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這一次並未把自己的全部故事說給張恆聽,因為那樣屬實太假,他只是說明了自己在猛鬼街中的經歷,回到了輪迴空間後的絕望,對未來的迷茫;以及無意之間造出古典美女娜兒之後,重新燃起了對未來的希望,以及在驚聲尖叫與死神來了當中的驚險與生死一線……

……當然,最後那所謂的“生死一線”,其實是楊雲綜合了張傑的一些親身經歷之後加工而成的產物。

畢竟,張傑這個半引導者哪裡經歷過多少實際意義上的“危險”?驚聲尖叫這部電影只有一個變態殺人狂,面對張傑那時的實力可以說是毫無抵抗,躺平任刷。反而由於當時的張傑一心想要湊夠五萬點回歸現實世界,根本不顧慮那部恐怖片新人的情況,就算完成了主線任務和支線任務後,還是選擇了迴歸上部恐怖片滿世界的刷分……用一句話來說,不是張傑害怕主神的任務太難,而是他害怕主神的任務太少不夠刷。

正因如此,急速提升的難度也讓當時的中洲隊第二場直接進入了地獄模式的任務世界,死神來了一。

雖然有著隊長認證的存在,但當時在驚聲尖叫的新人們根本沒經歷過像樣的歷練,稀裡糊塗的就回歸了主神空間,又稀裡糊塗的去到了死神來了,甚至還有兩名新人因為在主神空間醉生夢死的太過,錯過了那天的任務進入光柱,導致被直接抹殺在了自己的床上……而及時進入的那些新人,也根本無法撐過第一天來襲的“死神”。

沒有人表現出足夠的潛力,自然也沒人有成為隊長的資格,張傑自然也就安然無事,中洲隊再次團滅重啟,直到生化危機一……

——好在,即便張傑沒有經歷過相應的危險,編……難道還不會嗎?

於是在張傑的嘴裡,他在死神來了中的經歷簡直堪比好萊塢大片,楊雲幫他把原本中洲隊的幾名新人在死神來了二中的死法全部套到了他的身上,什麼楊樂,路遲川,李老施,黃麗林,鄭薛,王小孝,朱雯,王俠……只是換了個結局。

在張傑的口中,他每次都是千鈞一髮之際運用自己的身手與智慧強行逃過了死神,直至迴歸主神空間……至於正面者會不會再用這些段落再寫一次龍套們的經歷與死法,那就不是負責編故事的楊雲操心的事情了。

……

“……這就是我的故事。”

雖然張傑這一次沒有說到故事的結局,但他本身想告訴張恆的也不是最後的真相,只是告訴張恆自己過去的部分經歷……或者說,告訴在張恆背後的“正面者”,自己的“經歷”。

畢竟,這些經歷大多數都是楊雲玩了一手移花接木,“透過無限恐怖改編而成”。無論是故事的走向還是文風,都非常符合正面者的想法與喜好,令他聽起來便能明白,這應該就是“劇情自動發展所延伸出的故事”,若是他自己去寫,也八成會這麼寫……以至於讓正面者相信,張傑的背景故事,張傑的過去,就是如此!

張傑用兩根手指夾著香菸,他的手微微顫抖:“在猛鬼街中,大家都死了,就連我也……總之,若不是娜兒,恐怕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吧。”

“同樣是遭受了噩夢,同樣擁有不堪回首的過去,同樣骨子深處是個懦弱的人,同樣把愛人當成自己的心靈寄託,這才能夠向前邁開腳步……”

說到這裡,張傑又幹巴巴的笑了兩聲,只是那笑聲裡全是苦澀:“被弗萊迪嚇破了膽,狼狽的逃回了主神空間,嘴上如此說,之後甚至連想要返回猛鬼街,找弗萊迪報仇的念頭都無法升起……”

“是不是打破了你對我的印象?我就只是這麼一個懦夫而已。這麼來看,反而是敢於找那群小混混報仇,並把他們全部殺掉的你,要比我強的多了。”

“不,張傑大哥,你絕不是一個懦夫!”

張恆聽著張傑的故事,心裡也是一陣酸澀,但他見得張傑如此貶低自己,還是忍不住吐聲:“張傑大哥你能站在這裡,能夠對我說這些過去的故事,而且現在還在用精神力遮蔽為我們遮風擋雨,指導我修煉箭術,本身就已經是男人的表現了!”

