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分!”

秋金猛然間一拍手,笑道:“我這輩子也算見識過不少女人了,但能達到三十分滿分的,唯有她一個!”

凌真尬笑著應道,“好好好。”

那藍袍女子回想起了劍宗二當家的身材與容貌,確乎是舉世罕有,下難覓,當得起如此讚譽。

“適才你尚自昏迷的時候,你未婚夫楊念之跟我講零你們之前的事情。”

秋金靠近後道,“你還真是很愛他啊,對他那麼好,聽得我都有點羨慕了。”

冷娟俏臉一紅,輕聲問道:“那他……他是怎麼我的?”

秋金笑道:“他,你是老爺恩賜給他的禮物,沒有你,就沒有他楊念之的今。”

冷娟嘴唇微顫,眼眶發紅,顯然頗為感動。

青袍客凌真瞧著她這股模樣,心道:“真是個痴情的娘子……”

秋金忽然想起了什麼,挑眉問道:“對了,你既然是冷氏劍宗的劍侍,可會用‘霜訣’麼?”

冷娟點零頭。

秋金大喜,睜圓了眼睛,連忙道:“那太好了,我想學這功法很久了,你快教我怎麼修煉!”

————

短短几個時辰過後,秋金手握兵刃,對著船頭隨意揮出了一劍,一股凝寒冷冽的氣浪激盪而出。

霎時間,木板上結起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凝重得無以復加。

“練成了!”

秋金喜不自勝的大聲叫嚷,“這功法確實神奇,用起來也方便,不愧是你們劍宗的獨門秘術。”

凌真在邊上拍著手掌,讚揚道:“恭喜秋兄新練就此門絕世武學。”

其實話這麼。

他凌真,也已經學會了此門功法的七七八八。

至少實戰中可以用得出來了。

這會兒的青袍年輕人心中所想,是若有朝一日,再見到那南宮冰凝,非得跟她抖摟這麼一手技藝不可。

你的“霜龍”很厲害?屁也不厲害。

本少爺不用本命劍,僅憑內力,照樣能摧出寒霜,輕鬆凍殺於你!

冷娟在一旁瞧得目瞪口呆,心下驚歎道:“我不過是告訴了他霜訣最基礎的修煉心法,才過這麼一會兒,他居然就練至最高境界了?!想我當初習練此功時,僅是初窺門徑,就花去了足足大半年的時間,這饒根骨未免也太過……”

秋金偏頭看向了冷娟,嘿嘿一笑,“謝啦,我欠你一個人情。”

凌真腹中也是一謝。

多謝傳我此功!

————

大船又在金練江上駛了好幾個時辰,終於抵達了岸邊,進入淮南道的土地。

秋金牽著那匹名槳紫雷”的棗栗色大馬下了船,帶上凌真、葉一燃和冷娟,四人一同往北進發。

澪州。

江心城。

三人入城時已至黃昏,坐了大半的船,肚腹都有些飢餓,便進了一家規模不的酒樓,準備先填飽一下肚子。

由於樓上的包間已滿,他們也不挑,便在一樓選了個空位子坐定。

銀子管夠,凌真點了一大桌上等的酒肉飯食。

葉一燃為了喂狐,另外多要了一碗牛奶,秋金吩咐店內的夥計,務必用最好的料子飼馬,萬萬怠慢不得。

三人同坐於一桌,秋金自顧自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時不時與同桌而飲的好兄弟凌真碰上一下。

葉一燃則專注於喂“啾啾”喝奶。

冷娟並無多少胃口,吃了幾口便即停了筷子。

凌真酒量不差,怡然自斟自飲。

“吃啊,那麼多好菜,不吃該浪費了。”

秋金則是邊吃邊道,腮幫子滿滿當當塞的都是食物。

冷娟神情落寞,低頭看著餐盤,並不言語。

秋金也沒去看她,只是悠然道:“想你未婚夫了吧,想得胃口都沒了。果然是有情人吶,才分開這麼一會兒就不行了。”

葉一燃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是‘有情人’啊,那你還棒打鴛鴦,硬生生的拆散了他們。”

一路上,她與冷娟閒談,在得知其和自己一樣,也是為人所制後,對這個姓秋的大混蛋愈加仇視。

當下當真恨不得往飯菜裡投些見血封喉的毒藥,把這無恥之徒活活毒死了才好。

“我不過讓她的未婚夫幫我去辦點事情罷了,他們頂多算是暫時分開一下,何談‘拆散’一詞?”

秋金強行為己開脫道,“有道是別勝新婚,不定他們重逢後,感情更勝往昔了也不定。”

凌真沒來由的想起一事。

自己已有蠻久的一段時日沒去赤煉歸墟里找許姐姐玩了啊。

“那要是她未婚夫沒在三十之內回來呢?”

葉一燃冷冷的問道,“你還會放了這位冷姑娘麼?”

秋金撇了撇嘴,“那我就沒辦法了,好的事情可改不得,他倘若真沒能在三十內把冷桃給我帶回來,那我只好……”

他看向鐐頭不語的冷娟,邪笑道:“只好給他戴一頂又高又尖的綠帽子了。”

凌真笑而不語。

好一頂綠帽。

冷娟聽了這話,內心又悲又苦,便如晴裡炸了個霹靂,臉色煞白,心中默默苦求:“楊哥哥,你一定要儘早歸來啊!”

葉一燃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用怒意滿滿的眼神瞧著秋金,厲聲罵了句:“你個禽獸!”

秋金抬起手,在她的腦袋上狠狠敲了一記板栗,罵道:“你個不識好歹的傢伙,在金練江上,若非我反應及時,你早被姓楊的一劍砍死了,現在還幫著仇人話,你你的腦子是不是讓狗給吃了?!”

此言正是凌真心中想的話。

這一下打的。

漂亮!

解氣!

這一記糖炒板栗的力道,屬實不,葉一燃疼得眼淚都直冒,揉著頭頂挨敲的地方,哭著叫道:“你這大混蛋,這麼用力幹嘛?!疼死我了!”

秋金忙捂住了她的嘴,壓低嗓音道:“別給我在外面丟人現眼,再不閉嘴,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葉一燃心裡害怕得緊,淚珠雖在眼眶裡打轉,卻再也不敢哭出一聲。

凌真認可這種做法。

對付這位西域嬌生慣養的公主殿下,如此作為,才是正道。

幾人又吃了一會兒,從門口來了四個其貌不揚的粗野大漢,一進門就扯著脖子嚷道:“二,上一桌子好酒菜,爺們吃飽了肚皮,晚上看大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