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其實謀害太子的真正罪魁禍首,就是沈月溪!”

沈月蓉義正言辭,滿口都是自己大義滅親的壯舉,“沈月溪現在就在禁地,皇上隨時可以前去抓捕。”

沈月蓉現在離開禁地,自然不怕毒蛇找上門,至於其他人會不會被蛇咬,就不在她的關心範圍之內了。

周丞相也很驚訝,他派人找了那個死丫頭那麼久,竟然藏在禁地裡頭!

他當即走到皇帝跟前,主動請纓道:“皇上,我現在就去將賊人抓回來。”

沈月溪緊張地在禁地內團團轉,等著沈月蓉成功的訊息。

她忽視心中那一絲不安,暗暗握緊了拳,沈月蓉答應過自己,她不會食言的!

然而就在此時,周丞相的人馬出現在禁地,將入口堵住。

沈月溪無路可逃,最終被帶到皇帝跟前。

得知自己被出賣,沈月溪低下頭,失望至極。

為了保全沈瑜白,她接受沈月蓉的誣告,承認自己才是謀害太子的罪魁禍首。

沈月溪很快也被打入天牢。

沈瑜白被免除死罪,只是有周丞相在上面壓著,沈瑜白依舊是戴罪之身,被扣押在天牢之中,別說官復原職。

入夜,天牢內忽然飄進縷縷白煙。

看守的侍衛在吸入白煙後,毫無徵兆地暈倒在地。

就連沈瑜白也不例外。

沈月溪看到這一幕,慌亂不已,這是怎麼回事?

忽然,一個鬼魅般的人影從暗處顯露身形,緩緩出現在沈月溪面前。

這是個全然陌生的面孔,他的五官看起來非常不協調,像是蒙著一層霧,虛幻不已,真面目必然是被人為刻意掩蓋。

唯獨那雙奇異的異色雙眸,讓沈月溪一瞬間認出此人的身份。

這是那位巫師!

“大人!”

巫師豎起手指放在嘴邊,示意沈月溪保持安靜。

沈月溪便壓低了聲音,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大人,我去找過您,可是……”

巫師搖搖頭,“上次的儀式失敗,我遭到反噬,而沈月蓉還是妖星,厄難不會發生轉移,很快……天下將會因她大亂,如今不過短短十幾天,災禍已經開始蔓延。”

巫師不知用了什麼術法,下一秒穿過牢門,出現在沈月溪身側。

“我帶你去親眼看看吧。”

說罷,巫師輕輕釦住沈月溪的手腕,口中念出晦澀的咒語。

下一秒,沈月溪便發現自己的視野忽然變得寬闊,甚至還作為第三人看到自己站在原地不動。

她大驚失色。

“別慌,我施展了秘法讓你魂魄離體,這樣你才能不被發現,順利離開天牢。”

沈月溪被巫師帶離天牢,下一瞬,出現在一個邊陲的村莊。

這裡一夜之間被旱災侵襲,田地龜裂,正是播種的好時節,卻可以預料到之後顆粒無收的結局。

一連好幾個村莊,都遭到了這些百年難遇的旱災,叫苦連天。

民不聊生的慘狀讓沈月溪心中大為觸動。

她情不自禁落淚,向巫師詢問:“我該如何才能幫助這些百姓?”

若是當初她對沈月蓉下了狠手,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切。

百姓們的悽苦,有一分也許便是由她造成。

巫師深沉地看向沈月溪,“辦法還有,但我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接受。”

“接受,無論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回到天牢之中,巫師告訴沈月溪,他已經佈置好法陣,待七七四十九天後,法陣生效,沈月溪屆時要用匕首自刎,妖星之禍才會解除,到時候天下才不會淪落為人間煉獄。

光幕外,眾人看到巫師佈置完法陣,有些複雜地最後看了沈月溪一眼,憑空般消失在原地。

“為什麼沈月蓉的過錯,要讓沈月溪來承擔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裡,我心裡很痛苦,世人所知的沈月溪自私自利,是個魔頭,就連我們這些人也曾經對她有著這樣扭曲的印象,我們都錯了啊!”

眾人再多的心疼與自責悔恨,都無法挽回過去所發生的一切,只能眼睜睜看著沈月溪遭受這一切苦厄。

這四十九天之內,沈月溪在天牢裡過得也非常痛苦。

獄卒也許是受人指使,故意剋扣沈月溪的食物,從每天的三個饅頭一碗稀粥,到最後甚至只有一碗清湯寡水。

很快,在這樣的虐待之下,沈月溪奄奄一息。

照這樣下去,沈月溪或許連四十九天都挨不過去。

但所有人顯然小看了沈月溪的毅力。

七七四十九天後,沈月溪虛弱地從地上坐起,她按照巫師提前教自己的辦法,將藏在牢裡的匕首取出,然後念出一段晦澀的咒語。

周圍有黑霧開始朝沈月溪的身體內湧去,讓沈月溪痛苦萬分。

沈月溪咬牙堅持住。

這裡的動靜很快吸引了獄卒的注意,他們匆匆跑來,見狀以為沈月溪是要施展什麼妖法逃出生天。

“快!快將牢門開啟,絕不能讓這個妖孽逃走!”

沈月溪加快了口中唸咒的速度,她必須在獄卒衝破牢門之前,就完成儀式必需的流程。

就連老天似乎都在幫助沈月溪,那些獄卒慌亂之餘,找牢門鑰匙的速度很慢。

“終於找到了,快!趕緊開門!”

“嘩啦”一聲,牢門轟然開啟,幾乎是同一時刻,儀式完成,沈月溪嘴角含笑,猛地舉起匕首,一把刺入自己的心口。

衝進來的獄卒看到這一幕,面目愕然,表情非常震驚。

他們以為沈月溪是想越獄,誰知……竟是自盡。

自盡就自盡,之前搞得那麼玄乎是想幹什麼?真是浪費他們的精力!

只是死了一個人,這些獄卒渾不在意,很快抱怨著各自散開。

光幕外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沈月溪的那一刀會如此乾脆了當,沒有絲毫遲疑。

眼看著沈月溪的呼吸由微弱直至消失,一種意難平的情緒從心口湧出,蔓延擴散至四肢百骸。

沈瑜白以為自己可以接受這一幕,可當他真的目睹沈月溪的死,瞬間有種無法呼吸的痛苦,對此難以釋懷。

甚至有種心灰意冷,就此隨之而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