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

什麼七日?

還大難臨頭?

不過是在山門附近除了兩隻邪祟,落得一身重傷嗎?

怎麼就大難臨頭了?

難不成還是某位大妖的後裔?

若真是這樣,那怕是還得好好揣測揣測了……

尉遲遊眼底陰晴不定,可又捨不得那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心中一時掙扎。

為了一個小美人,惹上一身騷,究竟劃不划算呢?

然而李玄壓根就沒給他掙扎反應的功夫。

他面色喪喪地道:“想必賢侄你也聽說了,此番是小女任性,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太玄宗蘇靖,更令其放言十日上山必殺之約……

唉,實在不好在連累賢侄了,不過賢侄放心,老夫即便舉宗上下之力,也要保下老夫唯一的愛女,若是七日之後,小女有幸存活,還望賢侄能夠為她遮下一片風雨。”

尉遲遊整個人已經徹底呆住,面上一片空白。

什麼?!!!

他孃的!除個妖除出了太玄宗這麼一座大山!!!

你是怎麼除的?!!!

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兩人,你倒好,直接給我得罪死了其中一個。

天下何人不識那白衣。

蘇靖這般天才人物,可是在無境之境便以身抗下漫天雷劫。

雷劫洗身煉魂,太玄宗南澤山內院九座經書閣宇,其中最為神秘不可知的九本古老經書皆在那夜,顯現九經生蓮的壯觀奇景。

在接下來的三年閉關期間,先是創下本命靈訣《太玄生蓮》,後又繼承了父親的紅蓮業火。

比之太玄九經之首的道蓮經,名為賀蓮的傳奇男子還要早五年破鏡承靈。

要知曉賀蓮可是能夠與天璽十三劍之首的君子劍皓月爭輝。

據傳言在賀蓮出生之時,第一經閣之中最不起眼被人翻爛的一本經書發出紫色三彩神蓮之光,遙遙十萬裡與之呼應,從出生起便感知到了南澤山的第一經閣。

他幼年出生在與世隔絕的窮困山村之中。

後八歲那年,告別家中父母,一人橫跨十重山,來到南澤山腳下,自願拜入山門,那時已經過了收徒之季,但宗主仍是破例收徒。

比起這世間最富有傳奇色彩的,立於世間頂端的兩大傳奇男子,這位蘇靖更是創下了黃金時代的開端。

蘇靖的出生,更為震撼,使得七個經閣同時共鳴,有人預言,她天生便是七經之主。

一把神劍斬情在手,尋常的千年渡劫之境怕是都要對她敬畏三分。

一個小小離合,怕是給她塞牙縫都不夠使的。

何其可怕!

為何從來沒有人跟他說李酒酒是因為得罪了那位太玄宗的蘇靖而身受重傷的。

話說他亦是壓根沒有想到,一個小小開元之境,是如何在蘇靖手中活著回到宗門之中的?

尉遲遊一張俊臉駭得煞白煞白,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一抬首就看到李玄那張笑容溫和的臉,瞬間怒火中燒,燒得他那張英俊的臉溫和不再,盡顯猙獰。

他沒有將這通火發在李玄身上。

因為李玄再怎麼不濟,也是一宗之主,實力強他太多。

他豁然轉身,一腳狠狠踹在身後一名隨從胸膛之上,大怒道:“廢物!廢物!廢物!”

那人不敢反抗,騰空飛出,口中狂噴鮮血,手中的玉盒碎了一地,其中昂貴的丹藥盡灑。

李玄大大愣住,不解方才還好好的賢侄,怎麼突然發如此怒火。

尉遲遊面上怒意未散,難以發洩心中驚恐怒意。

又衝了過去朝著那人拳腳相加:“你只告於我李酒酒除妖受傷!為何不告訴我原來是得罪了太玄宗蘇靖!你是想害死我嗎!”

李玄心中老大尷尬了,原來這貨並不知曉其中全貌啊。

那人被揍得練練嘔血,仍自解釋道:“大師兄見諒啊,弟子並不知曉太玄宗的弟子也去了西合城啊。”

一通發洩之後,尉遲遊面色仍舊泛青得難看。

心中暗自盤算了下時日,還好還有七日時限,太玄宗蘇靖應該不知曉他這般聯姻作為。

緊張之餘不由暗鬆了一口氣,他面色不虞地看向李玄,神情態度再無方才那般禮貌恭敬,反而帶著深深譏笑不屑。

“李宗主這真是好大的能耐,兩百多年前,開山神劍毀於太玄宗宗主之手,居然還不長記性,如今又放任女兒胡作非為,害苦了自己人不說,可莫要拉旁人下水!”

李玄頓時面色極為難看,震驚此人之無恥:“休要胡說八道!”

尉遲遊篤定這老傢伙忌憚他身後勢力,不敢將他怎麼樣,便愈發放肆露出了本性。

他呵呵一笑,朝著身後打了一個響指。

身後兩人頓時彎下身子,以手掌撐地,化成人椅,供他落坐。

尉遲遊懶懶地坐在兩人後背之上,一股子桀驁的氣質再難掩飾,鼻孔朝天道:

“事已至此,我自然不可能再娶你們那位李酒酒了,當然李宗主若是想保住你們宗門上下,我倒是不建議宗主將自己的女兒送至軟塌讓我玩上一玩。

畢竟這年頭這般年輕的開元境處子也是極為珍貴的,如此一來,我倒是不妨考慮考慮,去求求我家師尊,向太玄宗求一次人情,換的你們繼續苟延殘喘,啊哈哈哈!!!”

李玄怒得鬚髮根根直豎而起,哪裡容得汙穢小人這般羞辱他最寵愛的小女兒。

他掌心翻轉,紋絡分明的掌紋流竄的熾熱炎芒,裹挾閃電呼嘯而至,直襲尉遲遊面門。

承靈大境狂暴的掌風,絕非尉遲遊小小開元之境能夠抗衡。

可他面上卻帶有信誓旦旦的笑容:“李玄宗主可要想清楚,如今得罪了太玄宗的蘇靖,如今再殺了我,你覺得離合宗這三個字,還能夠長存留世嗎?”

赤芒電焰順散!

李玄臉色怒氣沉沉,手背之上青筋暴起,看著青年施施然的臉色,他恨不得現在就撕了他!

可是,正如他口中所言,卻又不得不忌憚!

“跟畜生扯這麼多做什麼,既然他篤定你不敢殺他,那打斷他第三條腿總是沒問題的吧。”

就在李玄滿腔怒火無處發洩之際。

伴隨這一道空靈悅耳卻又帶著幾許傲意的少女聲音自郎朗夜色傳來。

只見大殿外的空間裡咻地劃出一道筆直鋒利的電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