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好像有了第三隻眼似的很神奇。到了詳細做手術的步驟,神經外科手術裡腦組織裡遠不止有頸內動脈這樣的大動脈,有無數小動脈小靜脈和神經等要害組織。腦組織不像人體其它部位,一

點差池可能造成嚴重後果,因此神經外科手術比其它科手術更講究術前檢查和顯微裝置。要在步步驚心的神經外科手術中做到避免次生傷害,讓她去推測每一條細細的小動脈小靜脈神經的話,至少要有沒有相關資料做前期錄入資料。這些資料屬

因人而異的資料,這個傷者不像之前其他神經外科病人沒做過任何影像學檢查,沒能提供給她資料,她做不到這類推算的。

這樣說的話,曹棟醫生叫人提供手術器械想做什麼?既然註定這個急診手術做不了。

「當前最重要的是,轉運病人到醫院途中不要發生致命危險。」醫生告訴四周的群眾。

院前急救的另一個重點是,轉運安全。

好比佟醫生告訴宋爸,你那朋友送過來不如不送。

如果病人的情況在運送途中風險太大,醫生是寧願不及時送,而是等病人情況穩定下來再送。否則送醫院不是送去救命,而是送沒命。

四周的消防人心急如火了:這樣要等多久再送?再送能來得及送嗎?

說實話,這個傷員一直等著不送醫院肯定不行的。醫生因此要想盡辦法減輕病人轉運途中的風險,確保送醫途中不發生生命危險。當今異物固然挨著動脈,但只要維持這個位置不變,傷者生命不會受到威脅。如果醫生能在把傷者送醫途中自始自終固定住異物,不讓它受到車體顛簸影響

兒發生挪動繼而割到動脈和其它重要人體組織導致大出血,病人轉運途中的生命風險應是可控。

按照這個思路,要外科器械是為了想法子固定住異物。

如何固定,現場幾個神經外科醫生商量著。嘗試用鑷子將玻璃碎片露出人體外的尖端夾穩了,直至把患者運送到醫院為止。玻璃碎片露出體外部分如果真容易固定的話,醫生可以戴手套用手包著厚紗布直接握緊了不放手。現今情況顯然是難以固定的狀態,眾人拿燈具用力辨認,

看了再看,玻璃碎片露出體外僅一點點,只能拿鑷子去抓取了。鑷子夾住後,拿鑷子的醫生能否撐住到醫院,成為難題。最難的是在哪裡。最難的是,由誰握著鑷子和玻璃碎片送傷者到醫院去。這不是考驗醫生的技術了,而是在場的國協人沒有一個想離開的。自家學生被困樓

上一直下不來。

後續來的同行知道他們國協發生什麼事了。

肖揚突然主動請纓說:「由我來送傷員去我們宣伍,只要你們信賴我。」

國協人目光唰的望向他。

一個個國協神經外科人是記起徐姐曾經在宣伍急診科的慘痛遭遇,心有餘悸。莫怪肖揚的話前提加了句,希望他們能信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