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擊潰數十把飛劍組成的劍陣後,滄龍並未就此停手,只見它撲騰著翅膀,飛入了空中,然後對準船隻,俯衝下來。

滄龍是有翅膀的,它與尋常的龍不一樣,而且它也不是真龍。

辛離子神色一變,暗道一聲不好,他知道這若真的被妖龍俯衝撞中船隻,船隻即使有防禦陣法抵消大部分的力量,但陣法之內的人可真的不好過了。

當即,他便從納物戒子內,放出了一件宛如鐘塔的法寶。

那法寶隨風變大,化為數十丈高,然後便見那鐘塔法寶擋在了船隻的上方,抵下了滄龍俯衝下來的攻擊。

只能鐺一聲巨響,猛然炸開一般,方圓幾百裡,幾乎都在這一聲籠罩之下,震耳欲聾。

就在那一瞬間,海面上蕩起了無數的波紋,隨之數丈高的海浪也捲土重來。

“極品法寶!”

船上,有人忍不住地喊了一聲,引得眾人面面相覷,他們雖然覺得那鐘塔很厲害,但卻認不出那法寶的真實品質。

法寶排行分為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後天,先天,神器,仙器。

而之前王舒雅使用那把能夠御空飛行的寶劍也只是一件寶器,連下品法寶都算不上。

聽到別人的驚呼,辛離子也很是得意,這件極品法寶雖然說只是防禦法寶,與船隻的防禦陣法一樣都屬於木家的,但這件法寶可一直都是自己保管著啊,那與是不是自己的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而且,這極品法寶木家也就只有兩件,除了家主手中的丈天尺,便只有這一件玄黃鐘塔了。

家主能給自己一件極品法寶給自己保管,足夠證明家主對自己的信任了。

“鐺!”

滄龍又換了一個位置俯衝下來,但還是被玄黃鐘塔預算了它的方向,抵擋在前面,擋下了它的俯衝一擊。

滄龍只撞得暈頭轉向,憤怒之下,發出了一聲巨吼,巨大的尾巴狂甩在玄黃鐘塔之上。

“鐺鐺鐺!”

數道沉悶聲炸響,海水瞬間受到牽引,眨眼之間,已經行成了十幾丈高的巨浪。

滔天巨浪衝擊在帆船上,帆船也隨波逐流,升起十丈之高,然後在被高高的甩落,砸起無數的浪花。

船內的人也不會好過,由於慣性的原因他們被甩上天空,接著又因為重力的問題,在狠狠地砸在了船板上,砸的不知道有多生痛。

但尚在許多人都磚入了船廂內,自然,這種感覺他們沒有體現到多少。

不過在甲板上那數十個木家修士卻並未被拋飛出去,因為在這關鍵時刻,他們把靈力運轉到足下,牢牢把雙足固定在甲板上,紋絲不動。

辛離子滿意的看著這群船員,心滿意足的回頭,繼續抵抗著滄龍的下一步攻擊。

滄龍見那個數十丈高鐘塔來住了自己的攻擊,氣得他惱火,一時想不到好法子。

但就在船隻重新砸入水面時,它靈機一動,便見他撇下了鐘塔,扎入了海里。

辛離子一愣,並未操控著玄黃鐘塔去追,因為玄黃鐘塔在離開自己數里之外,便會失去聯絡,導致無法控制。

他操控著鐘塔縮小了一半,盤旋在船頭上空,等待滄龍的偷襲。

忽然,船底下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一股巨力傳之而來,船隻也被高高撞飛,甩了出去。

就在船隻被甩飛出去時,水底下也竄出了一道滄龍的身影,破水而出的滄龍,隨即一甩巨尾,直接抽中了還在空中撲騰不已的船隻。

受到這一記抽擊,船隻又在高高飛起,甩飛出去,在它飛出去那一瞬間,連結在船底下的勾錨也隨之升空。

滄龍見狀,伸爪抓住勾錨的鐵鏈子,瘋狂的甩動起來。

這回倒是可苦了船上的眾人,他們無一例外的隨著慣性與重力在跳起了毫無規章的舞蹈,一時之間,只感覺到天旋地轉,黑白顛倒,胸悶氣短。

整隻船上,也只有辛離子與一個不知名的結丹修士還能牢牢的站在甲板上,沒有受到這股力道的控制。

其他人,早已看不清是人還是孤葉,漂無定波。

若不是船隻早已啟用了防禦陣法,說不好,現在不知道多少落入了海水中,失去了性命。

辛離子見到此徵兆,暗暗吃苦,他有一瞬間感覺,昨晚吃的隔夜菜都要吐了出去。

“我堂堂一個結丹修士,還沒出手成名立外,便要受到如此侮辱,讓人氣憤非常。”辛離子此時心中在祈禱這家主能不能快到來,我這張老臉都快要在這裡丟盡了。

辛離子重新操控著玄黃鐘塔向滄龍發起了攻擊,但玄黃鐘塔只是防禦法寶,幾乎沒有什麼攻擊,幾乎是一錘一錘砸在了渾身鱗片的滄龍身上,即使發出無數沉重悶響,也只是讓滄龍吃痛一下。

