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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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給我端一杯冰鎮飲料，我有點渴了！”
“是，老爺！”一旁的侍女盈盈地拜了拜。
許墨旁若無人，蹺起了二郎腿，口裡哼起小曲兒等著。
好像秦霄等人不存在一樣。
現在，天大的問題都要他解渴了再說。
很快。
侍女端著一大杯果汁來了。
秦霄瞪大了眼睛。
那杯子，竟然是透明的琉璃做的，玻璃杯中除了果汁，竟然還有冰塊！
許墨猛吸一口，別提有多舒爽了。
這可是秋天啊，狗縣令竟然奢侈到連冰塊都準備著了。
見許墨始終沒有要跟他們的說話的想法。
秦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秦霄心頭正冒不斷地冒火，要是能喝上這麼一口冰鎮的果汁。
那該多美。
可該死的許墨。
竟然半杯都沒有給朕的意思！
可惡！
等朕蒐集到人證物證之後，必須抄了許墨的家!
許墨喝著爽口的果汁，眼角瞟著秦霄等人。
半晌，他滿足地停下來，咂咂嘴：“沒見過世面的傢伙。”
“……”
豈有此理！
秦霄一拍桌子，咱不忍了吧。
馮英卻搶先地對許墨笑道：“縣令大人，這話就不對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的來歷。”
許墨一聽笑了：“你們能是什麼來歷？”
馮英悄悄看向秦霄，見秦霄不置可否。
他才又道：“我們可是皇商，還是當今天子的族人。”
“來此地，是看看有什麼好做的生意。”
許墨聽了立刻愣住。
皇商？要跟自己做生意？
他的反應，不是怕了對方的來頭。
而是……
那不是可以狠狠的宰一刀嗎？
許墨高興的笑了。
一瞬間，眼中充滿了慈愛地看著秦霄等人，那情景，就像是愛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爺。，
好像之前的態度，根本不存在過。
“這樣啊，早說嘛。”
“本官多有怠慢，別見怪，別見怪啊！”
許墨客氣地拱手道。
這嘴臉，再一次震驚秦霄。
馮英按照秦霄的授意，笑著說道：“我家老爺剛才態度之所以不好，是因為大人今日判的案子，不讓人信服。”
許墨問道：“為何？”
馮英於是，說出秦霄的看法。
人命不能拿錢來衡量，殺人償命，這是國法。
許墨聽了後，望著秦霄，嘖嘖地讚歎道：
“老丈真是願意為民做主的人啊，太難得了！”
“可畢竟只是個刁民的小命兒，賠些錢就得了，何必非要較真兒呢？”
秦霄霍地起身，破口地大罵：
“無恥之極！你做為本地的父母官。”
“豈能如此隨意判案！”
“要是被朝廷，被陛下知道了，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看他發飆的樣子，許墨抬手地打斷。
“這位老丈啊，你們皇親國戚，什麼時候把刁民的命放在眼裡了？幹嘛要為難我一個小縣令？”
“好好好，是本官錯了，不慎看走眼行嗎！”
秦霄聽得愣住。
這特麼，到底什麼人啊。
剛剛許墨還依仗自己縣令的身份，沒把他們放眼裡。
喝了整整一大杯的冰鎮飲料，都懶得給他們點。
可聽到是皇族的出身後，馬上就卑躬屈膝了。
要是知道自己是皇帝。
還不嚇破他的狗膽。
秦霄的腦海裡，已經出現許墨大喊饒命的畫面了。
想到這裡。
秦霄繼續問：“身為一縣之長，你這可不是為官之道。”
許墨順口地問：“那我該怎麼做？”
秦霄起身，昂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的自滿：“當今的聖上，整日裡的操勞，憂國憂民，大事小事都不敢有稍微的懈怠。”
“天子尚且如此，你一個的七品縣令，就不能學學？”
“如此，不枉了飽讀詩書，報效國家。”
許墨可不知道秦霄的身份，聽得很無語。
他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是嗎？可我不這麼認為！在我看，皇上卻是顛倒了輕重，只抓小事，不知道處理大事！”
秦霄嘴角一抽。
有了抄他家的想法。
“胡說八道！”
“皇上什麼大事沒有處理？”
“陛下頒佈了休養生息的國策，重農抑商，嚴懲貪汙！”
秦霄說到嚴懲貪汙時，還加重了語氣，恐嚇地看了許墨一眼。
你就是典型的大貪。
不過。
秦霄忽然地閉口，因為，他竟然發現許墨的神色變得凝重。
他忍不住心想：“肯定是這子聽到嚴懲貪官，心虛了。”
然而！
許墨很快回答了一句：“你懂個屁啊！”
“……”
秦霄氣得七竅生煙。
許墨可沒把一個老漢放在眼裡，自顧自的說道：
“政策說出來當然很漂亮，可關鍵是落實，沒真正落到實處，那有什麼用？”
秦霄聽到對方說的一無是處。氣的咬牙切齒。
“一派胡言！”
“我從京城到這兒，一路上，看到大批的百姓有了田地，整日的勞作。”
許墨撇撇嘴：“那你有沒有看看，老百姓能吃飽飯嗎？”
“這個……”
秦霄說不出話來。
許墨面色一正，朗聲地道：“在我看來，皇上所謂的修養生息的政策，根本牛頭不對馬嘴。”
秦霄愣住了，脫口地問：“你憑什麼這麼說？”
許墨哈哈地放聲大笑：“真正的為百姓，可不是高高在上，定下許多的規矩，具體的叫百姓做這個，不做那個，搞得官府像個嘮叨的管家婆似的。”
秦霄當初，生怕地方歪曲了朝廷的修養生息的用心，所以事無鉅細的條例十分詳盡。
他還以此感到自豪，覺得為百姓辦了件大好事呢。
秦霄眉頭皺起：“那你說說，該怎麼樣？”
“應該從源頭著眼，用政策引導百姓去做，而不是強制地規定。”
許墨道：“可皇上呢？百姓的溫飽問題始終沒解決，整天只知道盯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向官員問責。”
秦霄愣住了。
“還有重農抑商。”
許墨嘲諷道：“這道國策，問題更大了。”
秦霄心裡覺得堵得慌，難道，自己頒佈的政策，真的一無是處？
他忍不住提高聲音：“天下的財富是有數的，商人厚利，錢如果讓他們掙去了，老百姓的錢就少，自然沒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