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都城內,除了相府和皇宮我們不敢徵用,你這破屋我徵用了又能怎地?”

“你...你們強盜!”劉菱呵斥道,話雖然說得硬,可是語氣中卻還是膽怯,她的手依舊緊緊抓著宋歆姐姐阿姜的衣袖,手心都是汗水。

傳諭使冷哼一聲,“哼,你這妖女,竟敢罵我三聖教是強盜,我看你定然是妖精變的!左右給我先拿下,今晚我要看看,她到底是什麼妖精所變!”說完他嘿嘿笑了起來。

他身旁的教眾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劉菱本來年紀就不大,被嚇得躲在阿姜的身後。

夏仁雖然捱了打,卻還是拼死擋在阿姜他們身前想要保護。這時候阿姜上前一步說道:“幾位大爺不嫌棄家中陋仄,想要徵用房子。那我們收拾一下就離開。只是這位姑娘是曹丞相府上的人,還請你們不要傷害他。”

“小美人兒,不傷害她可以,那你是不是曹丞相府上的呢?”

阿姜鎮定說道:“不是,但我阿弟是。”

“你阿弟,那個宋歆?”傳諭使有些意外。

阿姜點點頭。可傳諭使竟然狂笑起來,“哈哈哈,拿曹操來嚇唬我們嗎?我們的教主可是神仙,難道還怕他曹操嗎!?”

宋家的人都沒想到,這三聖教的人竟然可以狂到這個地步。

“我看你們兩個,都是妖精所變,都一併送來,我要親自施法,看看你們的真身!”傳諭使吩咐道,接著幾名徒眾上前把阿姜和劉菱拖進了屋子鎖了門,宋歆的阿孃想要阻攔,卻讓人給推倒在地。

“呸!這個老的,皮肉都乾癟了,去給我們造飯,我們餓了!”說完那人還踢了宋歆母親一腳。

夏仁連忙去扶,“老夫人,你沒事吧。”

宋母雖然憤怒,卻也只能壓著聲音說道:“你逃出去,先去報官!”

夏仁點點頭,想趁著三聖教的人不注意,從後門溜出去。

可是剛到了門口,自己的衣領就被一名教眾揪住,接著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說道:“想去報信兒嗎?”

夏仁驚恐一扭頭,一個大拳頭直接就砸在了他的鼻子上。夏仁被一股酸意直衝大腦,眼淚和鼻血同時噴了出來。

可他還是忍住鼻子痠痛,一把將他推開,然後奪門而出。

教眾正要去追,傳諭使說道:“別追了。”

“傳諭使大人,他要報官怎麼辦?”

“報官?哼,哪個官差敢管我三聖教的事?正好讓他把那個小子找回來,我們也省去一番功夫。”

夏仁一臉是血,狼狽跑到許都北部尉的駐所外大聲呼救。兩名差役聽見喧譁,怒臉走出來,大聲呵斥道:“何人在這裡喧譁?!”

夏仁說道:“我家...我家被三聖教的人強佔,女眷也被他們囚禁,還請大人替我們主持公道!”

“三聖教?”兩個差役一聽,眼神一對,都有些忌憚。

夏仁看到他們無動於衷,又催促了一遍:“二位差爺,三聖教佔了...”。

“三聖教怎麼會佔你的家,還不快滾,少來這裡誣告。”

夏仁直接傻了眼,這兩個差役根本就不讓他進去。

“小人沒有半句胡言,請二位差爺...”

“砰”夏仁還沒說完,身上就多了一個腳印。

“滾!北部尉大人公務繁忙,你個蠢奴也敢來滋擾!”說完拔出腰間半截刀子,夏仁一見,哪還能不明白這兩人定然被三聖教給收買了。氣的連連跺腳,徑直又朝著北區相府跑。

夏仁走後,一名差役嘀咕起來,“喂,咱們真的不管嗎?”