滄龍持著船錨的鐵鏈子,繼續甩動起來,船隻被系在另一頭,如是風車一樣,隨著滄龍每次甩動,船隻都會呼嘯而去,捲起一大片氣浪來。

滄龍沒有破開船上的防禦陣法的方法,也無法進入船隻內,只能使出這一招蠢招,把船隻當成了風車,錨鐵鏈當成杆子,自己卻成了轉動風車的風力。

辛離子倒想讓人去切斷拴在船底下的錨鐵鏈,但此時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一個人不受這慣性重力控制。

但他自己除了要控制陣法之外,還要操控玄黃鐘塔,無法脫身,於是他朝著那個站在船尾處不知名字的修士喊了一聲,“兄弟,幫一個忙,事後我們木家會有重酬。”

那人見辛離子喊他,便睜開了雙眼,說道:“什麼事?”

“替我去把船底下那錨索鏈子砍了。”辛離子說道。

“好。”那人道了一聲,便又道:“開啟陣法吧。”

辛離子猶豫了片刻,他本想讓他磚入船底下,從船尾排汙口那邊鑽出去的,但聽他這麼說,便又道:“我可以給你開出一個口子,但只有一息間,你能把握住嗎?”

“可以。”那人回答的很是乾脆利落。

辛離子也不是不想給他開出那道口子放在兩息時間上,但這兩息間,恐怕會有人被甩飛出去。

辛離子見他回答如此乾脆,便也不再猶豫,他直接在船尾的上空開出了一道口子。

在那道口子開出來的一瞬間,男子便從船上消失,出現在口子外,而這時有一人受到慣力的控制,身子不由自主也溜到口子處,便被男子一腳踹了回去。

男子來到陣法外,便見手持著一把長劍,那長劍通體泛著藍光,隨著他的藍光一斬之下,一道藍色的劍氣瞬息之間,便斬下了船底下的錨索鏈。

在那男子突然的出現,滄龍便已經發現了他,滄龍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手上的索鏈子便已經一輕,抬頭間便已經發現船隻遠去。

滄龍見此,發出了憤怒一聲,但他並未向著男子出手,而是向著船隻飛去,似想在船隻落入水面那一刻,抓住另一端的錨索鏈子。

一般船隻都會有兩個錨索鏈子的,但木家這艘船卻有三個,一個在船頭上,一個在船中間,一個在船尾處。

男子似乎猜到了他的一步動作一樣,揮劍急斬,兩道劍氣快了滄龍一息間,斬斷了另外兩道錨索鏈子。

滄龍見最後兩道錨索鏈被砍斷,氣得發出怒吼,隨後一甩巨尾,抽了上去。

男子見任務完成,便不再戀戰,他向著滄龍抽來的巨尾砍出了一劍,然後又藉助這發劍的推力,整個身子如是一道閃電一般,落在堪堪落入水面的船隻上空。

就在辛離子即將開啟陣法之時,一道白光突然速度更快的撞在男子身上,男子發出了一道悶哼,身子便緊跟著跌進了船隻內。

有驚無險。

眾人雖然無法瞧清男子是如何抵住了那一道突然飛來的白光,但清楚的知道,那道白光似乎是滄龍發出的。

滄龍能發出如此之快的攻擊,自然不會讓人感覺疑惑,畢竟它是一條元嬰期的滄龍,滄龍雖然不是真龍,但元嬰期的滄龍,至少也覺醒一點真龍的血脈。

因為那一招眾人沒猜錯的話,應該便是龍息了。

男子跌落到船板上時,血色全無,讓辛離子吃了一驚:“兄弟,你沒什麼事吧?”

那人卻白了他一眼,說道:“龍息之焰,你要不要也去試試?”

辛離子尷尬一笑,說道:“你的付出,我們木家會記住的,至於我剛剛說的回報,自然不會只是口談詞的。”

“呵。”男子呵了一聲,閉上了雙眼,索性不再說話。

但就在他盤腿打坐時,他身上背後虛現了一道巨大的劍體。

辛離子直瞪的眼珠子都開花了,這是劍道體啊,能虛形劍體的傢伙除了劍道山上那群練劍的瘋子之外,還會有誰能虛形劍體呢。

此時的辛離子恨不得要抽自己一個臉瓜子,自己剛剛竟然要在一座龐然巨物身前吹噓著要給人家劍道山上的人一個重報厚禮。

什麼重報厚禮能讓人家三宗九派之下的劍道山重視呢,除了自己手上這件極品法寶之外,似乎什麼都沒有了吧。

就在他思忖間,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酥軟的聲音,只聽那酥軟的聲音這樣說道:“喲,平安弟弟,你這咋又受了這麼重的傷啊,是不是又趁姐姐剛剛睡著,你又去惹是生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