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認錯人,這位是?”青雲客頓了頓,驚訝地道:“何仙子?”

林驚蟄沒有與他搭話,連忙催使著符劍,向東北方向飛去。

“等等我呀,你怎麼把何仙子拐在了身上,不對,會不會是何仙子把你拐了?”

此時,金長老已經駕馭著符劍在數里之外的天空上,他速度很快,取決於他的深厚的修為。

“天屍宗的弟子?”

金長老也發現數裡之外,駕馭著棺材,飛在天空上數道人影,那數道身影,赫然正是天屍宗築基修士。

“結丹期修士?”

青雲客正待駕馭著棺材追上飛走的林驚蟄,卻發現林驚蟄身後來了一道結丹期修士,待望清楚那結丹修士身份時,吃了一驚,那守妖塔塔上的怪人怎麼也來了。

青雲客這時卻不敢擅自離開,而是與幾個天屍宗的弟子圍著一個防禦陣型,看著越來越逼近的金長老,大家都沉入谷底。

結丹期與築基期相差一個巨大的分水嶺,一旦動起手來,數十個築基期修士聯手未必能殺了結丹期修士,但結丹期修士卻能一動手連殺數個築基期。

“別緊張,替老夫向你們的跛姬長老打個招呼,我們天策教弟子至於是不是死在你們天屍宗手上,老夫自然會去查,結果之前,我們最好不要挑起兩派的戰爭。”

金長老傳出來這句話時,已經駕馭著符劍,從幾個天屍宗弟子身邊飛過。

“很險,還以為他要對我們下手。”一個天屍宗弟子說道。

“是啊,我當時都準備做好魚死網破了。”

“咦?青雲師兄你這是要幹嘛去?”

“我去前方看看,你們幾個回去找跛姬長老報信,讓他帶人趕來。”

“但我們要怎麼找到你?”

“你們跟跛姬長老說,他自然能找到我。”

青雲客說完,便駕馭著棺材,已經飛出l幾十丈,他不敢駕馭得太快,而是緩緩地跟在金長老身後數里之遠,至少保持著沒有跟丟也沒有跟得太急!

金長老越追越覺得不對勁,他發現前方符劍上站著的人不止上宮家的女娃子,而且還有一個男的。

關鍵在於,駕馭著飛劍飛騰的不是自家的弟子,而是符劍前端的男子。

“難道被綁架了?”金長老覺得不可思議,能綁架一個築基期中期的修士,實力至少也是築基高期了吧。

但他分出神識掃過去時,卻發現那人竟然是個出入門徑的築基初期修士,而自家弟子,一點靈力波動都沒有。

這倒是很可笑,一個堂堂築基中期,竟然受困於一個築基初期。

金長老加快了速度,眨眼之間,便與林驚蟄駕馭的符劍相差不到一里。

林驚蟄知道自己駕馭符劍,無法擺脫身後結丹期修士,心中正在尋找對策時,反倒他身後的何仙姑發現了追過來的金長老。

“金長老,弟子在這裡。”

“別喊了,高空飛行中,你喊的聲音都被大風衝散了。”林驚蟄說道:“在喊我便把你從這裡丟下去。”

何仙姑果然不敢喊了,這個瘋子,似乎除了不敢“佔蕾”,好像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小賊,老夫勸你好好想想,你是選擇放人呢,來個痛快,還是選擇魚死網破,讓老夫一點點折磨?”

金長老速度猛然加速,眨眼之間,便拉開了一里的路程,飛到了林驚蟄前頭。

“我選擇魚死網破。”林驚蟄盯著攔在前面的金長老,冷然地道。

“好,小子有魄氣。”金長老說道:“如果不是站在對立一面,老夫倒可以破例收你為徒。”

“不必。”

“哈哈,有意思。”金長老說道:“你想怎麼與老夫魚死網破呢?”

林驚蟄操控著符劍降落到一塊石頭上,然後收起符劍,把何仙姑推到了前面,說道:“換人!”

“換人?換什麼人。”金長老一時沒反應過來。

“一個在摘星峰上被你抓走的女孩子。”

“哦,你說她啊,已經死了。”金長老恍然大悟。

“死了?”

“對,死了。”

“為什麼殺了她?”

“他與你一樣,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

“什麼事?”

“都說是不該知的事了。”

“既然是不該知道的事,我們又是如何知道你說的那不該知道的事,是什麼事?”

“哈哈,都說了是不該知道的事,你們肯定也不會知道那些事是什麼事?不然我們真能放任你們逃那麼多年?”

“那這便成為你們要殺我們的理由?”

“對,只要與這件事有些關聯的人,我們都要殺人滅口。”

“可我什麼事都不知道,豈不是很冤,要不你告訴我,讓我死個明白?”林驚蟄試探著問道。

“別想著套老夫的話,老夫可不是傻子,雖然你只是個築基,但老夫也不會試著冒險。”

林驚蟄搓了搓鼻子,覺得有些可惜,接著指了指何仙姑,說道:“那她的命值不值得我知道那件事?”

