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

小心翼翼走在頂樓的愛爾蘭,面上一副不苟言笑的死板,心裡卻在呼喊著龍舌蘭的不靠譜。

這才幾分鐘啊,好歹也是被朗姆信重的幹部,水平就這?

警報聲消停下來,周圍的環境更加死寂,行走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愛爾蘭可以說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

赤井秀一用扯下來的窗簾把龍舌蘭捆成了一團,手腳都被纏在了一起,嘴裡也給他塞上一團隨手找來的碎步。

現在這個局面,倒不是他不想殺人,而是他們此行的目標是朗姆,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實力不大行,看起來腦子也不好,還容易抓的幹部。

原先釣魚計劃的失敗,這時候總得有個能拷問的物件,方便讓他們找到後續行動的方向。

送上門來的龍舌蘭……不就挺合適的嘛。

綁好以後,赤井秀一看著電話,猶豫著要不要聯絡波本。

這個時候聯絡,如果正在戰鬥的話,很可能導致另一方走神而被抓住破綻導致敗北身死——

想到這裡,他果斷準備撥通電話。

在赤井眼中,波本是白蘭地手底下的忠犬,現在的白蘭地又不像琴酒那樣信任他。

如此一來這個被派過來監視他的波本死於敵手,也算是好事一件。

然而在他即將行動的前一刻,安室透搶先一步聯絡上了他……

而理由,也是同樣的想法……

不管諸星大是FBI還是組織幹部,前者他該死,後者他死了能減少競爭對手,於公於私他都沒有猶豫的必要。

這種不約而同的想法……只能說不愧是美日父子,一脈相承了屬於是。

“我這裡的問題解決了,目標活捉。”

說話時,安室透瞥了眼副駕駛上被纏成開羅特產木乃伊模樣,暈過去的庫拉索,問道,“你那邊如何?”

“我這邊……”赤井秀一環境和安室透不同,建築中不知道哪裡還藏著敵人,他壓低聲音回道,“也抓到一個。”

“嗯……兩個俘虜,沒有必要啊。這樣轉移起來也不方便,要不你把你那邊的那個幹掉吧。”

安室透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這裡這個……白蘭地說要留她一命。”

剛才他已經確認了庫拉索的異色瞳,認出了這個人便是淺倉真說的那個。

白蘭地看中的女人嗎?安室聯想了一下,覺得那傢伙不像是會為了女人而特意手下留情的性格。

他這邊的聯想,赤井秀一併不知情,聽到這個訊息,這位搜查官只覺得自己好像得到了聽起來很重要的某種線索。

被白蘭地特意關照的人?

有什麼特殊嗎?

他蹲下來注視著眼神透露不甘的龍舌蘭,考慮著要不要趁著和波本匯合之前,從這人嘴裡撬出些秘密。

“襲擊我同伴的那個人是誰?”

想了想後,赤井秀一還是決定問一下,而且反正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人,如果這傢伙大聲求救,那麼就還有敵人,如果閉口不言,就說明來襲的只有他一人。

被扯出口中異物以後,龍舌蘭閉口不言,他並不知道愛爾蘭來到了這裡,一個狙擊手,怎麼可能選擇跑過來近戰呢。

而且在聽到赤井秀一口中說“也抓到一個”這句話時,他就明白,庫拉索也失手被抓,就更沒可能有支援的人了。

而他的這個表現,便讓赤井秀一有了錯誤的判斷,那就是已經沒有敵人在附近了,即便那個狙擊手想來支援……

也不至於在最開始開槍以後就過來吧?

“不想說嗎?”