“男人……哈,什麼男人。”

張傑自嘲的笑笑:“我只不過是在地獄中仰望人世,所獲得了那一縷微弱的曙光而已,但這一束光芒只是微弱的燭火,終有一天要熄滅於黑暗之中……而且你還能夠復活你的那個她,我可是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啊。”

張恆一愣,他下意識地問道:“是造人的復活和輪迴小隊隊員的復活,二者之間規則不同嗎?造人是無法使用復活石進行復活的?”

“而且剛才張傑大哥你還說在猛鬼街中大家都死了,就連你也……猛鬼街那場恐怖片,最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第二次。

——已經是第二次,張恆說出他“本不該知道”,或者“以他的智商本不該想到”的情報了。

聽到張恆的這句話,張傑,以及在心靈鎖鏈裡同樣聽著的楊雲,同時再次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正面者的確現在藉著“張恆”這個與他同名同姓的角色視角,再一次的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了這裡。

可能正面者剛開始的目的是為了解釋“爆裂箭”的原理,但現在,他也被“張傑”這個本應是他創造出的角色,卻由於劇情的自行發展所導致原本的設定,乃至起源故事都出現了偏差的原因產生了好奇。從而開始藉著張恆的嘴巴,提出了自己,也是讀者們想要知道的問題……張傑這個角色在猛鬼街的最後究竟經歷了什麼,他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魚兒終於上鉤,張傑更是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演技,他先是沒有回答張恆的問題,只是抽了口煙,隨即藉著吐出眼圈的機會,一聲長嘆。

——這一聲長嘆裡,帶著三分憂愁,三分不甘,三分憤怒,以及一分難以言明。

嘆完這口氣後,張傑抹了抹眼角,露出了複雜的表情,完美的演繹了一個“有故事的男人”的角色:“我不想提起那場噩夢,但如果真要說的話……那我這個人,應該算是‘死了一半’吧。”

“死了一半?什麼意思?”張恆有些發愣。

“字面意思而已,我把一半的靈魂永遠的留在了那個地方,現在你看到的我,只是另一半的靈魂而已。”張傑拍了拍張恆的肩膀:“我作為‘人’的部分是不完整的,所以我和你們不一樣,已經永遠的失去了第二次的機會……不過,現在就說這些話,還是太早了點,抱歉啊,張恆,讓你聽到一些廢話了。”

“……張傑大哥,為什麼偏偏是和我說這些呢?”

張恆坐在地上沉默了許久,好半天后才道:“是因為我在隊伍中實力最差嗎?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呢?”

“你看出來了。”

張傑笑了笑,他邊抽著香菸邊道:“沒辦法,心裡累積的壓力多了,就會不自覺地去找個親近的朋友去敘說,就像人們有時也會找個樹洞去傾瀉壓力一般……就算是我,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有極限的啊。”

“這次找你說這些事,一方面是因為這段時間來和你關係比較親近;另一方面,以楊雲和鄭吒他們的實力,我很難在催眠他們的時候,不讓他們事後察覺到異樣,再加上你一直是在這片荒野中單獨訓練……所以不好意思了,張恆。”

聽到這話,張恆抓弓的手都顫抖了起來,他下意識的站起身來,舉起了風行者之弓對準了還坐在地上抽菸的張傑,想要射出自己目前所能發出的最大威力攻擊,也是風系精靈射手自帶的天賦技能,風之矢……在之前實驗的時候,這招的威力之大,甚至能讓鄭吒都感覺到致命的危險感,也是他當前唯一能夠反抗的手段!

“你確定真的要用那張弓對準我嗎?”

但張恆剛剛想要動一動手指,射出那致命的風之矢,就感覺張傑身上散發出了一種恐怖的威壓來,這威壓甚至壓得他根本連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不是誇張,而是真正的動彈不得!

