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熱鬧的眾人,聽著雨水在院子裡嚷嚷,一張嘴一個接著一個的猛料的往外爆,正聽得起勁呢,就見人突然暈倒了。

一大爺一大媽見許大茂抱著雨水往他們家過來,趕緊掀開棉簾子讓人進屋,又是掐人中,又是順氣,折騰了好一陣子雨水才緩過來。

睜開眼睛見一大媽正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忍不住鼻頭一酸,直接開口叫了一聲“媽……”就撲進一大媽懷裡放聲大哭。

一大媽渾身一顫,下意識的緊緊抱住雨水,淚眼婆娑的輕聲安慰著,傻柱這時候也著急,從門外擠進來嘴巴囁嚅著想要說話,卻被許大茂一把推出去了:

“秦雨柱,這兒沒你事兒,哪兒來的您哪兒回吧!”

眾人一聽“秦雨柱”這三個字,全都被逗笑了,就連剛才還嚎啕大哭的何雨水,也忍不住“噗嗤”笑了。

這要是換做以往,許大茂敢這麼寒磣傻柱,傻柱早就吹鬍子瞪眼的抽他了,只可惜這次傻柱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只能狠狠瞪了一眼許大茂,悻悻的站在門口透過玻璃窗往裡面看。

一大爺見大家還圍在他家門口看熱鬧,當即朝眾人擺手:“都回吧,雨水沒事兒了,大家該幹嘛幹嘛。”

眾人見一大爺開了口,紛紛回家去了,只剩下傻柱一個人悻悻在門外站著,最後還是秦淮茹過來拉著他回去了。

許大茂和許強見何雨水沒事了,跟一大爺和一大媽說了幾句,也各自回家去了。

本來,何雨水跟物件分手了這個事情,對院子裡的一眾老孃們來說起碼能八卦一個月,但現在大家都本能的忘記了,討論的話題都是秦淮茹。

惦記雨水那間房,跟傻柱睡了一個晚上,得了五十來塊錢好處,攪和傻柱相親,還騙傻柱那麼多錢,為了棒梗竟然把雨水的婚事都給攪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隨便提起一句都夠說上三天三夜,秦淮茹更是有了個新外號“秦五十”大夥兒見著傻柱也不叫他傻柱了,叫他“秦柱”。

秦淮茹也算是破罐子破摔,見著傻柱笑的那叫一個溫柔,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兩個年輕男女在處物件呢。

何雨水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在一大爺緩了一陣回了自己屋子拿熱毛巾敷了敷依舊有些僵硬的臉頰,覺得肚子有點餓,又起身給自己煮了一碗麵條吃。

隔壁,何雨柱時不時的探出頭往妹妹屋子裡瞧,想要過來說點什麼,但人還沒出門就又縮了回去,猶豫幾次之後正想硬著頭皮去跟妹妹說兩句好聽的,結果隔壁秦淮茹又過來了。

院子裡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沒多長時間就在衚衕裡傳開了,等初六軋鋼廠上班的第一天,秦淮茹和傻柱的事情就跟長了翅膀一樣在廠裡傳開了。

秦淮茹一進車間,平常幾個看她不順眼的女工就站在旁邊冷嘲熱諷的說:“哎呦,這不是我們車間秦五十嗎?您這麼精貴的身價也來這髒地兒上班嗎?”

“嘖嘖嘖,劉姐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啊,她這精貴也就是在某些人眼裡,我記得上次老張弄她好像是三個白饅頭加一毛錢吧?”

“哈哈哈……”

幾個女工平常就看不慣秦淮茹在車間搔首弄姿的樣子,偏偏自個兒又沒那資本,只能乾瞪眼羨慕著,看著那些臭男人被秦淮茹一個媚眼勾了魂幫她完成任務。

如今好容易逮著機會了,可不使勁的寒磣嗎?

秦淮茹氣的腮幫子鼓鼓的,但也知道自己現在勢單力薄,不能跟這些老孃們硬碰硬,只能紅著眼眶低著頭,癟著嘴不說話。33

下午下班回家,派出所來人說棒梗的案子已經結了,人已經送到少管所了,一個月能看一次,有什麼想帶的每個月月底給送過去。

秦淮茹和賈章氏心裡難過的同時,高懸著的心也終於放回肚子裡,好聲好氣的把人送出四合院,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傻柱從屋子裡出來了,笑著招呼:

“賈大媽,秦姐,棒梗的事兒完了?”

賈章氏臉上再沒有前兩天見他的笑容,反而狠狠剜了傻柱一眼,氣哼哼的進屋去了,秦淮茹也沒多說,只是隨口應付了一句:“嗯,完了。”

說完,不等傻柱再開口,直接扭著個大腚進屋去了,留下傻柱一個人站在院子裡一臉疑惑的撓頭,不知道今兒這婆媳倆兒怎麼突然就變了臉。

眨眼間十來天就完了,院子裡眾人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該上班上班,該下班下班,唯有傻柱內心越來越鬱悶。

本以為過年之後保衛科不查他了,結果人家還一直查,變本加厲的查,不光飯盒,就連他遲到早退的事情也查,因為這個都扣他兩塊錢工資了。最難的是每天下班一進院子迎上秦姐那目光,傻柱只感覺心虛的厲害。

期間他也去雨水屋子裡看過幾次,結果每次雨水就跟沒看見他這麼個大活人似的,自顧自的該幹嘛幹嘛,反倒是見著許大茂那孫賊,笑的一臉燦爛,這讓傻柱心裡難受到極點。

本想著去找一大爺說說話,結果人家兩口子也不知道忙什麼,要不進屋一股子中藥味,要不兩口子全都不在家,神神秘秘的。

傻柱心裡覺得奇怪,一大爺一大媽身體挺好,也沒聽說有什麼問題啊,好好的喝什麼中藥啊!

一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七,學校明天開學,何雨水今天起了個大早,把自己東西收拾好了準備提前去學校,傻柱就在門口站著訕訕的笑,撓著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正巧這時候許大茂從後院推著腳踏車去上班,一見何雨水在院子裡往腳踏車後座上捯飭東西,停下來問:“雨水,不是明天開學嗎,怎麼今天就要去學校啊?”

原本還面無表情的何雨水一見許大茂,頓時笑著點頭:“嗯,我們今天去學校收拾收拾,等明天學生們上學打掃衛生,領書,下午上課。”

許大茂眼珠子一轉,看也不看傻柱一眼,當即說:“從咱們這兒到你們學校也不近,這兩天聽說不太平,我送送你吧。”

何雨水微微一愣,街上不太平她也知道,就正月十五那天,街上有個人被人拿刀子囊了,血流了一地,腸子都掉出來了,還沒到醫院就沒氣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