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院手續辦好了。

拿著病歷,謝婉瑩謝過蔣醫生。何教授今早有事剛好不在單位裡,全程都是蔣醫生在幫忙辦理。

“不用謝的。”蔣醫生對她說,作為年輕醫生他同樣只是希望能幫到病人。

由於急著吃飯趕著去機場,謝婉瑩不耽誤醫院前輩中午休息的時間,轉身即走。

蔣醫生望著她的背影,心裡想著何教授在電話裡說的話。

何教授問他:你覺得這人行嗎?

言外之意,何教授同意之餘,認為首都的申醫生貌似有疏忽大意的嫌疑。首肯一個醫學生護送高危病人坐飛機去首都,是很罕見的。

護送轉院病人最保險的做法是聘請正式的執業醫師陪同監護,而且最好是像他們省人民醫院裡的醫生,經驗足技術夠。像省人民醫院體檢中心是有類似的服務專案。只是要讓體檢中心抽出人手執行這樣的任務需要提前通知安排,怕是滿足不了此時蕭樹剛的病情需要以及家屬急不可待的心情。

為什麼不派轉院前科室醫生陪同或是讓急救中心120安排人呢?因為蕭樹剛屬於轉院治療,不屬於120中心安排急救車的業務範圍。轉院急救車都是蔣醫生幫找的救護車平臺非急救車輛。在這樣的救護車上想找到個執業醫師全程陪同護送病人是不可能的,同上述理由一樣,人手短缺時間太緊抽不出人,至多隻能找到個護士陪同。

綜合以上考慮,何教授沒向家屬做其它建議了,只認為這事兒有點兒像賭病人的運氣。

對於何教授的問題,蔣醫生只能憑直覺說:首都的醫生不笨吧。

人家首都的大醫生,不會賭運氣的。若要賭的話,早就提議蕭樹剛轉院上去治療了。事情的轉機是發生在謝婉瑩來到之後。

何教授有聽蔣醫生提過這女醫學生和申醫生關係甚好,也是有推測到:“莫非這人是未來要留在國陟的。”

否則說不通申醫生對謝婉瑩的高度信賴根據在哪裡。

蔣醫生聳聳肩頭,不排除這種可能,只是有點叫他疑惑的是:“她說她是外科生不是內科生。”

何教授:嗯?

外科生和首都國陟內科醫生關係不一般?這,更是聽都沒聽過了。

反正這種高風險的事情,如果為走申醫生後門的人也不會願意承擔的。說明謝婉瑩絕對不屬於走後門之類,或許真有點兒真材實料。

行業內的人懂,不代表行業外的人能懂。

同病房裡的病友對蕭樹剛他們去首都的事表達異議:“沒醫生陪他去你們都去?”

尚思玲很有信心地說:“他表妹陪著他去一樣的,他表妹很厲害的,是國協的醫學生。”

病友搖搖頭:學生能和老師一個樣?

不管其他人如何想他們,尚思玲清楚自己和老公必須抓住機會,否則將遺憾終生。

聽說自己能上首都治病後,蕭樹剛消瘦的病容是有了笑容,目光發亮,顯出精神。他痛苦的人生終於迎來了一束曙光,不像之前每次醫生來給他的感覺是宛如宣判死神來到,叫人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