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留給她一個乾乾淨淨的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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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他再怎麼不相信,眼前這一切這都是真實存在的。
更何況到了這個時候,難道他還能退縮不成?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只是當莫爾敦帶領的那些草原部落眾人進攻的時候,卻沒發現城樓之上站著的那些北漠軍將領們同情的眼神。
當觀測到那些草原部落士兵已經進入了射程之後,那些站在城牆之上的北漠軍將士們紛紛扣動了手上的扳機。
“噼啪——”
一連串炸響讓那些草原士兵嚇得心神巨顫,因為伴隨著這一連串這兒的聲音而來的是身邊的同伴們一個接一個倒下的身影,他們甚至都沒有看到武器在哪裡,身邊的同伴身上就炸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花。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實在是讓人害怕。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想起許多年前那些如流星一般降落在草原大地上的天降流火。
難道這群大黎人已經掌握了那種從天而降的武器嗎?他們竟然恐怖如斯。
打仗,士氣是很重要的,而這群草原人在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已然士氣大落,對這場戰爭來說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尤其是如今的汗王莫爾敦急匆匆登上大位,對手底下眾多部落的掌控並沒有那麼密切,以至於在這個時候竟然出現了軍心渙散的情況。
而對面的北疆不僅有著最先進的武器,最充足的後備力量,最一致的民心,還有農神娘娘的心靈加持,這一仗的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更何況這場戰爭裡邊兒還有另外一群人從中作梗,也就是薩林朵的父親。薩林朵的父親所在的部落也是一支實力強勁的部落,而這些年在和薩林朵等人的交往過程中也知道了北疆的強大,所以他的父親並沒有想過要和北疆繼續交惡,因此他在這場戰爭之中承擔了傳遞訊息的任務。
就在訊息的互相傳遞之中,寧寧取得了巨大的勝利。而薩林朵的父親,自然也是其中最大的受益人。
當第一次交鋒過後,整個草原部落就已經呈現分崩離析的狀態,不得已退走了好遠。
而北疆這邊則是越戰越勇,那些個將領們衝出去的時候,興奮的眼睛都紅了。這些可都是活著的戰功,少一個自己的爵位就低一等,不趁著這個時候多看殺幾個,等到國家真正太平之後能用得上他們這些將軍的時候就太少了,尤其現在連草原蠻族也已經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以後他們的主公登上天下之主的寶座之後,天下更沒有人配得上與他們一戰了。
在撤退的過程中,看著那些渙散的草原部落,莫爾敦發出了絕望的感慨。
“此一退,三十年之內無法再靠近大黎一步啊!”
沒想到一語成真,此後許多年裡,草原蠻族一直安安分分的,沒有再騷擾過北疆邊境。
而順順利利打了一場大勝仗的寧寧雖然也開心,但更多的是擔憂京城裡的情況。而謝大將軍在收到寧寧打了勝仗的訊息之後,自然十分高興,只不過看著面前久攻不下的京城,還是忍不住頭疼。
你說說既然都已經承認慕蓮就是仲子雋了,為什麼還非得跟他過不去呢?大大方方的把城門開啟,讓他進去,不就可以把這個昏庸無能的皇朝給徹底顛覆了嗎?也不知道老友到底在想些什麼,怎麼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了?
唉,真是叫人頭疼的很。
謝大將軍也嘗試過給自己的老友傳遞訊息,詢問他到底想做什麼。然而對方給出的回答則是派出一批又一批的人出來與他們作戰。如今皇城都被圍了,供給都已經斷了,這麼打下去豈不是白白消耗對方的兵力嗎?謝大將軍不相信仲子雋連這點兒都看不出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故意的。
然而如今雙方作戰,就算現在將軍搞不清楚仲子雋到底想做什麼?也不能在關鍵時刻讓自己帶來計程車兵有所損失,所以他只能認認真真的對待每一場戰爭。
那麼仲子雋到底想做什麼呢?或許就只有如今的皇帝知道了。
巍峨的皇宮大殿之中,皇帝萎靡的坐在龍椅上,看著對面這個叫他至今都看不透的人,他原本以為此人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記憶,所以才把他留在了身邊。可是這麼多年來國家的局勢每況愈下,就算他再怎麼蠢,也能發現面前這個男人的不對勁了。
更何況還有那個雖然長得和他兒子一模一樣的臉,可是言行舉止卻與以前大不相同的大皇子在,皇帝算是弄清楚了,面前這個人很早以前就已經恢復了記憶,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失去過記憶。這麼多年他覺得他們兩個情深意重,但是在仲子雋眼裡,或許只是一段屈辱的記憶。
“你還想要什麼?如今謝永釗的軍隊就在皇城外面,要想攻進來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如果還想要這條命,儘管來拿就好了。反正也是我欠你的。”
“你不會想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死吧?也太過天真了。”
慕蓮,不,仲子雋冷漠的看著面前這個身著黃袍面色萎靡的男人,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怎麼還是這麼蠢?
當初他也曾經想過日後要與皇帝陛下君臣相得成就一段佳話,奈何對方不是這麼想的。他家裡上上下下那麼多口人,一夕之間全被先帝給殺了。這血海深仇讓他怎麼能夠忘懷?
既然這個大黎已經爛到了根子裡,那就顛覆好了。剛好有能夠執掌這個天下的人在,而且那孩子還是他十分看重的。如果讓那個孩子登上皇位,肯定會比現在這幾個被強行推上來,明顯就是傀儡的宗室子強的多。
“你別多想了,之所以現在還沒殺你,是因為留著你的命還有用處,畢竟你現在還佔據著正統,我要在全天下人面前讓你堂堂正正的歸順新帝。”
“還有那些曾經參與過暗害忠志之士的官員們,他們總得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那孩子是個心軟的人,所以我要為她剷平你們這些沒用的糟粕,留給她一個乾乾淨淨的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