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再想想法子,如果她單獨操作的話如何縮短手術時間。

秒針在牆上的掛鐘上一步步劃過。

嘀嗒,嘀嗒。

如同生命在流逝。

叫人焦灼。

謝婉瑩的腦子裡在重新計算。

她的沉默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於學賢嘆出口氣,就知道是這樣。

傅昕恆轉回身去,渾身氣息硬冷,發出的訊號毫不留情地寫著:想激情熱血,麻煩先全盤考慮清楚再說。醫生救人不是單靠熱血的,靠的是大腦和技術。

嚴厲的傅老師在場是不一樣,絕不給人亂來。謝婉瑩簇著眉繼續想。

奇才要找到個合適的人選與自己搭檔是艱難的。

莫怪臨床上向來主刀只有一個。培養醫生路線圖是要求醫生能獨立自主,最好一個人能把活兒全乾了。

在很多種情況下,可能你的搭檔沒到位,你身為醫生不能因為這樣沒法救人。

陶智傑是早料到這點,一直力求分開這兩人。未來大佬註定要身先士卒解決疑難病症,更需要有獨立而行的技術。

現在這個屬於超強大佬的難題忽然放到她面前時間上是過早,屬於非常不近人情的老天爺安排。

她只是個醫學生,實習期未過半。

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古人說的每句話似乎全應驗在眼前的醫學生頭上。

今晚晚飯吃得匆忙,想必一幫人沒有完全吃飽。餓是餓了。難題當頭,讓其忍也必須忍了。

老師一樣暫時想不到答案的難題,她能如何?

“北都人姓宋的今晚不在醫院值班嗎?”馮一聰貼近嶽班長和潘同學的耳朵邊問。

作為同學,馮同學為謝同學這會兒的心境揪把心。

想救人,有點兒能力,結果被一些條件給限制住,真心叫人覺得遺憾。

“應該是不在。”嶽文同道,今晚他在急診值班,有聽護士說過今晚神經外的值班醫生不是宋學霖。

宋學霖如果在家的話,趕來需要半小時以上。何況他是不是現在在家難說。叫他來需要經過神經外科領導的同意,這些程式必須走完。因此宋學霖到場的時間需要再預估長些,一個鐘頭以上。

傅昕恆應該是盤算過這些,提出的是尖銳的現實問題,如把大尖刀。

患者等不到一個鐘頭,醫生必須在十幾分鍾內下決定,繼續做pci並看到成功的希望,否則馬上轉外科手術避免連外科手術的機會失去。

心電監護儀上嘀嘀嘀嘀的聲音,代表患者的心率血壓有較大的波動顯示。患者對手術的身體耐受力有限。配合手術僵硬地躺著並接受心理上的折磨,同樣很損耗身體的能量。

無菌造影機房手術間裡的醫生似乎有聽見控制室裡發生的對話,決定再進行一次嘗試。

方醫生腦門上的汗噗嗤噗嗤地冒著,不清楚是不是穿手術衣加鉛服太厚給熱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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