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現實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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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問題，諸伏景光已經來到了這裡，顯然就不可能再打退堂鼓了。
他留意了實驗室中的佈置，視線落在那些隔著玻璃的小白鼠身上，猜測著接下來將會出現什麼樣的場景。
以組織跨國犯罪集團的身份，應當是某些致命的毒藥吧？
這個猜測建立在他對組織的瞭解上，毫無疑問是符合邏輯的——組織不想著怎麼殺人，難道去研究治病救人的神藥嗎？
可是——
想到這裡，他腦海中又浮現白蘭地那諱莫如深的表現，心頭蒙上一絲陰霾。仔細想想，如果真相會是這樣，白蘭地還有必要這麼和他反覆強調嗎？
在他的疑惑中，他看到白蘭地走到了那個最多不過國中生的研究主任身邊，一點也不避諱當著他的面問道：“確定已經得到結果了嗎？”
“已經觀測到了一起現象。”雪莉坐在椅子上伸出手，素白的手指在滑鼠上輕點幾下，調出了實驗錄影。
“但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用了你提供的還原要素進行反推，依舊一頭霧水。”
她雙腳在地板上踩了兩下，滑著帶輪的辦公椅讓到一旁，給諸伏景光留出空位。
“不過，你確定要給其他人看嗎？”
她歪著頭，如同小惡魔般地提醒道：“人類這種愚蠢的生物，對這種現象可是有著病態的追求，如果讓他們知道這個存在於世界上，會引發戰爭也說不定哦？”
“......”
聽到宮野志保說出這種口吻的話來，淺倉真開始反思自己的飼養方式是不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過去那個看到組織幹部就忍不住瑟瑟發抖的雪莉，和現在宛如中二病犯了的少女真的是一個人嗎？
但這種在我面前人類都是白痴的論調，確實像是一個天才掛在嘴邊的話。
所以淺倉真無視了雪莉對全人類的譏諷，轉而看向諸伏景光邀請道：“過來看吧，這就是你們一直追求的真相。”
於是——
在諸伏景光靠近以後，淺倉真播放了電腦上的錄影。
錄影的內容是，一隻位於玻璃籠子中的成年小白鼠，在服下少量藥物之後，躁動得在籠子中來回跑動，大約幾個呼吸的時間，這隻小白鼠就像是耗盡了力量，趴在玻璃板上不斷抽搐。
這是，某種毒藥？
儘管覺得白蘭地專門讓他看的內容不會這麼簡單，但這隻小白鼠的狀態，確實很像服用烈性毒藥的症狀。
他繼續安靜地看著。
直到抽搐過後，這隻成年的小白鼠，身體居然開始縮小......
“這，這？”
看著這一幕，諸伏景光眼睛瞪得都要從眼眶裡跳出來。
“這是什麼！”他看得很清楚，成年的小白鼠居然在服用了藥物後變回了幼年！？
“不對，怎麼可能！”過於吃驚的狀態讓他開始語無倫次起來，逆轉時間，返老還童，這怎麼可能！
“怎麼了，很驚訝嗎？”
淺倉真按下暫停，讓進度條停在距離結束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
“很......驚訝。”
諸伏景光收回視線，用一種複雜的口吻說道，說這話的同時，他臉上的表情不定，眼神中明顯有著難以置信的意味。
不過這也確實，對於他這個出身平常，並且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來說，返老還童這種事情完全不符合他的世界觀。
“看到這個，有什麼想法？”帶著諸伏景光走到遠離宮野志保的位置上，淺倉真這麼問道，“臥底的最終目標就在眼前，感覺如何？”
《高天之上》
感覺如何......
諸伏景光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相比起組織有讓人垂涎三尺的秘密，他更希望自己被派遣過來的目的是為了剷除這個罄竹難書的犯罪集團......
“我不知道......”
他的眼睛下意識看向電腦螢幕上那隻定格的幼年小白鼠，並不遲鈍的他很快就想到了如果這個藥物面世，使用它的人群會是誰——
那些有錢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只有他們才有那個資本得到這個藥物，讓自己在臨死的時候重新恢復年輕，從而繼續掌握手中大權。
大人物掌權，小人物被統治。
說實話在島國天皇萬世一系的社會環境中，其實並不是太大的問題，畢竟即便頭頂上的權貴沒有永生，也不影響他們被世代統治的命運。
他們已經被這麼世世代代統治了上千年，再繼續被統治下一個千年也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但是......
諸伏景光回憶起那些被他暗殺的高官......那些將國民當做牛馬的雜碎，他們拿到這樣的藥物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這一瞬間，他過於衝擊的現實讓腦海中閃過很多片段，這些片段，完全來自於之前迫於無奈觀看的那些被他暗殺的那些人的情報檔桉。
過了一會兒，諸伏景光強行調整思緒，將理智喚回因為突然得知這一震撼訊息而有些混亂的大腦中。
在這時候，他開始思考白蘭地帶他來這裡見證這一真相的意義是什麼。
“意義，沒什麼意義，我只是想提醒下你們，如果你們臥底成功，將這個藥物的製備方式帶了回去，會是什麼結果。”
淺倉真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仰頭看著天花板，用事不關己的語氣說道：“我先說明一下，不要去考慮那些人得到這個藥物的後果，而是想想你們的下場。”
順著淺倉真平澹的話語，諸伏景光漸漸思索起這一問題。
“其實這也不難想象。”看到他陷入沉思以後，白蘭地循循善誘。
“你們該用什麼來保證，你們並沒有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記下這份情報中的內容，而且一輩子都不會外傳呢？”
“當然，高層可能會掛念你們的功勞讓你們有個改頭換面去修養的機會，但是......其他的勢力又怎麼可能讓你們就那麼安心休息呢？”
“就像你們派遣臥底過來一樣，他們也會派遣臥底去找你們不是嗎？”
“那麼為了避免你們被敵對勢力找到，該如何事先就確保你們不會洩露機密呢？”
在白蘭地刻意的口吻下，諸伏景光不難得出結論。
“很簡單，死人，只有死人才會永遠沉默。”
“只有死人才能讓人放心地傾訴秘密。”
“讓我想想，當降谷零九死一生拿到情報回到大本營，對面接過情報的同時......”
“砰——”淺倉真右手兩指併攏做出手槍的樣子，對準諸伏景光的眉心做出射擊狀，“這樣的發展，可能性更大吧？”
這一聲響的剎那，諸伏景光身體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