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論反派是自己親戚怎麼辦(求收藏投資月票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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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天時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句話便傳遍了襄陽。
連帶著習家那點腌臢事兒,都被傳的一清二楚,而蔡照……在蔡瑁聽了事情原委後,已經被綁起來抽鞭子了。
“好啊,蔡照,我太久沒教你是不是?”蔡瑁真的是火冒三丈。
原本他這幾日心情也不錯,可今日這一句話,他蔡氏就要蒙羞,弄不好是史書留名的那種,偏生讓蔡氏蒙羞的人是自己的兒子。
啪的一鞭子,打在蔡照身上直接出了血痕,連衣服都被打破。
蔡照哀嚎,“阿父,我錯了!孩兒錯了!”
“錯!我看你是嫌我走的太高了是還不是?”
又是一鞭子。
“阿父!我錯了!阿母,救我啊!兄長!救我!祖母救我!姑母……阿母!嗚嗚嗚……”
“誰都不準攔!”蔡瑁怒道。
他父親蔡諷,乃是襄陽名士,他們蔡家,亦是豪族,他知道,世家豪族要發展,少不得一些腌臢的手段。
但那小兒,連孝道都搬出來了,這孽子竟還不知悔改!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誇的是別人,罵的是蔡照,是他蔡家!
他這管教不嚴,是他當父親的失職,但事情已經發生,這壞名聲,他們蔡家已經在擔著了!
在荊州或許沒人對他蔡家如何,但到了敵人耳中,定然是要被嘲笑的!
“德珪!”一老嫗見此,心有不忍。
可她作為蔡諷的妻子,知道今日這事的嚴重性,自家子弟管教不嚴,出了這樣的事情,死後怕是都沒臉去見蔡諷。
“阿母莫要求情,就是你們平日裡慣的!”又是一鞭子,蔡瑁才開口。
“今日我也不多打,二十鞭子,讓他禁足府中一年。晚些時候我去寫請罪的摺子與主公請辭!有子如此,我蔡瑁何德何能掌管荊州兵卒?”
見此,家中是沒有人勸了,卻都不忍。
“啪”的一聲,蔡瑁抽一鞭子吩咐一件事,“夫人,明日去給習家那對姐弟送禮道歉!要多送,要大大方方讓所有人知道!也一起把這逆子也綁了去,負荊請罪!去給那習家七郎好好的上香去!”
“是,我這就去。”
又一鞭子,蔡瑁想著黃楚這個名字,十二歲,“阿明,你去州牧府找你姑母,讓她寫信給我長姊,問問,黃楚何人?”
“諾。”蔡明,蔡瑁長子,也趕緊跑了。
想了一會兒,蔡瑁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把剩下的鞭子一口氣全抽了,便找心腹去楚紙鋪摸情況了,這汙名,他必須想法子洗去!
那十二歲小兒既然能說出那番話,就該有辦法!
道歉的態度他已經給到了,這事兒,那小子必須給他辦了!
……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州牧府,劉表琢磨著這句話,隨後微微嘆口氣,“教孩子啊,真的是不好教。”
一不小心,就得歷史留惡名。
德珪也是吃虧了。
想到這些,劉表倒是對這所謂的黃楚很好奇,姓黃名楚,十二歲,沔陽人士……
楚紙。
楚者,荊州古城,又合你家小娘之名?
想到這些,劉表瞪大眼睛,應該不會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阿楚體弱,前段時間還風寒了呢,這段時間黃承彥絕對不會放她出來的。
可是再想,越想越有可能。
還沒等他完全確定,侍從來報,“主公,楚紙鋪黃楚求見。”
劉表嘆氣,揮揮手,“請進來。”
還真是自家家事。
……
黃楚是第一次來州牧府,但黃月英不是,小時候也跟著黃承彥和蔡氏來過幾次,但如今的州牧府,比以往的要貴重許多。
“小郎君請。”侍從在前面帶路,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位小郎君,五官倒是俊秀,可身子有些弱不禁風。
他沒曾想,今日這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出自這樣的少年口中,可惜了軍師,教子不嚴。
……
書房裡,劉表坐於案几後,不多時,看著那“黃楚”一步步的走進門,一陣好笑,“現在知道怕了?”
“阿楚見過姨丈!”黃月英行了禮,有些不好意思,“誰讓外兄(表兄)做得太過了,我見那習書是個好苗子,一下沒忍住。”
“你啊!”劉表指了指她,而後吩咐侍從,“請夫人,還有,蔡老夫人,軍師,還有那個孽障,一起過來!”
“諾!”
黃月英站著,她一下子也不敢直接上蔡瑁那兒,怕捱揍。
“坐吧。”劉表翻了個白眼,見著黃月英找了左邊的位置,跪坐著,上身挺直,“還挺像樣,說起來,你怎麼來襄陽了?也不通知我們?”
