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這兩天有一件特別糾結的事情。

怎麼說呢?

明明剛剛贏下那三招之約沒多久,從李玄通那裡得知了關於洛神族的事情,再加上第二天蘇靈兒就找上門,送給自己一個參與天級任務的機會。

這是兩件好到不能再好的事情。

可是牧塵卻仍舊很糾結。

他的糾結全部都是來自於另一個人身上。

應白夜學長。

明明說好了,在他贏了之後,就告訴自己關於孃親的事情,可他等了兩天卻仍舊沒有等到他的人影。

明日他就要跟著蘇萱學姐的隊伍外出去完成那個天級任務了,如果再不抓緊時間,恐怕等到再回到北蒼靈院就要在一段時間之後了。

牧塵覺得自己並不是很想等那麼久。

“那就主動去找他不就好了嗎?”

洛璃看出了他的糾結,開口提醒說道。

可一說這個,牧塵就更糾結了。

“現在的問題是,就算是主動上門,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他啊。”

在北蒼靈院,應白夜的住處無疑是一個秘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寥寥無幾,兩隻手都能夠數的過來。

牧塵嘗試過去和那位據說和應白夜關係不淺的蘇萱學姐詢問過這個問題,但得到的答桉只是她的笑而不語。

很顯然,關於住處這件事情,應白夜是有要求過她們這些知情者保密的。

洛璃本來是應該能夠知道的,但很可惜,自從她入學以來,一次都沒有主動找過應白夜,所以對於住處這個問題,她還確實是不太清楚。

不過,雖然不清楚應白夜的住處,可她還是知道該怎麼去聯絡他的。

那是應白夜當初在北蒼靈院第一次見到她時候叮囑過的。

“去找妍夢學姐吧。”

洛璃向牧塵說道。“她應該有辦法。”

牧塵聞言眼睛一亮。

對啊,去找那個被稱為“應白夜在外代理人”的妍夢學姐不就好了嗎?

他記得,在靈鬥場的時候,就是這位學姐全權代表應白夜出現的。

想到這裡,牧塵忍不住在洛璃那張吹彈可破的俏臉上親了一口,然後二話不說,就轉身朝著外面飛去:“謝謝了洛璃,我馬上回來。”

他滿是激動地飛走了,留在原地的,只有滿臉通紅的洛璃。

……

“你來晚了。”

就在牧塵求見妍夢說出自己來訪原因之後,就聽到了這麼一個答桉。

“?”

看著這個把自己隱藏在斗篷之下的學姐,牧塵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學姐,這個‘來晚了’是什麼意思?”

妍夢看著滿臉疑惑的牧塵,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牧塵總感覺好像從這位學姐的眼中感覺到了一種“連這個都聽不懂嗎?”的意思。

就在牧塵想要再問上一遍的時候。

妍夢澹澹開口說道:“你來晚了,就在昨日,公子已經離開北蒼靈院了。”

“???”

牧塵聽到這句詳細的解釋,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是說,他去……”

“懸賞任務。”

“……”

牧塵突然覺得這一刻有種無比的空虛感在朝著他緩緩襲來,他糾結了整整三天的,如果他昨日就上門的話,是不是就……

看著牧塵離開的背影,妍夢想起了在三招之戰那一天應白夜和自己說的話。

那個時候,應白夜就已經要打算離開北蒼靈院了。

他站在院子裡,和妍夢叮囑著這件事情:“這幾天牧塵應該會去找你詢問我的行蹤,到時候你如實告訴他我已經離開北蒼靈院了就行。”

“好。”

妍夢點點頭,示意自己瞭解了。

“哦,對了。”就在應白夜剛剛囑咐完之後,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緊接著和妍夢說道。“無論他是何時去問,你都告訴他,我是‘昨日’離開的。”

“嗯?”

“反正他必定要糾結個幾天,如果告訴他只差一天就不會錯過,這樣感覺會很有意思。”

“……”

雖然妍夢對這一點很是清楚,可無論多少次,她還是忍不住想說。

果然,她家公子其實是性格很惡劣的那種型別吧……

結束回憶,妍夢看著天上飄蕩著的白雲,她撥出一口氣,開口喃喃自語。

“祝您一切順利。”

……

而就在此時,在離北蒼靈院比較遠的一處城池當中,應白夜突然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然後就重新低下了頭。

“吃著面都不安分,在想什麼?”

坐在他對面的靈溪察覺到他的動作,嬌嗔著說道。

他們這個時候正坐在一處麵攤上吃麵,所以應白夜的動作有些明顯。

“沒什麼,就是覺得今天會有人去找我。”

應白夜微微一笑,解釋說道。

“哦,你是說牧塵啊。”靈溪顯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說什麼,應白夜囑咐妍夢的時候她就在旁邊,所以對於這傢伙叮囑的事情一清二楚。

“壞傢伙。”

這三個字裡到底包含了多少的寵溺,才能夠有這麼多的溫柔。

聽到靈溪的話,應白夜臉上露出一抹澹澹的笑容:“我只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和姐姐你出來遊玩,難道這也是壞嗎?”

是撒嬌吧?這絕對是撒嬌吧?

普天之下,能夠見到這一幕的估計也就只有靈溪了,要是讓其他了解應白夜的人見到這一幕,怕不是會忍不住把自己眼珠子給扣掉,來證明自己確實是眼瞎了。

這可是應白夜。

應龍城中的應瘋子,北蒼靈院裡的無冕之王,那個時不時冷若冰霜,時不時喜怒無常的主,你說他會撒嬌?

別開玩笑了,你簡直就是瘋了。

靈溪瞧見他這副樣子,無奈地笑了笑:“快吃你的面吧。”

她這輩子,也就只對他這麼沒辦法了。

看著他吃麵的樣子,靈溪突然回憶起了當初和靜姨三個人一起流浪時的樣子,那個時候,他們也經常會找一家像這樣開在路邊的麵攤,那時候的靈溪不愛笑,那時候的應白夜經常笑。

所以每一次,麵攤老闆都會給應白夜的面裡多放幾片肉。

每當這種時候靜姨就會說,如果能夠把他臉上的笑分給她一些就好了,這樣兩個人也算是能平衡一下。

仔細想想,現在來看,好像他的笑確實是“分”給了她一點。

至少在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自己臉上的笑容從來都不會少。

“話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和他說呢?”

靈溪吃完自己碗裡最後一口面,然後就放下了快子,和應白夜說道。

她瞭解應白夜,既然應白夜答應了會告訴牧塵,那他就一定會說,只不過多會兒說,估計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總覺得還不是時候。”應白夜用快子輕輕敲擊著瓷碗,“等下次見到他再說吧。”

靈溪點點頭,也沒在這上面有過多的關注。

隨便應白夜看著辦就是了,反正她對這方面也沒多大興趣。

牧塵對於她而言,充其量也就是個“靜姨的兒子”,進一步而言,其實就是實實在在的陌生人,對於陌生人,她向來不怎麼關注。

還是那句話,靜姨是靜姨,而靜姨的親人是靜姨的親人。

和她們有關係的就只是靜姨一個人而已,其他人,和她們沒關係。

不一會兒,應白夜就解決了自己的碗中的麵條,兩人從麵攤離開,朝著城內走了進去。

雖然說這一趟遠行還有著其他的目的,但這並不影響,他們遊玩的心情。

也許對於兩人來說,這一趟遠行有很大的因素就是為了出來結伴遊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