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虛幻與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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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溪服下丹藥後，身上的傷勢恢復很快，這種驚人的速度令她目瞪口呆。
南無涯被她這模樣逗笑，告訴她：“這是為師恢復後煉製的丹藥，日後若是你有天賦，為師也可以教你。”
“真、真的嗎？我也可以學習煉丹？”
沈月溪非常激動，明亮的眼中彷彿帶著點點星光，充滿嚮往與期待。
南無涯被她熱切的眼神盯著，有種莫名的不自在。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
沈月溪的笑容越發燦爛。
見沈月溪傷勢恢復得差不多，南無涯先行一步朝問心宗相反的方向而去。
“舅舅對月蓉很好，月蓉也算是有人照顧，我離開也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沈月溪在高處眺望住處，眼中有些不捨。
她收回視線，回到廟中，按南無涯教給自己的辦法慢慢調理身體。
身體完全恢復後，沈月溪動身準備前往南無涯所說的問心宗。
“太慘了，這一場大火，張家十幾口人全都被燒死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混賬乾的好事！”
“這件事竟然是真的，我還以為是哪個看張二不順眼的在瞎造謠。”
“當然是真的，一家十幾口人呢，能隨便造謠嗎？好像就只有借住在張二家那個小侄女逃了出來，其他人全都被燒成了焦炭……那場景別提多嚇人了！”
廟外傳來的議論聲讓沈月溪心中驚駭萬分。
張二……那不就是舅舅家嗎？！
沈月溪離開的腳步頓在原地，怎麼都無法挪動半步。
舅舅家遭遇大火全家喪生，只有月蓉逃了出來，那她要是就這樣走了，誰去照顧月蓉呢？
沈月溪遲疑了。
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回去看看。
“我答應過爹孃，要照顧月蓉，要是就這樣離開，豈不是置月蓉於不顧？”沈月溪低喃著往回趕。
一路回到家中，沈月溪沒有看見沈月蓉的身影，只好調頭往另一邊的舅舅家趕去。
舅舅家裡十幾口人，住處比她們家大得多，可如今全都付之一炬，被燒得一片漆黑，只剩下嗆鼻的味道。
沈月溪心中一痛，萬分悲慼。
“來人，她在這裡！將這個歹人拿下！”
背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兩個官差上前，在縣令的命令下，直接將沈月溪抓住。
沈月溪不明所以，她沒有掙扎，只是出聲道：“為什麼要抓我，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妹妹……”
縣令一聲冷哼，滿臉冷漠地看著沈月溪：“小小年紀，心腸卻如此歹毒，為了報復被舅舅毆打的仇，竟然將他們一家十幾口人全部殺害，你還想把自己的妹妹也害死嗎？！”
縣令的質問令沈月溪大腦一片混亂，她不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什麼叫……她為了報仇，殺害了舅舅一家？
不是的，她從來沒有害人的意思！
但縣令並未給沈月溪留下爭辯的機會，冷笑一聲，叫人把證人帶上來，“我看你還嘴硬，有人親眼看見是你放火燒死了這一家子可憐人。”
一聲令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沈月溪的眼前，竟然是沈月蓉。
“月蓉，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沒事……”
看到沈月蓉安然無恙，沈月溪卻是鬆了一大口氣。
然而下一秒，從沈月蓉口中說出的話，卻成為了縣令捉拿她最好的佐證。
“對，就是沈月溪，我肯定沒有看錯，就是她鬼鬼祟祟地出現在舅舅家附近，然後沒多久舅舅家就著了火，除了她肯定不會有別人這麼做。”
縣令又問：“那你再說說，沈月溪為何要這麼做？”
沈月蓉沒有轉頭看沈月溪的眼神，歪頭道：“之前舅舅生氣，把她打了一頓，想必是她心存怨念，起了殺心……”
“月蓉，你胡說，不是這樣的，我對舅舅根本沒有任何怨恨！”
沈月溪還是不敢相信，沈月蓉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急急為自己爭辯。
但縣令顯然已經完全相信了沈月蓉的證詞，無論沈月溪說的再多，都認定是沈月溪是為了脫罪。
“來人，將她關入大牢！”
死了這麼多人，影響縣令的政績，可想而知他對沈月溪自然沒有好臉色。
就這樣，沈月溪在沈月蓉的指認下，被當成放火殺人的兇獸，被關入大牢之中。
大牢內汙穢不堪，蛇蟲鼠蟻遍佈，沈月溪只能縮在大牢的角落裡，無聲抽噎哭泣。
這一幕令南無涯心痛萬分，恨自己不能改變這一切。
這不是他的夢境嗎，為何連在夢裡，他都這樣無能為力？
“師尊，師尊！”
是沈月溪在叫他嗎？
南無涯赫然驚醒，他猛地睜開眼，和一旁擔憂地沈瑜白對視。
“師尊，你總算醒了，這一覺你睡了三天三夜。”
出於擔心，沈瑜白才會著急地將南無涯喚醒。
夢中心痛難忍的感覺難以忘懷，南無涯神情有些恍惚，一時間分不清虛幻與現實。
“師尊，沒事吧？”沈瑜白見他精神恍惚，有些緊張。
回過神，南無涯搖頭，“無礙，你先退下吧，我只想一個人靜靜。”
沈瑜白沉默著離開，將空間留給南無涯。
過了許久，南無涯才徹底從夢中難言的情緒之中脫離，他緩緩起身，走到外間極目遠眺。
他忽然想到什麼，心中回想起一段往事。
接著，南無涯動身，前往當初自己封印沈月溪的地方。
當初就是在這裡，南無涯將重傷垂死的沈月溪封印在這裡。
他慶幸自己那時沒有直接將沈月溪殺死，更多的則是在自責，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遺忘的記憶。
“月溪，時至今日，我也許已經沒有這個資格再稱作你的師父吧……”
南無涯神情黯淡，滿臉自責與愧疚。
思及曾經，他輕信沈月蓉的讒言，認為沈月溪是禍害，足足將沈月溪封印在此地幾百年。
後來……因為沈月蓉在生辰之時，為沈月溪求情，讓南無涯將她放出來，沈月溪這才擺脫封印。
南無涯心中悔恨萬分，卻在這時忽然意識到不對之處。
沈月蓉當初……為何要為沈月溪求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