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醫生幫忙調配好的非急救救護車抵達省人民醫院住院部樓下。

謝婉瑩和表嫂一起推著表哥的車床下樓。

隨救護車來了一名執業護士叫盧馨,會同她們一塊全程護送病人到首都,並負責伴隨病人全程的急救裝置儀器藥品的管理。

謝婉瑩走過去,先和盧馨護士確定急救物品有無帶齊。

由於蕭樹剛路上隨時可能會發生心血管意外的搶救,隨行要帶齊小型除顫儀,吸痰管,喉鏡氣管插管,輸液工具,強心藥等,這些物品提前報備給航班公司了,屆時會帶上飛機直到安全抵達首都機場。

“全部有的。而且來的這輛是市裡新進的救護車,有齊全的監護裝置,屬於護送危重病人的救護車輛。”盧馨給她們介紹。

聽到這些話,謝婉瑩和尚思玲稍感放心。

幾個人同心協力將病人轉移到了救護車的擔架床上,推上救護車。時間緊迫,剛要走。突然兩句大聲從遠處傳來,喊著她們停下。

“樹剛,思玲,你們別走。”

所有人掉過頭。

風風火火一路從醫院大門口跑過來的婦女,年紀有五十幾了,但是保養得當,面板光潤未粗糙,顯得較為年輕,穿的藍色外套,得體又有些富貴感。

這人的五官額頭鼻樑均很高,是表哥蕭樹剛的臉有點像。這一想,謝婉瑩知道這人是誰了,是大表姨周若雪。

伴隨表嫂回應的一聲“媽”,完全應證了她的猜測。

“媽。不是讓你不用來了嗎?我們要走了。”尚思玲對趕來的婆婆說。

氣喘吁吁的周若雪跑到大家面前,一隻手扶著膝蓋頭,一隻手指著兒媳婦責怪:“你糊塗了嗎!”

“媽,我沒有糊塗。”尚思玲奇怪婆婆這話從哪裡來的。

“我聽樹剛的小姨媽打電話給我,說不行的,路上樹剛熬不住會死的。省人民醫院的醫生叫你風險自負了,你敢這樣把你老公送上飛機?”周若雪氣呼呼地對兒媳婦說。

“媽。我不是和你在電話說過了嗎?人家首都的申醫生是大名醫,是他首肯的,認為可以這樣做。我沒糊塗,沒亂來。”尚思玲解釋,“況且有瑩瑩陪著我們,不用怕。”

不知道是從周若梅口裡聽說了什麼,周若雪轉個頭,對向謝婉瑩的兩束目光裡充斥著冰冷。

“瑩瑩只是個實習生,能懂什麼!”周若雪咬牙切齒地批評兒媳婦,“你還說你不糊塗?”

“媽,你是不知道,首都的醫生很信任瑩瑩,認為瑩瑩能行。”尚思玲親耳聽過申友煥和謝婉瑩通電話,對謝婉瑩的信任是有根有據的,“而且,有護士陪我們一塊去。”

“護士能做什麼?”周若雪不把護士看在眼裡,更不會把謝婉瑩這樣的醫學生看在眼裡。

“媽,我不和你講了,我們趕時間去機場的。”尚思玲甩開婆婆拉扯的手要回救護車上,要救她老公的時間很緊的。

周若雪見狀,跑到救護車後門前作勢要用身體攔車:“不準,我不准你們送我兒子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