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鳳做那件事,當然不是她自己的意願,定是有人指使的。

一個團隊,旗下每個人做什麼、不做什麼,都需要規矩來約束,尤其是這種高度機密的團隊,不然還不全亂套了麼。

周兆生沒交代任何人名,但他說了一個地址。

在新區以西的一個叫‘寶風路’的地方,那是一片富裕區域,三天後會有人在其中一棟別墅裡舉辦生日派對,幕後大人物也會出現在這裡,就看葉與墨能不能找得到了。

這個事,不算洩密,因為當天去的人足有三百多,而且都是豪門人物,資產都是百億向上。

他給葉與墨提供的,就是這些訊息,既沒有直接透露老闆的訊息,又把老闆的行蹤給透露出來了,可是要在數百個人裡找到一個人,卻不容易。

高明的詐騙天才,會給自己的身份安上金裝,哪有被人發現的道理。

“葉總,我言盡於此,不能說再多了。如果……如果我說的太多,一旦被人揭發……我希望您能理解我的難處,我也得混飯吃。”

“周兆年,我不是來求你的,你覺得光說這些就足夠了麼,讓我自己去猜?”

他摩拳擦掌的,有苦難言:“這個人的名字,我真不能告訴你,而且……此人現在用的是假名,我就是說了,你也猜不到他最真實的情況。”

“你說出來,我不把你給抖出去,那不就行了麼。你現在還跟我耍心眼,雲山霧罩的,真當我有那麼好的耐心?我找這個人是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安排人進入我的公司,他有什麼企圖,如果可能的話,我還願意跟這個人交朋友。”

商業間諜,哪裡敢交朋友,做了這一行,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敢相信,何況是外人。

沉默半晌,他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這個人四十來歲,是個……是個女人,但她的聲音很中性,嗓子像個……像個男人。”

這才像樣嘛,葉與墨拿出支票,寫了個數字,擦著桌面遞過去:“多謝了,如果你對我說的是實話,這錢就是你的,我跟你也從來沒見過。可你要是騙我的話,後果你該想的到。”

“不會,我的話句句屬實,您回去就能看到,唯一的麻煩是,那個派對的請帖已經發出去了,你沒有請帖,怕是進不去。”

“這是我的問題,你不用操心了。”

……

回到公司內,葉與墨上網搜尋‘寶風路’,派對舉辦者在8號別墅,這條街總共有17棟別墅,數字最吉利的就是8,也是第一個賣出去的房子。

它的主人姓楊,楊世昌是港島股市行業的頂級人物之一,但房子是他的兒子買的,年紀不過三十出頭,屬於妥妥的富二代。

這次聚會,就是他三十二歲生日,因其父名聲在外,所以過去捧場的人,無一不是跟股市沾邊的,這麼大的陣勢,去的人裡,會不會有王撕蔥和張康養呢。

她饒有興致的給二人發去資訊,很湊巧,王撕蔥也是應邀之列,張康養因為家族有事,突然去了國外,所以錯失了這次機會。

二人去一家休閒中心做足療,葉與墨請客,王撕蔥當然想過來玩耍。

聽說葉與墨要去寶風路捧楊家人的場,他挺好奇的,楊家人做的就是炒股生意,而葉與墨現在是做實業,大量的資金都注入到爛尾樓區域去了,哪裡還有餘錢去炒股呢。

要知道,跟這幫人炒股,沒個幾十億拿出來,那都不好意思張口的,玩的就是心跳。

跟著楊家人炒股,怎麼著也不會虧本,賺多賺少的問題。

主要原因,還是楊氏總裁被人稱為股王,投資的生意,十有八九都是賺的。

甚至有人在背後議論,說楊世昌暗箱操作,自己就是股市最大的老總,連政府方面的訊息,他也全都門兒清。

“葉總,你要去玩?”

葉與墨:“我就是喜歡接觸新鮮事物,多認識認識人脈也好,可惜我現在沒有邀請函啊。”

原來是為這事苦惱啊,王撕蔥嬉笑著:“小事一樁,就是有點委屈你了,你扮作我的酒伴,陪著我一起去,順理成章。”

“哈哈,我還以為要扮作你女朋友呢。”

“這個,當然更好了,不過我知道葉總對自己的名聲非常看中,現在的狗仔隊也很離譜。”

“我先謝謝你了。”

王撕蔥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很有城府,他疑惑問道:“你去那個派對,目的何在?咱們可是好朋友,你不能瞞著我啊,說不定我還能幫到你呢。”

事情沒有結果之前,葉與墨不會亂說,更不會把周兆年給抖摟出去,這是個信譽問題。

“葉總,這個富豪聚會,外界不知道的,你如何知道訊息來源?”

“聽一個熟人說的,王總,你就別太苛刻了。”

等她回到公司之後,沈金鳳還在熟睡。

為了維持這個狀況,小雅將一整瓶洋酒都給沈助理灌了下去,怕是要睡個兩天兩夜了。

港島的富豪聚會,一般都是公開的,知名度的操作也是身份彰顯的象徵,周開對這次聚會顯得疑慮重重。

三百多位富豪聚會,還弄的那麼隱蔽,當中所談的事情,肯定非常見不得光。

多少有錢人背後,都是骯髒的利益來源,好比拍電影,所謂的拍電影,其實就是洗錢,大佬們為了偷稅漏稅,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掩飾過去而已。

葉與墨:“周開,你有什麼看法?”

“不知道,我現在說不上來,但這種聚會,一定牽扯到了投資,毋庸置疑,而投資幕後的事情,是尋常人想象不到的。以我的經驗來看,裡頭存在很大的陷阱。”

“我不是去投資的,我是去找人的,你替我管理好公司就行,先出去吧,順便告訴博楠,讓她給我準備一身晚禮服,要大氣一些,別整的跟去相親似的。”

“明白了。”

三天後,葉與墨在辦公室裡試穿晚禮服,黑色,純純的墨黑色,上面還有珠寶,一件價值八百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