“不值得。”金長老淡淡的道。

“行,那你給被你抓走那個女孩子陪葬吧。”林驚蟄說完,拿出寶劍,對準何仙姑脖子上便要切下。

既然人質不管用了,留著也沒用。

“住手。”金長老爆喝一聲,對方一個小小築基,竟然敢當著自己這個金丹期修士做著這些小動作。

林驚蟄並未停手,鋒利的寶劍已經切入何仙姑肉內,流出了鮮紅的鮮血。

何仙姑發出嗚嗚的哭聲,下身更加不堪,竟然有陣陣液體從她褲根上流了出來。

堂堂築基期修士,竟然尿褲子了。

“住手,老夫讓你住手。”

林驚蟄並未停手,而是手上用力,他之前問過何仙姑如果自己放了她,會不會追殺自己,她說會,既然如此,那就真的只能魚死網破了。

“你師姐並未死,她現在是天策教的內門弟子。”金長老無法保證自己能百分百救下何仙姑,只能選擇妥協,再尋找機會。

林驚蟄聽到凌雪並沒死之時,便頓了頓。

就在此時,金長老單屈指一彈,一道金光飛出,落入了何仙姑身上。

然後便見金長老身影一晃,下一刻便出現在林驚蟄身前,又屈指在一彈,一道詭異的力量瞬間籠罩在林驚蟄身上。

那股詭異的力量瞬間讓他動彈不得,甚至運起了靈氣護罩,也只能被困在半步之內。

“這就是結丹期修為的實力嗎?”林驚蟄倒吸一口氣,劍上用力,正想除去何仙姑這個隱藏對手時,卻發現自己手上無論如何用力,都被何仙姑身上突然出現的金光阻擋住,難進分毫。

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原本以為何仙姑作為人質,對方會忌憚一下,誰知道人家出來救他的人竟然是個結丹期,結丹期修士自然看不起你這個小把戲,人家就這樣當著你的面把你的人救走,你又何可奈何!

不過尚好,能逼得結丹修士說出凌雪的下落,這個人質,也是值得了。

林驚蟄見無法殺掉何仙姑,只能放棄了這個人質,施展土遁術,遁入了地中。

那股詭異的力量雖然能鎖住他行動的能力,但不能困住五行遁法。

這發生只在一瞬間,林驚蟄在發現無法殺掉何仙姑時,便已經遁地逃走。

金長老反應過來時,便已經失去了林驚蟄的影蹤,他也早猜到這一點,但是為了救人,他也不屑這一時半刻,畢竟,能在他這個結丹修士眼皮底下逃走的築基期修士還沒誕生過。

金長老瞥了一眼何仙姑下身溼透的褲腿,皺了皺眉頭,始終沒有說出半句話,便丟下風中凌亂的何仙姑,也燃燒了一張土遁符,遁入了地中。

林驚蟄知道一路往前遁出遲早要被追上,於是他決定往地底深處遁去。

他沒有嘗試過一直往下遁是什麼感覺,現在試了試,感覺遁的越深,身上帶來的壓力越重,靈力耗損的也便越多。

他之前一般只遁入三米多深,便收住遁勢,遁入三米多深那些都是用來趕路的,現在遁入地底深處這些是用來逃命的。

直至遁入二十米多深時,他便發現身後緊隨的氣息,他知道那個結丹長老也已經鑽入地底,向自己追來。

他在地底上開出了一個小洞,從納物戒裡倒出幾顆靈丹,吞入腹中,然後繼續催使靈氣,施展土遁術向前遁出。

現在他不在往地底遁入了,他知道這樣做只能白白浪費靈氣,並沒有多大作用。

金長老緊追不捨,二十米的距離,漸漸越拉越近。

林驚蟄又在前方開出了一個小洞,放出了所有的蠱蟲,埋伏在路線上,待金長老出現時,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果然,在他離開這個小洞十米之遠時,金長老便也從這裡遁過,遭到數十隻蠱蟲的攻擊,地底裡傳來轟隆聲巨響,頓時之間,便要將他掩埋了。

金長老破罵了一聲,也廢去了好一段功夫,才從這裡脫困,脫困之後,他拿出了張地符,然後咬破指尖,滴下一滴血水在地符上,然後地符泛起一陣光芒,地符當即被啟用,召喚出了一條三米多長,遍佈千足的黑金蜈蚣!

這是“收妖符”,天策教鎖妖一脈獨一無二的一種符籙,專門把妖獸收入符籙之中,圈養起來,只要想使用符籙時,滴下精血,便能解封符籙,放出妖物。

想要收回妖物時,必須配上獨一的收服咒語,便能從新把妖物收回符籙中。

金長老放出黑金蜈蚣,讓他在前方開路,自己跟在後面,免去了自己再次遭遇伏擊。

蜈蚣本來適合磚洞,況且還是一頭築基妖獸,開起洞來,甚至比人施展遁地術還要快。

距離越拉越近,林驚蟄甚至能聽到那頭黑金蜈蚣發出“哧呼哧呼”的怪聲。

林驚蟄暫時還不知道,身後跟著自己的是什麼東西,但他分出神識時,便以感覺身後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了兩道氣息。

這時,他也不再心疼符籙的珍貴,連忙抓出了十多張火符埋在了路上,然後等到那條黑金蜈蚣趕來時,便爆炸出十幾道巨大火浪。

逼緊的地底之下,滔天火浪無法散發而出,無意間,便增加了火浪灼熱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