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飯店,居然沒有人注意到衛生間出來了哪些人?

國中生版本的工藤新一眉頭緊皺,感覺事情陷入了僵局。

他現在還不是以後那個身經百戰的大偵探,知識儲備在他爹的薰陶下雖然算是大差不差了,但破案的經驗還遠遠不足。

“新一,要不打電話問一下優作叔叔吧。”毛利蘭湊近來,扯了扯衣角,貼在他耳邊建議道。

看著皺著眉頭的新一,她感覺心裡一緊,有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感覺在心裡盤旋。

這種感覺,如果是早熟點的多半就知道什麼情況,但我們這位毛利蘭,還是標準的國中生,所以只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面對青梅好心提出的建議,工藤新一卻不滿地一撇嘴:“笨蛋,如果我一遇到難題就去求助他,那我還怎麼成為新時代的福爾摩斯!”

眾所周知,工藤新一的夢想是成為平成,劃掉,成為令和時代的福爾摩斯。

然而可惜的是,這個夢想最終能否實現,和他個人的努力可能並沒有什麼關係,最後還是得看當代日本天皇到底能不能活到名偵探柯南完結的那天。

“你不去提醒一下他嗎?”淺倉真看著向安室透,“看樣子那個小鬼陷入僵局了。”

“……”

安室透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心說如果你不在這我就已經上去把這案子破了。

“這種小事,還是交給警察吧。”

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法外狂徒特有的不屑,看來是想把組織的身份偽裝到底。

“那我去了。”淺倉真邁開腳步,口中隨意地低聲說道,“看著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逝,不做點什麼總感覺……很難受。”

聽到他的這句話,安室透心裡一愣,這話居然從一個惡貫滿盈的犯罪組織的成員口中說出來——

你怕是入錯了行吧,他看著淺倉真的背影,無聲地自言自語。

當然,哪怕安室透認可這句話,也不代表著他就要熱心地去解決問題——萬一眼前這個人是在試探,他一通操作被人發覺,原來你這黑皮底下居然還有顆紅心是個好人。

你來我們組織別是另有所圖吧!

要是臥底之路因為這種原因斷掉,他得吐血。

書歸正傳——

淺倉真穿過人群,站到衛生間的門口朝裡張望。

工藤新一看到了他的行動,本想出言提醒保護現場,但在看到他沒有進去的想法,便閉上了嘴。

死者確實是淺倉真記憶中飯店裡缺少的那個女子,當時的她身邊是一個男人,從他們坐在一起的肢體語言來看,兩人的身份應該剛分手的前戀人——

女方想要結束,男方想要挽留。

最後兩人決定找個沒人的地方做最後的攤牌。

在一通小聲的爭論過後,沒得到心儀答覆的男人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趁著女人背對著他照鏡子的時候。

一瞬間從背後偷襲了她。

右手捂嘴防止女人喊出聲驚動外面的人,左手手肘卡住她的脖頸不斷收緊。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女人便窒息而死。

淺倉真在腦海中回放著可能的兇殺過程……

就在這時,工藤新一走了過來,仰著頭——他年齡還小,比淺倉真矮了一個頭多。

“大哥哥,你有什麼發現嗎?”事實證明,男人從小到大基本上不會發生什麼改變,工藤新一從高中生變回小學生後,完美融入小學生群體之中後,用著的就是現在的語氣。

“有哦——”

淺倉真拉長了語調,這是他做的人設,白蘭地和淺倉真,同一個人不同的人設,白蘭地張狂外向充滿惡趣味,而淺倉真則是內斂低調略帶一些偽裝出來的正義感。

“應該是熟人外加衝動作案吧……”

聽到這個回答,工藤新一眼裡一亮,當然不是因為被點醒了,而是發現眼前這個人男人居然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飯店的衛生間一次只能讓一個人使用,如果不是熟人,被害者和兇手不會共用同一個衛生間。

而衝動作案的話,飯店的衛生間可不是一個行兇的好地方——既然都是熟人了,兇手大可以挑一個更合適的地點,比如他們各自的家中,一同去往野外什麼的。

“這點我也想過啦!”

這麼明顯的內容工藤新一自然發現了,他現在距離最後分辨出兇手只差最後一步。

根據飯店裡的客人的目擊證詞,死者的確有一個陪同的同伴,但是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那個人的具體長相。

有著些許印象的客人七嘴八舌地把他們那淺顯的記憶說了出來。

“我記得是長頭髮的。”

“穿著灰色的外套!”

“是個男的!”

最終,匯總了他們的訊息,選出了兩個各自符合一部分條件的男人。

長頭髮的男人站在左邊,穿著深藍的外套,寸頭的男人站在右邊,身上是一件灰衣。

“哦?”

淺倉真的記憶,當然認出了那個坐在死者身邊的男人——不過……他的目光落在了寸頭的身上,這不是剛才和他對上眼的疑似公安接頭人的那個男人嗎?

真是湊巧——

淺倉真並不知道同為店裡的服務員才是公安的接頭人,眼前的這個只是個浮在表面的誘餌,當監視安室透的組織成員起疑,把這個人攔在外面搜查全身的時候,他們就會發現他身上一點可疑的地方都不會有。

公安選擇這麼一個長相正義的坐在這裡,目的就在於此。

不過這點也不重要,淺倉真本就不關注這些,他都知道安室透是臥底了,根本用不著去懷疑他對組織的忠誠。

至於接頭人,安室透得到的情報,都是經過白蘭地篩選的,透露出去也就透露出去了,無所謂。

重回正題——

工藤新一現在就卡在分辨兇手的最後一步,這兩個人各自滿足目擊者給出的部分線索,卻又有缺乏之處……

當然,他心裡也能確定,長髮男人才是兇手,因為在那些線索中,衣服可以換,但頭髮短時間內改變不了。

剪過頭髮的都清楚,剛剪完頭髮那一段時間,頭上細碎的頭髮特別多,摸上去還扎手。

寸頭男人的脖頸肩膀都乾乾淨淨,沒有一點碎髮,說明頭髮剪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所以……這個衣服顏色對不上的長髮男人,就是唯一有可能的兇手。

然而問題也在這裡,工藤新一他沒有確實的證據,他是能推理出誰是犯人,但找不到足夠決定性的證據來讓犯人認罪……

現在的他,還沒有後來那種突然靈光一閃,一句“原來如此啊”便在觀眾一臉懵逼中把案件來龍去脈講個清楚的能力。

畢竟是國中生嘛,能力尚有不足可以理解。

“你覺得會是哪一個人?”他看著淺倉真,試探性問道。

“當然是——”淺倉真抬手指向寸頭男人,然後在長髮男人眼底出現喜色的那一刻迅速調轉方向,“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