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臉上寫滿了茫然,哪兒來的黑衣人?

隨即她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忙不及的站起身,開啟了窗戶,看向了星羅城方向。

也不對,她已經將有魂導師進入星羅城的事通知過她的兄長——即將成為皇帝的許家偉,不至於一場小爆炸引來互相廝殺。

到底有哪兒不對?

……

千劫看著五里外都能看見的沖天火光,有些茫然。

現在他們公爵府五里外的一個樹林中,別問為什麼這麼快,極限強者不講道理。

“星羅城內有人出了大價錢,把整個星羅城及星羅城周邊城市的邪魂師都聚集在了公爵府外。”

魔皇看出了千劫的疑惑,解釋道。

千劫臉上閃過一絲明悟,能僱傭得起幾個城的邪魂師,星羅城內恐怕也只有許家了。

逮著戴浩即將嗝屁的機會狠削一波,很正常。

公爵夫人也不會把交易細節藏著掖著,肯定告知了許家。

僱傭邪魂師也能理解,不能髒手而已。

邪魂師們也樂得如此,諾大個聖靈教總需要金魂幣不是?日月帝國是批經費,但經濟來源過於單一,過於依賴某一個大勢力,對於聖靈教這種有志於搞大事業的勢力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倒是你,大老遠跑到星羅城在鬼門關上晃悠,就是為了這個女孩兒?”魔皇看著千劫背上的霍雨霖,皺了皺眉頭。

恕她眼拙,確實沒看出這個小女孩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甚至天賦很差。

“不然呢,難道魔姨您對所謂聖帝都不讓動的孩子不好奇?她只是現在不強,但未來可期。”

聖靈教掛著的任務上還有一個要求,不能動霍雲兒的兒子分毫。

畢竟邪魂師的作風懂的都懂,如果沒要求,蚯蚓都絕對扒拉出來豎著切。

“倒也是。”魔皇點了點頭,她不太瞭解底層聖靈教口中的聖帝,高層口中的修羅是個什麼玩意兒,但絕對是個神。

神都不讓動的孩子,應當有其特殊之處。

“只不過下次有這樣的事,還是提前通知本座一聲,本座可找不到下一個能合作的神之傳承者。”

魔皇緊皺著的眉頭沒有鬆開,她是知道千劫身份的。

魂獸又不能成神,她想報仇只能指望人類。一個有著同樣仇人,且有著神之傳承的人類可並不好找。

“再說吧。”千劫仰頭望天,魔皇要是知道一舉一動都在人家注視下,怕不是要炸。

“你自己有決斷就行,以及這是你要的東西。”緊接著,魔皇將一條項鍊遞到了千劫手中。

哪怕在漆黑的夜色下,項鍊上水晶的藍色光芒依舊奪目耀眼。

是霍雲兒的靈魂。

這才是千劫請魔皇來一趟的真正原因,武力他不缺,炸彈他也不缺,主要還是防止霍雲兒的靈魂再被塞進墳裡,魂師不是修仙,他自己現在是沒有能力強留一個靈魂的,西德也沒有這方面的能力。

當然,主要還是防止某些人一怒之下掀桌子,畢竟猜測終究只是猜測。

“你其實可以不接任務,直接來星羅城帶走她們母女的。”魔皇看著將項鍊收進魂導器的千劫,眉宇間一絲不悅閃過。

她確實挺欣賞霍雲兒這個母親的,換句話說,千劫的行為她不是很滿意。

一個母親帶著一個女兒躲避鋪天蓋地的惡意,她感同身受。

只是霍雲兒沒她這個實力。

“我又不知道霍雲兒母子的實際情況,萬一人家不肯走呢?”

“那種待遇和情況為什麼不肯走?”

“假設霍雲兒是個戀愛腦呢?”千劫很想攤手錶達一下自己的無奈,但可惜揹著個人。現實誰說的清呢,還不如保險點。

“這世界上沒那麼蠢的人吧。”魔皇不太能理解。

“聖靈教不就有一個嗎。”

“誰?”魔皇詫異道,真有這種人?

“她老人家一生都在為了未能說出口的愛意而困擾,燃至灰燼的執念而努力。”

“說人話。”

“是個小丑,至於這個小丑是誰魔姨您自己猜,我就不冒犯太上教主她老人家了。”

都指名道姓了還猜個錘子。

“然後魔姨,屍體呢?”看著想笑卻瞬間憋住的魔皇,千劫詢問起了另一件事。

“什麼屍體?”

“霍雲兒的啊!”千劫緩緩地瞪大了雙眼,這都能忘?

“有靈魂不就完了嗎,要那具全是毒素的屍體幹嘛?”

“我總要給人家入土為安啊!總不能以後我帶著人家女兒去上墳都找不到墳頭在哪兒吧!”千劫也顧不得霍雲兒的五個侍衛就在旁邊奇怪的看著自己和魔皇,低聲說道。

“啊,還有這說法?”魔皇愈發愕然。

也是喔,不能指望魔皇一個一輩子都待著海里,上岸之後就立刻進入聖靈教的人能理解入土為安的概念。

畢竟聖靈教喜歡刨墳。

“在這裡,在這裡!”還好,還是有一個能理解的。

西德駕駛著飛梭風風火火的追上了千劫一行人,剛才他不知道忙什麼去了,並沒有和千劫一起。

當他落地時從戒指中掏出了一具屍體。

是霍雲兒,死相很安詳,她似乎只是睡去了。

夜色瀰漫的森林中一陣無言,只餘嘩啦啦的風吹樹葉聲。

能說什麼呢?似乎沒必要說什麼。

“話說回來,這孩子親爹到底是誰啊?”西德看著霍雨霖,出聲打斷了沉默。

霍雲兒並不像是一個拎不清事的人,不至於犯下不貞之事。

五個與黑夜快融為一體的侍衛茫然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千劫再次仰頭看天,天黑漆漆的。

因為現在是凌晨,黎明前的最後黑暗;

因為藍色在他背上。

“師兄你又幹什麼去了,拿個屍體不用那麼久吧?”千劫不太想糾結這個話題,轉而詢問起了西德。

“乾點了小事兒,我在月軒內放了把火,還放了幾個炸彈,我去疏散人群了。”西德估算了一下時間,“現在應該炸了。”

千劫有些無言,但西德做的事合情合理。

想炸月軒很正常的事,他每次路過也很想炸來著,只是沒那個實力,以及身份問題。

聖靈教候選聖子把自家據點給炸了……

好吧,也不是那麼奇怪,聖靈教內自相殘殺是企業文化來著,主要還是實力問題。

“還有,既然醒了就下來吧。

“我們真要對你做什麼,你也反抗不了。”沉重的話題終究還是要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