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鐘頭過去了,內容講的七七八八快結束了。主講的郝教授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口水潤潤喉嚨,再次希望臺下觀眾踴躍發言,問:“大家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的,我們討論討論。”

學術交流會,最大的意義在交流不是講課。專家來開講座更多的是想博得同行關注專案的研究進展,適時提出些寶貴意見。專家一樣希望能有些靈感啟發的。

臺下的觀眾們被專家催得頗顯侷促。專家是專家,在專家專注的領域肯定是知識最前面研究最深的。叫他們說什麼好呢。怕和之前那個提問的一樣,很快被專家說得好像問題是小兒科一樣。

“我有個問題。”終於又有人舉高手了。

郝教授十分開心,用手示意對方提問:“請這位醫生站起來發言。”

謝婉瑩跟隨其他人回頭看,見舉手的原來剛認識的老鄉肖揚醫生。

接過話筒,肖揚提問:“郝醫生,我想問下這個技術是不是現階段你們鞠陽醫院是最先進的了。其它醫院很少做的原因是什麼?阻礙在哪裡?只因為合適的病人比較少的原因嗎?”

“你提的問題很有針對性。”郝教授贊同他的結論,“確實是臨床開展的偏少。一個最大的原因據我們估計。它是放療,放療做的不好,會發生放療損傷。因此需要有硬體支援,環境支撐,對醫生的操作手法等要求比較高。前期做的病人可能有點像小白鼠,需要醫生積累經驗去摸索。——你是哪裡醫院的醫生,是我們首都的嗎?”

“我是宣伍醫院的,剛進普外科不久,感覺我們科好像沒開展這個技術。”肖揚說。

“做是有做過的。”魏國遠小聲給剛進自己醫院的年輕人提醒道,“只是近年來越做越少。”

接到同事這話,肖揚向主講人補充:“是,如郝醫生您說的,技術要求高,效果不是很顯著。”

操作難度高的技術,肯定很難大面積普及到臨床。因為醫生學習能力不同,非全是天才。同樣理論上可以進行的操作,由於醫生之間操作的差異水平導致效果迥異。

像這種至今連劑量標準協會都難以做出統一推薦的醫療操作。為了避免醫療風險,只能乾脆不做了屬於大多數醫生和患者的最佳選擇。除了這個技術,郝教授說了有別的治療方案可以代替,相對而言保險。

因此肖揚再次提出:“郝醫生堅持這個技術的原因在哪,我對此有點好奇。”

年輕人是不一樣,好比勇夫,說問題不是不留情面,是不知道深淺和情面在哪,說著說著好像露出劍鋒一樣了。

魏國遠笑了出聲,科室裡保持引進年輕人與其說是年輕的幹活力氣足,不如說是年輕的能攪和一灘死水。

主講的郝教授臉上笑得一絲尷尬了,擦擦手掌心說:“關於這個堅持的原因——不清楚在座的各位同行有沒有其它看法?”

一隻手舉了起來。羅景明轉過頭,看著舉手的謝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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