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下意識覺得是方知畫身上帶著那麼多金子,被歹徒連人帶包給搶了。

慌張之下,我攔住了後面的一輛小轎車。

“大哥,麻煩幫我追一下前面那車。”

“搞啥名堂,我這是私家車……”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直接把金鐲子懟到他臉上,他頓時樂開了花。

“要追那車是吧,得嘞!”

說完一腳油門就轟了上去。

不得不說這司機車開得是真的猛,但前面那輛黑轎車也飆得飛快,以至於我們在後面跟了半天也沒追上。

最後那車子像是到了目的地,停在了一個路口邊。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架著方知畫走了下來,我也趕緊下車追了過去。

我打算要救人,卻又看見那路口裡面走出來一大群黑衣西裝男,這混在一起得有二十來人。

以這架勢我恐怕是長出三頭六臂也打不過他們,於是趕緊躲到一邊偷偷觀望。

這時黑衣男中,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他看上去五十來歲,梳著大背頭,戴著金絲眼鏡,一張國字臉長得挺端莊,一身打扮更是闊氣十足。

看上去是個人物。

這時他走到方知畫面前,搶過她的包袱。

隨意顛了兩下,只見那滿包的金首飾都散落出來,旁邊的黑衣男趕緊拾撿。

中年男人大笑一聲。

“偷了這麼多東西,看來你是真的想隱姓埋名一輩子呀。”

說完轉身踏上旁邊斜坡的臺階,後面的人押著方知畫跟了上去。

隨後我也尾隨而上,恍然間看見這樓梯口立著一個類似於牌坊的東西,上面寫著“青城山眾閣觀”六個大字。

我心裡一驚,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竟已經來到了青城山腳下,可我還是沒明白抓走方知畫的是什麼人,難不成是眾閣教的教徒?

隨後我跟著那群人一路上山,果然來到了山上的一處道觀前。

這道觀的規模非常之大,前面是一片由雪白的大理石鋪就的前庭,兩側種著松竹。

往裡面是一座神殿,牌匾上寫有“眾閣觀”三個大字,其左右有偏殿,客堂,寮房延展開,看上去是非常的壯觀。

這時候已是深夜,眾閣觀裡已經沒有香客了。

那群人把方知畫押進神殿,我也偷偷跟了上去。

神殿之中,供著三清像,下面有十來個穿著道袍的道士和道姑。

他們圍著神殿中間的一個淺棕色的木臺,那木臺上用硃砂墨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咒文。

木臺中間鋪有被褥,上面躺著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少女,看上去年紀和方知畫相仿。

她面色慘白,雙目緊閉,也不知是活人還是死屍。

這些人把方知畫押到木臺之前,強行推了上去。

隨後幾個道姑在周圍支起布帳,所有男人都轉頭回避。

透過布帳上的燈影,我大概看到那些道姑脫掉了方知畫和那少女的衣服,使其相擁在一起。

然後周圍人開始誦唸法咒。

我之前聽火旺叔說眾閣教的道士擅長鬼術,便下意識的覺得他們這是在害人,恐怕方知畫會遭遇不測。

我想救她,又見對方人多勢眾,我衝上去只能是白搭,正急得焦頭爛額。

這時那些唸咒的人停了,道姑給方知畫和那少女穿上衣服,撤掉布帳。

方知畫似乎沒受到什麼傷害,這時面無表情的站在木臺邊。

而剛才那個類似於死屍的少女,這時卻是睜眼醒了過來,臉上有了血色,與活人無異。

我實在沒看懂這是怎麼回事兒,這時那穿著唐裝的男人走到木臺前,激動地握住了少女的手。

“女兒,你終於醒過來了,真是差點嚇死為父。”

一旁的道士指著方知畫說道:“觀主,這要整麼處置?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逃出去了,事不過三,我覺得應該給她些教訓才行。”

我這才看懂這男人就是就是眾閣觀的觀主,也就是眾閣教的領頭人,而那個白衣少女是他的女兒。

按照之前火旺叔給我的訊息,這傢伙應該是叫段明義。

這時他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然後走到方知畫面前。

相比於之前那副女騙子的嘴臉,這時的她面如死灰,眼神中連一點光也沒有,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知畫,我知道你對我有恨,但是你要清楚,你的命是我撿回來的,你能活到今天也完全是拜我所賜。

我把你當個大小姐似的供養著,你到底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方知畫抬起眼來,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他。

“我的命是你撿回來的,那你現在就把他收回去,何必把我當狗一樣養著!”

我聽得出她言語之中滿是恨意,段明義說道:“這句話我已經不記得你說過多少遍了,我還是那個回答,別犯傻,否則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方知畫轉身要走,段明義突然又叫住了她。

“等等,剛才慧明說的沒錯,事不過三。

這已經是你第三次出逃了,我不希望再有第四次,否則下一次你就沒這麼容易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