張恆只感覺自己身上揹負了萬斤重擔,整個身體都彷彿被凝固在了膠水裡,就好像中了神話傳說中的定身法,別說手指動一動了,就連體內的精靈能量也被完全禁錮,全身上下也惟有頭顱才能夠自由活動,僅僅只有說話和做出表情的餘地。

——而且這餘地,還是張傑特意留下來的。

直到這時,張恆再蠢也能夠明白,兩人之間的實力根本就是天地之差,而他也終於明白,這個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總是在抽著香菸的男人究竟藏的有多深。單就這一手無形無質的念動力,就足以讓他的實力穩坐中洲隊的最強者之位了!

“雙A級的念動力,不要再試圖反抗了,動不了的。”

張傑抽完了最後的一口煙後,將菸頭一甩,撣了撣屁股上的灰塵,這才施然站起身來:“張恆,你有潛力,也有能力,更不缺少信念,只是缺少將其一以貫之的勇氣與意志,這也是你最大的弱點。”

張恆沒有回答,他只是咬著牙,試圖調動起自己體內的精靈能量來掙脫張傑的禁錮,在面臨突如其來的危機之時,這個有著悲慘過去的男人暴發出了強大的求生欲。

張恆一邊在心中暗暗祈禱鄭吒,楊雲或者詹嵐察覺到了這裡的情況,一邊試圖拖延時間:“張傑……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即便心中是如此想,但張恆自己也知道,有人來救自己的希望著實是相當渺茫。

張傑的精神力造詣顯然在詹嵐之上,可以輕易遮蔽詹嵐對這裡的感知,鄭吒沒有貿然來這裡檢視的理由,楊雲又是剛剛離開。而張傑能夠說出這些話,那必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甚至就連楊雲離開的這件事情,可能也在他的計劃之中……

——生死,處於他人的一念之間。

即便如此,張恆仍未放棄反抗,既然外人指望不上,那現在所能夠依靠的唯有自己,或者說是鄭吒以及楊雲他們一直提到過的,生死一線之際解放的,那股藏在基因深處的力量,基因鎖……

“張傑,戲演的有點過了。抓緊時間完成計劃,鄭吒剛剛正打算出去上廁所,我現在正在和他閒扯,但拖不了多長時間……”

楊雲的話語在心靈鎖鏈中響起,而張傑自然也看清了張恆的表情,以及眼神正從緊張逐漸轉化為茫然……

“媽的,真敢這麼開掛啊!”

知曉張恆背後有人的張傑心裡一突,在心靈鎖鏈裡大罵了一聲。他還真怕自己把張恆逼得太過,這小子當場來個爆種解開第一階基因鎖,連忙哈哈大笑道:“你那是什麼表情?難不成以為我會滅你的口?”

聽到這話,張恆緊繃的神經當即就是一鬆,眼神也瞬間從略微茫然轉為了驚喜,只聽得張傑繼續道:“放心吧,我還沒那麼極端,接下來只是會用暗示之眼,讓你下意識的遺忘這段記憶罷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主動傷害過中洲隊當中的任何一人。”

“只是就像我在主神空間所說的那樣,現在還太早,不到把一切和盤托出的時候。待到下部恐怖片,一切塵埃落定之時,你自然會回想起相應的記憶。”

聽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有了保障,張恆終於是把心放回了肚子裡,這一刻他反而莫名其妙的膽子大了起來,苦笑著說道:“那張傑大哥,反正我都要遺忘這段記憶,能不能讓我聽完你的故事?否則你的話只說了一半,我聽得有些貓爪撓心啊。”

“在聽我的故事之前,先想想你自己該怎麼活下來吧。”

張傑笑了笑:“加油吧,張恆,你是進入中洲隊最遲的一個,潛力也是隊伍當中最大的一個,但潛力不代表當前的實力,若你想在下一部恐怖片中活下來……”

說到一半,張傑又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他喃喃道:“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沒辦法了啊。”

張恆靜靜地聽完了張傑的話,他沒有再追問,而是過了好半天后才道:“張傑大哥,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在為我好,也是在為中洲隊好……只是你對我說這些話,真的只是為了傾瀉壓力嗎?”

“不管你自己怎麼想,你都是我能找到的物件中,最適合聽這些話的那個人。”

張傑笑了笑,他看著張恆,喃喃道:“你就當這是我的‘遺言’吧,至於另外的,那可就是……”

“另一個故事了啊。”

下一秒,張恆只覺一陣睡意襲來,便軟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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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引以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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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