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出聲,腦子嗡嗡地響。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隱晦的拒絕?

過了會,傅景又說:「一個人挺好的,你不覺得?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自由。」

他這樣一說,溫巧又覺得剛才那話不是拒絕的意思,他只是不想那麼快,因為已經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誰都不想第二次再草率。

她知道他當時跟周落結婚,主要也是因為周落運氣比較好,他當時剛接手傅氏,需要一個家庭來讓人覺得他夠穩重。

溫巧這樣想著,就又心情慢慢平復,說一個人確實挺好的,也沒人管著,想去哪就去哪,想跟什麼人見面也都可以,要是結婚肯定沒那麼自由,會被綁死。

傅景說:「你明白就行。」

之後兩人也沒再多聊,互掛了電話,但溫巧結束通話電話後神色卻無比凝重,她此時坐在床上,膝蓋曲著,直接將臉埋進去,現在這個時間其實不算晚,還早,沒多久房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太快了,溫巧都來不及掩飾臉上的神色,門就被開啟,進來的是她母親徐妙音。

溫巧只要在這邊住,徐妙音都會給她倒杯溫牛奶,看著她喝完才行,今天也是一樣。

只是沒想到進來就看見她愁容滿面的樣子,甚至好像還哭了,「巧巧,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

溫巧也想極力忍住的,但就是做不到,她直接撲進徐妙音懷裡,哭著說她實在太難受了,是不是她以前真的做錯了,所以現在才會這樣難?

其實白天那通電話徐妙音已經感覺到不對勁,現在就更加確定了。

「是不是因為傅景?」

溫巧沒想到自己母親一猜就中,她遲疑點頭。

徐妙音說她就知道,估計也只有他才會讓她這樣,還問她打算怎麼辦。

溫巧搖頭,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現在還沒離婚。」

徐妙音說他那個妻子外面評價一直不太好,李曼青也不怎麼喜歡,據說她當年會嫁進傅家也是因為老爺子看著印象還不錯,不過現在老爺子一隻腳快踏進棺材裡,他的話也什麼人會聽。

「傅景,他怎麼想?」

溫巧搖頭,「他說即便再婚也會慎重,不會像第一次。媽,我這樣是不是很不好?他還沒離婚,我就……」

徐妙音說這沒什麼,他們這個圈子裡結婚證其實更像是離異捆綁的合同,沒幾對是真有感情。

「不過既然你對他還是這樣念念不忘,我肯定是會幫你的。至少,李曼青那邊,你不用擔心。」

溫巧原本還惴惴不安,現在聽見自己母親都這樣說,她瞬間又有了信心,也不覺得自己像在拆散別人家庭,在覬覦別人丈夫。

傅景一回到辦公室就直接扯開領帶,他沒立刻開始工作,坐著悶聲抽菸,才抽兩口電話就又來了。

這次是老爺子。

傅景接通,「我也正好想給您打電話。」

傅老爺子自從將傅氏傳給傅景後就很少過問公司的事,幸好傅景也爭氣,這幾年來成績斐然,所以老爺子也挺放心,但偶爾也會關心一下公司的事,很難得。

傅老爺子問什麼事。

傅景抽了口煙,聲音極沉,也很嚴肅,「我想跟周落離婚。」

傅老爺子是瞭解這個孫子的,如果他沒真正考慮好也不會跟他說,他現在說了就證明他已經考慮清楚。

也是尊重他,其實他想不想離婚自己就能做主,沒必要跟他老頭子報備。

但傅老爺子仍是好奇,「想離婚,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傅景也沒說周落可能出軌的事,更沒提什麼陸修齊,只說生活

三年但覺得性格並不合適,也差點那種感覺,所以才想離婚,說周落還年輕,沒必要跟一個不喜歡她的男人過下去,那對她也挺不公平,想給她個機會重新找個愛她的男人。

這段時間,其實傅景也反思了許多,他覺得她會出軌,可能原因也不是全在她身上。

要是丈夫夠體貼,夠愛她,她怎麼會出軌?

歸根究底的原因,是他們婚姻從開始就是錯的。

傅老爺子也沒說什麼,只說周落溫順,讓她在家相夫教子挺好的,沒必要再折騰來折騰去,那太費神,屬於男人的世界永遠是在外面,兒女情長只是小事罷了。

傅景說他知道,他會處理好。

可傅老爺子也不放心,畢竟曾經有過先例,「你突然想離婚,是為了某個人?」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很久以前他就為了一個人不太理智。

傅景說沒有。

他回答的斬釘截鐵,老爺子也只能相信他。

忙碌的時候時間過得都挺快,一個星期後兩家公司就將策劃案成功給了陳總,而陳總也是第一時間給了總公司那邊的領導。

那邊訊息反饋的也快,說最終結果會透過晚宴的形式給出,就是說總公司那邊會舉辦一個晚宴,讓兩方競爭者都參加,到時候會直接說出優勝者是誰。

這種做法倒是挺常見的,主要是氛圍也輕鬆愉快。

陸修齊肯定是要帶周落出席的,她作為主畫師肯定得跟著一起,但周落其實是不太願意的,她從沒參加過這類活動,倒也不是怕自己出差錯,而是覺得人太多,太吵,她更喜歡安靜的環境。

但陸修齊態度強硬,不容她拒絕,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一起,去之前還被帶到一個專門做造型的地方,髮型,衣服,都需要捯飭,全套都得換。

傅景倒也沒有非要讓寧初柔參加,是寧初柔覺得她應該在場,所以就讓她以畫師而不是他女伴的身份出席。

傅景原本是想隨便挑個秘書一起去,之前也都是這麼操作,但寧初柔隨意插了句嘴說不如叫溫巧?

他倒也不反對,就請溫巧幫了個忙。

而對溫巧來說,這樣的機會她更是求之不得。

她特意梳妝打扮,換上精緻飄逸的晚禮服,想著到時候要豔壓群芳,沒想到一到就看見一個十足的妖精站在那,偏偏妖精看上去又不屑擺弄姿勢。

她只是靜靜站在那,最簡單的純黑禮服,襯上那身白得晃眼的肌膚。

似乎只要往那一站,就會有人前仆後繼愛她。

此時傅景就在溫巧旁邊,他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