁,隨時都可能有繃不住的時候。
他擠出人群,來到較為鬆散的地方,前方兩人牽馬也停了下來,待他跟上。趙飛亦又說道。“去哪?”
李翊一笑。“剛剛還以為是誰呢!沒想到竟是兩位。慚愧慚愧。”
“問你話呢!準備去哪?”
“帝都彭州。”
“我們兩個也去帝都,如此,正好同行。”
“你們也去彭州!為何?”
“還能為何!你們男子可遊歷天下,就不准我們女子拋頭露面?”
“倒是沒有。”
“那不就結了。”
趙飛亦的話剛剛說完,樓沁依就開口了。“想必地處東邊的琅琊閣你聽過的吧?”
李翊點頭,江湖上修煉之人若不知道那赫赫有名的琅琊閣,那就真的該找塊豆腐撞死了。
他一個遊歷過兩年多的人,雖沒去過那種地方,但也耳熟能詳。
“聽過,在丹州就有說書先生傳二十多年前人魔大戰時那位斷了一條胳膊的棋聖。再則,拋開那些年名聲顯赫之人談,單拿如今被譽為天下難遇的三位天才,也是非常炙手可熱的了。”
“看起來你也不是孤陋寡聞嘛神棍。”
李翊翻了個白眼,三人騎著馬緩緩前行。
樓沁依繼續說道。“此次我們經過彭州,正是前往琅琊閣。”
“琅琊閣可不是說進就能進的,昔日出了一位入暗影,境界已達入位的高手,為平風波,可是不問世事的。”
“誰知道呢!也許人家暗地裡也在悄悄密謀著什麼的,總之我們很是嚮往那,總是要去和那三位比試比試才甘心。”趙飛亦說。
李翊此刻終於明白了,他們昔日從城南同他一起回城時說的並不是玩笑話。而是真的要上那琅琊閣挑戰被譽為天下難遇的幾位天才。
“倒是你,不回你的揚城,去彭州幹嘛?哦!懂的,有鐘意的女子在那邊。可是?”
趙飛亦說著,好像發現了新大陸。開始像是打量大猩猩一樣打量著李翊。
李翊懶得和她們鬥嘴,而是牽馬自顧自慢慢往前走去。“走了。”
他只覺得,便是如盧彥彬那樣話多的人,也沒有眼前這兩位難纏。
不過兩人跟在了他的身後,趙飛亦說道。“既是同行,那便一路。西楚不太平,多個人照應也不錯,何況咱們見過你的實力,總能幫得上忙。”
李翊沒回答,只是讓兩個姑娘跟著。
他覺得口有點渴,解下腰間的酒壺,抿了一口。
他也知道,趙飛亦說的沒錯,西楚不太平,以前他就是一個人北上。若沒有章楚新和王道平等朋友,怕是早已葬身火海。
如今離開丹州,有兩個修為不是很低的姑娘跟著,其實也不錯。
他們離開丹州城,直到太陽即將落山時。才終於停了下來。
李翊才剛剛把火堆點燃,便聽到了一陣響動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他退到路邊,對兩個姑娘說道。“有人正往這裡趕來。”
兩個姑娘退到他身側,前方一陣濃煙襲來,幾匹馬好似軍隊前衝陣一樣飛奔了過來。
然而馬背上的人卻是故意為之,不加以制止。反而是越加賣力催動駿馬。
李翊和兩個姑娘,紛紛躍起。那匹衝過來的馬直接越過幾人,被絆倒翻滾砸在了他們身後的樹上,直接把身後那棵小樹都直接撞倒在了地上,整個連根拔起。
那匹馬當場被撞斷氣死去了。
但那人並未因此丟掉性命,而是紛紛躍起。
落到了官道中央。
身後那三人紛紛向李翊撲了去,使用的竟清一色的都是彎刀。
李翊不明白,以前暗影的人把他當作江忍來對待也就罷了!現在他既已不是江忍,這些人何至於還要來刺殺他呢!難道是自己殺了十星之一的盜聖?
