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醫生,這一刻連她都不如,腦子是進水了。

方醫生被瞪了兩眼,不敢吱聲了。

做醫生是不能輕言放棄。他剛因為害怕說的話,想把病人直接推給外科處理,是不太對。

內科醫生同樣為病人做最優考慮,為病人奮鬥到最後一刻。

控制室裡的人聽到無菌手術間裡的話,所有人知道靳天宇再這一試可能將決定這個患者的生死。

於學賢眉頭肅穆,唯有繼續等待最後的一刻結果。

傅昕恆對李承元打了個手勢,一看不對的話,立馬打電話呼叫麻醉科醫生下來。

李承元拿起手機。

謝婉瑩雙眼緊盯玻璃對面的手術情況,心裡頭的話再次湧到了喉嚨口:她想試,哪怕只有自己一個人,如果能努力地想出法子的話。

可她的大腦現在怎麼算,暫時沒算到一個人的法子。

“瑩瑩,我來幫你做好嗎?”

是誰在和她說話?恍然間,叫她感覺自己在做一場虛空的夢。因為她知道宋醫生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聲音。

轉過頭,她不確定的目光望到了說話的人:是潘同學?

潘世華白淨斯文的臉宛如一抹清透的白月光,靜靜地散發出柔韌的力量。見她望過來後對她點點頭,證實她耳朵沒聽錯。

“你說什麼?”馮一聰回神了,詫異地猛瞅潘同學。

這位潘同學想幫誰?想幫瑩瑩?瑩瑩班上的女學霸?沒人能看懂她的操作。

潘同學若是能幫到瑩瑩是見鬼了。

馮一聰在心頭咕噥潘同學不自量力。主動請纓要先看準自己實力。班長是班裡成績老二都不敢這樣說。

嶽文同作為醫生家的孩子向來謹慎而行。上次他敢說幫謝同學,是由於在神經外呆過。對今天的PCI他非常陌生自然不敢說話,他不是謝同學,做不到謝同學體內如同裝機了海量知識庫成為醫學萬事通。

再說了,上次他輔助她插顱腦引流管時他幾乎什麼都沒做,全是她一個人在做。

能和她的技術真正配合上的,水平要和她一條線上吧。

現階段,只有宋學霖有。

嶽文同給潘同學瞟去一抹意味的眼神:想同情班上這位女學霸出點力,你的心情班長可以理解,但是,老師在這裡,不要班門弄斧。

潘世華的面色登時拘謹住,經班長善意提點,他注意到了一幫老師師兄望到他身上了。

於學賢、傅昕恆、李承元,三雙視線鎖住潘同學,目光全亮起稀奇度:這人從哪裡迸出來的?

老師們師兄不認得不記得他這人,很正常。像心胸外科,他沒輪過。也只有謝同學這樣引人注目的醫學生可以先博得其它科老師們的留意。

潘世華的心理壓力陡然劇增,他白皙的美顏臉皮有點兒青白青白了。

“他是叫什麼名字?”李承元轉向其他人和護士問,問誰認得這個人。

護士搖頭:不認得。

傅昕恆冰涼的目光裡劃過了道不悅:在這緊要關頭上誰說句話要負全責的。別說是醫學生可以亂說話亂髮表意見。因為很可能影響到重要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