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終結一切的人（感謝書友“風之落葉”的盟主）

我是誰？

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哲學家對著自己，對著他人，甚至對著世界問出過這個問題。這簡簡單單的問題，甚至能夠寫出一個圖書館那麼厚的書籍……但對於楚軒，以及複製體楚軒來說，這個問題更是有著某種別樣的意義。

“……我們是國家使用一條未知的基因，花費了極大的時間，精力與金錢，最終制造出的改造人。”

有那麼一瞬間，複製體楚軒彷彿要脫口而出什麼，但最終這個男人還是勉強保留了相應的理智，只留下一句狂熱幾乎要溢位的話語：“這所有的一切，分明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答案了？

——知道那條不知名的基因，究竟來源於何人身上了？

這是複製體楚軒一直以來追尋的答案，因為無論他怎麼想，最大的可能性都是“主神空間”這個神奇的地方。為此，他不知道在暗中進行了多少調查，調查著主神空間的來源，調查著這個神奇的空間背後的秘密……甚至於，他沒有像自己的本體一樣感覺到疲憊不堪，而在惡魔隊中活下去的動力源就在於此！

“我去了一個地方。”

楚軒並沒有正面回答複製體楚軒的問題，而是講起了似乎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在那個地方，我見到了和我們一樣，同樣是透過一條基因片段改造而出的改造人。很奇妙的是，雖然在容貌和血型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但我在見到她們的第一眼時，便知道了我和她們必然有著關係……”

“那就是你剛才偽裝出的模樣嗎……也就是說，改造出那些人的基因片段，和當時改造出我們的是同一條？”

同為楚軒，複製體楚軒自然知曉對方的話盡數為真，沒有一絲一毫的欺瞞，畢竟他在最初看到剎那的面容時，本來如水面般平靜的心態也發生了漣漪。而在內心深處，同樣有著某種不知名的悸動。

在複製體楚軒灼灼的目光中，楚軒緩緩的點了點頭：“或許吧，最初的那條基因片段的來歷誰也無法知曉，儘管我多方追查，最後只能查到是流落去了國外，又製造出了兩個不同的改造人……但我的感覺不會騙人，我和她，或者說她們，應當是有著某種更深層次的聯絡。”

“基因鎖。”

複製體楚軒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答案，透過對複製體鄭吒的研究，他自是知曉基因鎖這種神奇的力量究竟有多麼不可思議。當解開基因鎖第四階初級時，人體已經開始從各自的基因中喚醒那些沉睡著的遠古基因……而那些遠古基因中，很有可能就藏著相應的秘密！

——除了基因之外，還有什麼別的關聯？

——是血脈？是靈魂？還是某種不可知不可想，連理解都無法理解的特殊聯絡？

察覺到自己在逐漸接近真相，複製體楚軒的身體甚至都有些顫抖起來。而楚軒並沒有理會他的激動，只是繼續用平靜的語調講述著自己的故事：“事實證明，我的感覺是正確的，她們本身存在著一種類似於記憶共享的機制，可以無障礙的共享相應的記憶，而我在經過一系列的實驗之後，成功地與她們的記憶達成了共鳴。”

“然後呢？你看到了什麼？”

長久以來追尋的答案就在眼前，此時的複製體楚軒，哪裡還有一絲一毫平日裡的冰冷樣子？說是急紅了眼的賭徒反倒更為恰當。什麼惡魔隊，什麼團戰都被他拋置於腦後，他現在只想聽到楚軒接下來的話語！

“我看到了……很多，很多。”

面對複製體楚軒的追問，楚軒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對於這個“我是誰”的最大謎題，當時的楚軒在接入倫戈米尼亞德的靈魂網路時，心中的激動並不比站在他對面的人要少上多少。

——但是，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所以，楚軒直到最後還是沒有回答複製體的問題，只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完全空白的卡片，放在了自己的身前。

“……你不打算說了？”

複製體楚軒的語氣中有難掩的失望，他沒有去看楚軒拿出的卡牌，而是在看那個與他有著相同面貌的正體：“與鄭吒以及他的本體不同，我們之間並不存在直接的衝突，中洲隊的隊友們應該還有著復活的機會。如果你能夠告訴我想要的答案，那麼我……”

“複製體的我啊……直到現在，你還是把你的隊員們當成了在你手心任憑掌握的棋子。”

楚軒突然打斷了複製體楚軒的話：“你永遠認為可以用你的思維來解釋世間的一切，認為只要拿出足夠的利益，那麼就可以讓一切都成為天平上的砝碼。即便到現在，你也覺得可以用‘和談’來解決一切的分歧……而這，這才是你這場恐怖片中在佈局上輸給我的原因。”

“人非棋，棋亦非人，複製體的我，你不明白何謂夥伴，何謂並肩，何謂比尋找我們的來源更重要的東西……所以，當你站在這裡和我一對一的時候，你就已經敗了！”

“光論結果的話，你和我並無不同，同樣都是送自己隊伍裡的棋子去送死。”複製體楚軒並無所動。

“過程才是最大的差別。”楚軒繼續道：“一無所知計程車兵被長官派去令他們絕望的深淵，與知曉一切的軍人鼓起犧牲的勇氣，主動踏入必死的戰場……你和我在進入主神空間之前有著相同的記憶，應當理解這點。”

“你只是找到了答案之後，站在終點對我大放厥詞而已。”

複製體楚軒的話語驟然冷了下來：“看來，我是沒有辦法從你那裡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了……那張卡片，便是你的最後底牌嗎？”

“‘奇蹟’本就是化不可能為可能的東西，這是屬於我自己的力量，也是我從自己的心靈之中，挖掘而出的力量。”

楚軒放開了手中的空白卡片，但那張卡片並沒有掉落於地，而是在空中開始滴溜溜的旋轉。旋轉之間，竟然從卡片上浮現出了一張又一張的面容來。儘管長相各異，但那臉上冰冷的表情，以及給人第一眼的印象，卻都是與眼前的楚軒極其相似……

“我的過去，乃至於前世是誰，並不重要。”

楚軒猛地握住了卡片，將其插入了改造後的腰帶當中。而在同一時刻，楊雲早在恐怖片開始時就交給他的耐瑟之核，也從他的身軀內浮現而出，光芒大作。

“我是楚軒。”

有五顏六色的光芒閃過，似是北歐神話中的彩虹橋，待到這陣光芒漸漸淡去時，楚軒已經身化為了一名絕代風華的灰髮美女，身穿北歐風格的黑色緊身護胸裝甲，耐瑟之核嵌入胸口部位，背後銀白色雙翼延展，手持十字巨劍，渾身上下散發著毋庸置疑的魔王級能量波動……

“中洲隊的輪迴小隊隊員，楚軒。”

她，或者說他睜開眼睛，瞳孔中映照著寒霜般的火光。

而青年的聲音似乎化作了兩重，有男亦有女，但共通的特點就是同樣的冰冷，卻又隱隱帶有著名為“感情”的寶物。

“終結一切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