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刀劍揮舞,斬在了大秦黑甲士盾牌之上。

數人騰空而飛,高高躍起數丈,衝向中軍帥帳。

然而一道道箭矢破空襲來,大多殺手迅速揮舞刀劍將之阻擋。

只是萬千箭矢,猶如雨下,根本無法將所有箭矢擋落。

鍾離昧手持大弓,三隻漆黑箭矢在空中劃過,宛若流星迅疾,爆發音鳴。

噗嗤,噗嗤!

三箭射中了三名殺手,巨大力量將之狠狠擊飛,又轟中了數名殺手,將之貫穿。

三箭,殺了十餘人。

一個個殺手不斷中箭,最後倒了下去。

“所有平民,儘快撤離!”

一聲冷喝傳出。

驚醒了周圍普通民眾,一個個慌忙逃竄離去。

與此同時。

曉夢大師從中軍帥帳走出。

天藍色淡白裙無風自起,三千長髮狂舞。

天地失色!

至純真氣充斥天地。

天地之間,萬事萬物,逐漸失去了顏色。

一個個殺手化作黑白二色,瞳孔中透露出了難以置信神色。

噗通,噗通!

數個殺手失去了生命氣息,倒地身亡。

隨後不過一息時間,伴隨著前面幾名殺手方才死去,又有十數名殺手失去了生機。

“不好!”

這時才有人驚恐出聲,急忙朝著遠處逃離。

可是他方才逃出數步,當即死去。

與此同時。

周圍一個個殺手亦是急忙逃竄。

直到逃出了數十丈之外,已經死去了十分之九。

剩餘的人亦是身受重傷,根本不敢回頭,只顧悶頭逃跑。

正值此際!

“八公子!”

孔家長老孔一真率人前來接應。

“八公子途徑曲阜,卻遭遇了奸人刺殺,草民姍姍來遲,未能及時保護八公子,還請殿下贖罪!”

孔一真帶領孔家之人,伏跪在地,恭聲拜道。

“罪不在你!”

嬴子夜面色淡然,擺了擺手,並不在意此事,開口說道:“平身吧。”

“喏!”

孔一真和一眾孔家子弟起身,恭聲應道:“家主已在府上備好酒宴,還望八公子能夠前去。”

“嗯!”

嬴子夜微微頷首,吩咐蒙恬率領大軍前往孔家之地。

孔家。

大廳之中,一座座桌案擺滿了山珍海味,清香稻酒。

嬴子夜坐於上首位置。

蒙恬坐於右首,孔家家主孔落塵坐於左首。

大秦,以右為尊。

臺下,袁天罡、劍九等人落座,一眾孔家長老作陪。

“八公子,實在是抱歉。”

孔落塵再次致歉,一臉恭敬道:“草民一定會盡快抓捕住刺客,給八公子一個交代!”

嬴子夜面色平靜,開口說道:“孔家主客氣了。”

“只是不久前,本公子曾於沛縣殺了一位欺男霸女之人,那人名為孔千語,乃是你孔家之人。”

“你們孔家是否芥蒂此事?”

“此乃他咎由自取,八公子此舉,乃是為了我孔家剪除敗類!”

孔落塵捋了捋鬍鬚,和煦笑道:“又怎能怪罪八公子?!”

嬴子夜見狀也不由佩服其演技,微微頷首,讚歎道:“孔家主果然深明大義!”

嬴子夜一邊與孔落塵交談著,一邊打量著孔家眾人。

孔落塵年歲六十有餘,不過看起來卻是四十許歲模樣,身穿雅青儒袍,袖袍卷蕩,身材修長而壯碩。

面如冠玉,可見年輕之時也是美男子,如今卻也是帥氣依舊。

善使長劍,是以被世人稱之為君子劍。

之前帶領孔家子弟迎接他的孔一真,其已是五十多歲,卻宛若青年模樣。

修為大學士,點穴手法精明,懂得醫術,被人尊稱妙手。

還有一人,嬴子夜注意到了他身上指玄境波動。

問了一下孔落塵,卻是得知是孔家唯二大儒——孔則明!

聽說已有七十歲,不過模樣卻是中年,一身肌肉魁梧,將寬大儒袍撐起。

善用刀,刀道天賦出眾。

甚至可以越階而戰,以大儒戰天象,有大賢戰力。

完美無缺,天刀孔則明。

除此之外,嬴子夜卻是發覺,其中有一位長老無形中散發出一股殺意。

哪怕極力的剋制,卻依舊被無法隱瞞過他。

“看來,他很有可能就是孔衛了!”

嬴子夜嘴角笑了笑,暗暗猜測道。

“八公子!”

孔落塵舉起酒杯,遙遙一敬,笑道:“在下敬八公子一杯。”

“八公子能來我孔家,當真是蓬蓽生輝。”

“讓在下甚感榮幸啊!”