“前些時日大病一場,靜極思動,加上楚紙剛好要補貨,我就跟著一起來了。阿母不讓,我就說扮男裝,求了阿父許久,阿父才答應的,”黃月英解釋著,“然後也想姨丈和阿舅了,本想著今日來拜見的。”
“想你阿舅你還嘴下不留情啊?”蔡夫人不多時便到了,身後跟著劉琮以及蔡明,聽了這話,哪還不知道這就是自家外甥女啊。
“阿楚見過姨母和外兄。”見到蔡夫人,她就知道,今天能和解,於是站起身,幾步便跑到蔡夫人身邊,一把抱住,“姨母,我好想你。”
蔡夫人無奈嘆氣,摸著黃月英的腦袋,拍著她的背,“你啊,身子可大好了?”
“嗯,已經大好了,不然阿父不會放我出來。”
“確實比去年長高不少。”劉表此時開口,語氣還是欣賞,“扮做男裝,倒也俊俏的很,這學啊,可比你那外兄學得好多了。”
“也壯實了些。”蔡夫人語氣滿是慈愛,今年接到自家阿姊的信,說黃月英病重,怕是撐不過去,信中心境淒涼,她也傷心,現在外甥女沒事,自家阿姊也不會傷心,“就是皮,和小時候一般無二。”
“姨母~”黃月英拉著蔡夫人的手,一通撒嬌,小女孩兒嘛,該撒嬌撒嬌。
“今日這事兒,的確是你外兄不對,但也罪不至此,蔡氏一門的名聲,你可有挽救之法?”蔡夫人問著這小機靈鬼。
“嗯嗯。”黃月英趕緊點頭,要沒有,她還來啥啊,直接躲回沔陽去了。
“那便好。”劉表摸了摸鬍鬚,而後道,“阿楚,過來,看看姨丈這字如何?”
黃月英隨即走到劉表身邊,看著楚紙上,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八個字,點點頭,“寫得極好!”
“你挽救的法子呢?”劉表又問。
“還是等外祖母,阿舅和外兄來了再說……”黃月英嘆氣,“不然還得說一遍。”
劉表登時吹鬍子瞪眼,隨後又無奈笑著,“你啊,難怪你阿父現今治不了你了。”
黃月英只是憨憨的笑笑。
州牧府和蔡府相距不遠,沒到半小時,自家阿舅扶著外祖母,舅母拉著那被打的很慘的外兄,出現在了屋內。
“阿楚見過外祖母,阿舅,舅母,外兄。”黃月英見人一來,便行禮了,而後衝著蔡老夫人,又來了一遍剛剛的撒嬌模式。
“哎喲,我可憐的外孫女哦,身子大好了?”蔡老夫人抓著黃月英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見是男裝,也不由得嗔道,“你啊,比小時候還要調皮了!”
“外祖母,阿楚好想你。”
“想外祖母還欺負你外兄啊?”蔡老夫人也是無奈。
“竟是阿楚!”蔡瑁哭笑不得,看了看黃月英此時的模樣,又看了看自家那逆子,氣不打一處來,隨後踢了蔡照一腳,“還不與你妹妹道歉?”
蔡照目瞪口呆,好傢伙,這是她阿楚妹妹?小時候面黃肌瘦的,現在倒是俊秀的很。
“阿楚妹妹,對不住,今日是為兄的錯,不聽勸誡。”蔡照道歉,也算誠懇,但又有些不甘,“可阿楚妹妹你早些表明身份不就好了嗎?”
“外兄,對不起,情急之下,沒想起來。”黃月英也道歉,道理歸道理,可自家人歸自家人,她沒表明身份,的確不對。
“看這事兒鬧的。”蔡老夫人嘆氣。
“阿楚,可有挽救之法?”蔡瑁還是問了這外甥女。
“有。”黃月英點點頭,“但需要外兄犧牲一下。”
“他有什麼不能犧牲的,名聲都臭了!”蔡瑁嫌棄的道。
蔡照:真他麼的扎心。
“明日阿舅上摺子和姨丈請辭,這是其一。”
“其二,再遣人帶著外兄與禮物去習家負荊請罪,然後給已故的習家七郎守靈。守靈期間,需執禮甚恭,五日後,為其扶棺,待習家七郎入土,我再以黃楚的身份送外兄一句話便可。”黃月英開口,說著自己的計劃。
“其三,把輿論轉向習家姐弟那族中的腌臢事,相比起外兄這點事,家族中爭產奪業,絕人子嗣,那才毫無仁義道德。”
主位,劉表一邊聽一邊點頭,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但他好奇,於是問,“送你外兄哪句話?”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則善莫大焉。”黃月英隨後對著劉表作揖,先是左傳,而後又是論語,看向蔡照,“子曰,過,則勿憚改,過而不改,是謂過矣。”
“是以,浪子回頭金不換。”
劉表撫須而贊,“大善!”
“阿姊和姊兄,教得好啊!”蔡瑁感嘆一聲,好一個浪子回頭金不換,有了這句話,蔡照也好,蔡氏也好,便算是過了這一劫。
隨後看著蔡照的眼神越發嫌棄,“可聽見你妹妹說的話了?”
“聽見了。”蔡照喜極而泣,“多謝阿楚妹妹!多謝阿楚妹妹!日後我再也不做這事兒了!”
“外兄能改便好。”黃月英鬆口氣,這事兒,算是解決,等明天去習家姐弟倆那說一說。
只是,她回家的時間要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