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是一種很奇怪的情緒,也是相互的。

今天這個情緒到位了,伊萊克斯也就教了,說人話是他終於要展露自己的看家本領了。

“老夫以前是個魔法師,魔法師你大概能理解是什麼存在,老夫也就不作細緻介紹了。

“總而言之,這種職業不一定在破壞力上比魂師高,且受限於世界不同的原因,它甚至可能弱許多,很多手段不一定能施展。

“但有一點,它絕對比你們魂師強。”

說到這裡,伊萊克斯頓了頓,“在開拓性、未來、可能性上,魂師拍馬也趕不上魔法師。”

這是實話,魂師無論武魂多麼千奇百怪,魂技多麼稀奇,都不能掩蓋一個缺點——它是靠老天賞臉吃飯的,且未來是一眼就能看到頭的。

縱觀鬥羅幾萬年曆史,能逆天而行突破自身限制的也只有一個季絕塵,比氣運之子這種生物還稀有好麼?!

“也正是因為在未來與可能性上比魂師好太多,所以它其實很難學,同時受限於精力,魔法對於你而言,只是手段上的增加。

“你可還願學?”

“學。”千劫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火球術它不香麼!爆炸它不香嗎!

“很好,先把這些書看了,不要求你全部看完,看個囫圇吞棗大致瞭解,你就算入門了。”說著,精神之海中具現出了千劫一人高的書籍,“當然,因為是精神力的緣故,你學習進度可以大幅提升。”

千劫倒也沒啥驚詫的情緒,因為他見過——魂導師也差不多是這個調調,它們與其說是個職業,不如說是一種完整的知識體系,一種認知世界的方法。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你不能指望一個加減乘除都算不清的學渣,穿越之後就能瞬間成為魔法大師了。

“別高興的太早,這只是目錄。”

“……”神特喵只是目錄!

“還有一件事,這是一個精神力提升孕養之法,你必須勤修不綴,精神力乃是魔法基礎中的基礎。”緊接著一絲灰色氣流飄到了精神之海中。

千劫點了點頭,這也在預料中。

“我能教給雨霖嗎?”

“可以,她本就是天生的魔法師。”伊萊克斯笑道,“你現在還叫我伊老嗎?”

“老師。”

鬥羅裡徒弟是隻能拜一個師父的,其他的只能是老師,這也是千劫與龍逍遙只有師徒之實的原因——別人願意教就不算破壞規矩。

神印說不準也有這個說法。

“不錯。”看不到灰色光團中伊萊克斯的表情,但想必是很欣慰的,“以後有什麼不懂的直接問老夫就行。”

“嗯。”

再度將思緒拉回現實,千劫手指上升起了一個玄妙的圓形魔導陣,魔導陣裡燃起了一絲小小的火苗。

所謂一人高的書籍目錄當然不可能真要慢慢去看,那千劫老死可能還有點希望。

在精神領域裡,這只不過相當於伊萊克斯一次記憶燒錄——這個過程會很長,一次性塞太多記憶也不是好事,但總歸比慢慢學習來得快。

當然,記憶不等於理解,也不等於吃透,幼年背誦了孔乙己,到頭來還會有人說你懂個錘子的孔乙己,你學錯了。

具體還是要千劫去慢慢理解。

不過好處是實實在在的,比如這個小火苗,它很小,溫度也很低,點燃柴火可能都成問題,但它代表了可能性——魂師沒有火屬性武魂可做不到放火的能力,甚至需要開武魂。

也無需質疑為什麼伊萊克斯作為亡靈天災所教導的東西,千劫第一次卻是試著放火,半神的存在,怎麼可能只會亡靈魔法?

“哥,這是什麼?”正當千劫沉浸於揮手之間十級火球術時,霍雨霖又飄了回來,現在明顯是她自己在掌控軀體。

大晚上的也沒啥好逛的,史萊克城商業再繁榮,也架不住斗羅大陸上還在是封建社會,沒有什麼不夜城的說法。

只不過她現在情緒應該不大好——手抓著書本,胸口起伏,眉頭蹙著,銀牙輕輕地發出聲響,像是隻炸毛的貓咪。

“好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過來我教你點新的東西。”收回火苗,捏了捏霍雨霖氣鼓鼓的臉頰,千劫笑著說道。

“不學!”

“不學那我教別人去。”千劫作勢欲走。

“我學。”炸毛的貓咪一下子毛又順了。

對待貓咪炸毛最好的辦法不是安撫,是準備不理她。

說是教,但千劫現在能教的也不多,先教了伊萊克斯教給他的煉神之法——一個沒有名字的方法……

明天他們還要比賽看戲呢,可以慢慢來。

“雨霖,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末了,千劫忽然問道。

……

“信啊,為什麼不信?”王冬毫不猶豫的答道,“只不過松子你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咱覺得咱戀愛了。”松子的聲音裡透著一股興奮勁,“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王冬順著松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鬥魂臺對面正在閉目小憩的三人團隊。

“有什麼好看的?!”她忽然轉過了頭,“跟有病一樣一天說話不說清楚……”

“不是,咱們說的是一個人?”松子臉色忽然怪異了起來,“而且,你臉為什麼那麼紅?”

“……”王冬鬆了口氣,“那你說的是誰?”

“那個黑髮女生啊。”松子撓了撓後腦勺,眼神卻一直注視著對面。

那是個黑髮有些弱氣的女孩兒,似乎是發現了她們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那是我們的今天的對手,她叫狼寶兒,魂力等級二十二,武魂月影天狼。”王冬忽然後退了兩步,媽耶,她和松子同一個宿舍來著。

瞬間感覺好危險。

“對手就對手唄,又不是要打一輩子。”王冬的動作終於將松子的視線拉回來了片刻,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王冬,眼神略帶憐憫,語氣也是憐憫的:“放心,你不是咱的菜。”

她的視線最後停留在王冬胸口。

“我……!”王冬勃然大怒。

“請雙方選手上臺!”然而憤怒還未出口,作為裁判的言少哲已經發出了比賽開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