說罷,飲盡杯中酒。

將杯子往下倒了倒,一滴不漏。

“孔家主客氣了!”

嬴子夜輕輕飲了一口。

“八公子,嚐嚐這菜。”

孔落塵笑道:“此乃魯地特產名菜,我孔家秘製炙鱘魚。”

“嗯!”

嬴子夜淡淡應了一聲,嚐了一口,笑道:“不錯,鮮嫩爽滑。”

“八公子為始皇帝陛下東巡天下,聽說這一路上剷除貪官汙吏,滅殺了不少帝國通緝罪犯。”

孔落塵笑道:“發明了造紙術,提純製造法,曲轅犁等等,利國利民,當真是大秦帝國和我等升斗小民之幸啊!”

雖是奉承嬴子夜,卻也是有根據的,讓人並不反感。

“不過是為父皇分憂解難,做自己身為帝國八公子應該做的罷了。”

嬴子夜面色淡然揮了揮手,表示不值一提。

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嬴子夜在孔落塵、孔一真等人陪同下,賓客盡歡。

事後又在孔家逛了一圈,參觀了下孔家族學,以及各處景點。

直到下午黃昏,這才離開了孔家,暫且在驛站中住下。

驛站之中!

房屋之內。

眾人匯聚一堂。

“公子,那些殺手襲擊之事,極有可能,乃是孔家之人所為!”

劍九、侯卿二人面色嚴肅猜測道。

蕭何眉頭皺了皺,開口說道:“臣卻是覺得此事不太可能。”

“哪怕臣先前有過這樣的擔心,可是出事之處,乃是曲阜城中,孔家不至於如此心急,若是公子於此處出事,孔家是摘不乾淨的!”

“不錯!”

嬴子夜面色淡然,同意了蕭何說法,分析道:“即使孔家要對付本公子,也不可能剛一入城就出手。”

“必然是有人想要藉助此事,激化本公子與孔家的矛盾!”

他話音落下,隨即看向了袁天罡,吩咐道:“天罡,派不良人去查一查這件事,同時還有今日在宴席之上,那位對本公子露出殺意的長老是何人?”

“我猜測,他很有可能就是孔千語的父親。”

“諾!”

袁天罡拱手應道。

夜間!

月色朦朧,秋風涼意吹拂而過。

已經有落葉紛飛,宛若蝴蝶一般飄蕩。

孔家。

孔衛練功房之中。

砰砰!

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啊?”

孔衛一臉不爽的停下了演練劍法,冷聲怒斥道:“哪個不開眼的來打擾老夫?”

“是我!”

門外一道威嚴聲音響起。

“家主。”

聽到熟悉聲音,孔衛不由疑惑了起來。

上前開啟房門,卻見孔落塵一臉陰鬱的緊緊盯著自身,目光充斥著寒意。

“怎麼?”

孔落塵嘲諷的笑了笑,問道:“現在我這個家主都不被你放在眼裡,隨心所欲辱罵了嗎?”

“呵!”

孔衛輕聲一笑,拱了拱手,道歉道:“老夫不敢!”

“我還以為是哪個下人,誰承想竟然是家主大人您?”

“哼!”

孔落塵冷哼一聲,揮了揮袖袍有進練功房,吩咐道:“把門關上。”

砰!

孔衛應聲將房門關閉,迴轉頭來,卻見孔落塵面色森寒,指著他質問道:“今日是否是你派人刺殺的八公子?!”

“你知不知道,一旦八公子在這裡出了半點差錯,孔家上下所有人,整整三萬多條人命都要為此陪葬!”

“孔家在帝國面前,不過是大一點的家族罷了,與關中氏族相比除了在儒家的影響力,沒有別的不同。”

“家主大人,今日一事,絕不是我所為!”

孔衛一臉肅正,壓抑著怒火辯解道:“我既然聽了你與各位長老的安排,就絕不會把風險放在孔家身上。”

“不過我卻是恨不得八公子今日被刺殺身死!”

他目光充滿了憤怒,咬牙切齒。

“混賬!”

孔落塵面色陰沉,手指著孔衛怒斥了一聲,沉聲道:“八公子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不然整個孔家都會毀於一旦!”

孔衛面色微怒,不忿反問道:“難道還要保護他不成?”

孔落塵微微頷首,目光堅定道:“不錯!”

“至少在這裡,八公子必須是絕對的安全!”

“至於出了曲阜,我不會去管。”

“好!”

孔衛胸膛起伏,握緊了拳頭,強壓怒火,開口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待八公子出了曲阜,家主可別多管。”

“我說的!”

孔落塵微微頷首,瞥了一眼,淡然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絕不會阻止你在曲阜外做事。”

隨後長身而起,揮了揮袖袍,邁步離開。

練功房只剩下孔衛一人。

孔衛一臉憤怒,卻發作不得,目光陷入沉思。

他當即招了招手,召來親信,吩咐道:“去將我門下那些弟子都召集過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