他心裡有一些疑問,可眼下來不及想這些,只能抽出那根棍子倉促迎敵。
他一棍揮砸撲向自己的那人,和那人對了一刀。
他被那人一刀震飛了出去,手臂上一陣發麻彷彿受到嚴重撞擊。
此人比之前他們在丹州城南方官道上斬殺的那人要差些,但也只是稍差些。畢竟,也是即將入那刀仙境界的高手。
李翊此刻用不了太平劍仙的實力,自是打不過這人的。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束手待斃,不然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那人也有些震驚,因為那兩個姑娘也紛紛圍了過來,簡直虎視眈眈。
那人臉色變得驚喜了起來,因為那兩個姑娘身後,又有人圍了過來。
趙飛亦樓沁依紛紛轉身,同時出劍揮了出去。
李翊明顯感覺到,樓沁依和趙飛亦,明顯比之前他們在城南時還要強上幾分。
他有些驚訝,明明就只是十幾天的時間,她們竟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他們究竟經歷了什麼?
如此想來,也難怪了,難怪有底氣去挑戰那三位被譽為難遇的天才。
對方總共四人,他們就只是三人。
李翊這邊還是對戰之前給他一刀那人,趙飛亦也一劍迎上了另一個圍攻過來的人。
只見他的長劍上靈氣四溢,竟和另一人打得有來有往。
最為驚訝的是,樓沁依竟一人對戰兩個不落下風。
李翊把目光從兩個姑娘身上收了回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前方那人一刀劈了過來,卻是橫掃向他的面門。像是要把他的腦袋橫劈做成水瓢。
他後退,一棍迎上。此人竟又多用了幾分力道,在他棍子接觸到此人的刀時,卻被整個砍翻了出去,那根在鐵匠鋪他自認很好的棍子已被砸成了兩截。
那人也不知是不是瞧不起他,又或者想真正和他打一次,竟犯了殺手忌諱,傻了般丟了手上的刀,像是猛獸一樣撲了上來。
李翊顧不得胸口翻湧,雙手舞動,用起了在劉家院子裡盧彥彬隨意指導的拳法。
那人一拳打了過來,他也一拳轟了出去。
可撞在一起後,他只覺得,整條手臂彷彿都碎掉了般,竟在觸電,麻木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但他卻管不了那麼多,在那人再次用胳膊肘撞向他時,他選擇迎著那人的胳膊躍起,在空中踢了一腳,直接踢向那人後腦勺處。
那人反應也是迅速,轉過身一拳迎了上來。
可就在那人即將一拳打斷他的腿時,趙飛亦向他這邊擲出了她手上的長劍。
長劍猶如飛馳的羽箭,直直刺向了那人的後背
那人不得不揮手抵擋,一種像是雄獅狂吼的武技瞬間蔓延,靈氣從地底緩緩盤旋而上,附在了身上。竟瞬間把那把長劍震退了回去。
李翊有些驚訝,他萬萬沒想到,這人用出的這招,竟有些像別人常提及和尚不壞神通中的金鐘罩。
然而眼下他也沒有時間去想此人是不是佛門中人。而是一拳擊出,砸在了那人身上。
趙飛亦這邊,她一拳砸出,落在了對方的手臂上,把對方砸得面目扭曲,倒像是粉碎性骨折。
然而她卻沒收手,反而將自己的拳頭開啟,伸手聚起了靈氣,像是那傳說中的七殺閻魔掌。
然而,知道的人總是知道,這只是丹州趙家的百通拳。
她再次一掌打在那人手臂上,把那人打後退了幾步,那把被震退回來的長劍也在此刻迴歸落在了她的手上。
李翊一拳砸出,被彈了出去,也算是脫困了。
他躍向遠處,抽出那把江遇給他的劍,撲了上來,眼中滿是殺意,用的並非什麼了不得的武技功法,而是周術安教他的殺人術。
然而,便是他帶著殺意,修為距離不是如此能彌補的。
那人一聲怒吼,把他砍在手臂上的長劍瞬間震得碎裂。
李翊只覺,身上每一塊骨頭都要被震碎了一般,簡直疼痛
他被彈至遠處,還未落地,那人已然躍起,揚起拳頭仿若彎弓,竟要將他打向地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