赤井秀一半蹲在地上,將龍舌蘭的手提箱放在一邊開啟。

裡面裝著不少的東西,其中最顯眼的,便是一枚定時炸彈。

赤井秀一簡單判斷了一下這炸彈的結構,便將其綁在了龍舌蘭的身上。

“定時五分鐘,五分鐘之後,如果你不說的話……考慮到安全時長,你只有四分鐘,時間一到我就會離開。”

“到時候,死在自己炸彈的爆炸裡——”

沒有開燈的房間,炸彈倒計時的紅光印在赤井秀一的臉上,讓其宛如地獄的惡鬼。

而龍舌蘭的選擇,則是繼續的閉口不言。

偌大的組織,終究還是有些忠臣的。

龍舌蘭,這個以基酒作為代號,死得很早的幹部,其忠心在此刻得到了證明。

酒廠並非全是水,只是真的酒跪得都差不多了。

只是唯一的問題……他現在忠於朗姆,而非白蘭地——

實在可惜。

赤井秀一繼續等待著,定時炸彈這種事情,倒計時一小時和五分鐘理論上沒有區別,反正都不會炸。

只有到最後那幾秒鐘,才會讓人感覺到真正的恐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分鐘,兩分鐘……

“別妄想了!你這白蘭地的走狗!”

“你以為我會背叛朗姆大人嗎!”

“我就算死,也不可能告訴你一句話!”

一分三十秒左右,龍舌蘭突然大吼起來,面色囂張而不畏死。

面對他的突然行動,赤井秀一的第一反應卻是握緊槍開始了戒備……

儘管情理之中覺得附近不會有其他的幹部,但謹慎起見,他還是決定檢查一下。

而就在同一樓小心行進的愛爾蘭,自然是聽到了龍舌蘭的聲音。

“……”

好傢伙,還真是這麼快就被解決了,而且還是活捉。

這樣的隊友,也可靠得離譜了吧。

一邊心底無可奈何地吐槽,他一邊快速地朝著聲音來源趕去。

這邊的赤井秀一走到門口戒備。

門外的細微腳步聲落在他的耳中,他搶先一步,回身一槍,落在龍舌蘭的身上,引起一聲痛苦的慘叫。

這一聲響,愛爾蘭動作一頓,先是想要前行,隨後又是反應過來找地方躲藏。

而這時候,赤井秀一搶先一步,踹開房門衝出房間,對準腳步方向瞄準射擊。

槍聲響動,寂靜的樓層熱鬧起來。

愛爾蘭抱頭逃跑,閃身躲進一間開門的房間裡。

見此情形,赤井秀一停止射擊,朝著下樓的方向快速離去。

炸彈計時可還沒停呢。

大約停息之後的幾秒鐘後,愛爾蘭謹慎地從藏身之地出來,過道之中安靜異常,除了牆上的彈孔,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貼在牆壁,緩慢前行,試圖找出赤井秀一躲藏的地點。

這時候,龍舌蘭的求救聲響起。

“我在這裡,快來救我!黑麥威士忌已經跑了!”

聽到這話,愛爾蘭跑到龍舌蘭的房間……

只見龍舌蘭腹部中槍,鮮血淌出,身前的倒計時紅得耀眼,時間還剩十七秒。

看到這個場景,愛爾蘭臉色驟變,來不及反應,他健步如飛,衝到龍舌蘭的跟前,花費三秒。

蹲下之後,拔出匕首,將赤井秀一隨意綁好的繩索一根根劃開,扯下定時炸彈,花費四秒。

拎著炸彈,他拉開窗戶,將定時炸彈猛然丟出窗外。

這剩下的時間,足夠炸彈落到傷及他們的範圍之外。

外面的馬路上,閃爍著警燈的汽車接到報警後從警局而來。

在他們接近案發地的時候,一個物品從高空飄落,隨後就在他們面前——

轟然爆響,

焰火升騰。

“這未免,也太囂張了!”急剎的警察們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爆炸現場,臉上帶著後怕與惱怒!

酒店大樓上,解除炸彈的愛爾蘭把龍舌蘭扶起,準備將其帶回去。

隨後——

等他們一步一偵查,一層一小心的離開大樓的時候,藏在一邊的赤井秀一走了出來,悄無聲息地跟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