另一人說道:“怎麼管,北部尉大人都是三聖教的座上賓,而且咱們哥倆去了,萬一得罪了三聖教,咱們哥倆絕沒好果子吃。”

“這麼說也是啊。”差役盯著夏仁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走回了衙署。

夏仁一路狂奔,可到了北區門口,卻又被士兵給攔下來。

“幾位大爺,我要去相府找我家公子,家中有急事!”

“去相府?你有出入腰牌嗎?”

夏仁連忙想要取,可是把兜翻出來了,也沒發現腰牌。他一拍腦門,驚呼道:“糟了出來的匆忙,直接忘在家中了...”

士兵一見到夏仁沒有腰牌,冷哼一聲,“你知道北區是什麼地方,沒有腰牌你敢亂闖,找死嗎!大爺我今天心情好,不追究你了,還不快滾!”

夏仁又被罵了一頓,可是心中焦急又不敢去闖,否則還沒到相府,就已經被捉了。

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北區門外來回踱步,不時地抬頭看,卻又無可奈何,最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老淚奪眶而出,坐在北區外面嚎啕大哭起來。可這裡進進出出的人,卻都是嫌棄看著,沒有一個人上來詢問緣由。

就在這時,一輛小馬車緩緩從北區駛出,夏仁絕望中抬頭一看,頓時驚喜異常。

守門計程車兵見到小車,立即膝跪地行禮。

夏仁一步衝了上去,大叫道:“公子,公子,救人啊!!!”

士兵嚇得就是一愣,以為夏仁是刺客,一擁而上將他摁在地上。夏仁依舊大喊著:“公子,老奴是夏仁啊,在你府上多年的夏仁啊!”

小車裡突然傳出一聲:“你們放開他!”

夏仁被鬆開,急忙連滾帶爬的跑到車邊,跪在地上急切說道:“公子,我家被三聖教的人給佔據了,還要侮辱女眷!老奴想去通知小主人,卻被攔下了。”

這時候,車簾掀開,曹丕從裡面鑽出來。他親手扶起夏仁,還幫他拍了拍身上塵土,說道:“夏伯莫急,慢慢說,你說三聖教佔了宋歆的家?”

“正是,正是,老奴是逃出來報信的。”

曹丕立即吩咐自己的侍從道:“你快去相府,告訴宋歆,讓他快回家。”侍從領命一路奔跑朝相府而去。

曹丕又對夏仁說道:“夏仁,你有沒有去報官?”

夏仁哭著說道:“去了,去了,可北部尉的衙門根本就沒讓老奴進去。”

曹丕眼睛一眯,重重出了口氣,對另一名侍從和地上跪著計程車兵吩咐道:“你帶他們去北部尉衙門,那些看門狗若敢攔阻,直接給我拿下!把北部尉田政給我叫過來。”曹丕還取下了腰上的佩劍交給侍從。

“諾!”這名侍從領命,點了幾名士兵,一路奔跑著朝北部尉衙門而去。

夏仁這才舒了一口氣,遇到曹丕也真是命好。

宋歆在相府陪曹衝練劍,突然曹丕的侍從進來。

那人說了家中的事,宋歆大驚失色,曹衝也點點頭道:“宋歆,你先回去看看。等一切安頓了再回來。”

宋歆來到北區門外,看到了夏仁。曹丕的車子已經離開,不知去了哪裡。宋歆問道:

“夏叔?他們打你了?”宋歆看到夏仁臉上的青紫,帶著怒意問道。

夏仁點點頭。

宋歆眉頭一皺,一把抓住夏仁的衣袖,問道:“我阿孃他們呢?”

夏仁哭著說道:“就在今日,他們看你離開,竟然搬著東西砸開了門,說是要住進家裡不走了。”

宋歆沉著臉問道:“他們可有傷害我阿孃和阿姊她們?”

“他們被鎖進了屋子裡,說是今晚要...老奴也是趁他們不備,逃出來報信的。”

“該死!”宋歆大怒,他沒想到這些三聖教的如此沒有底線,竟然敢闖進家裡,還想對家人圖謀不軌。

“隨我來!”宋歆在門口要了一匹快馬,直奔家中。夏仁在後面緊緊跟著。

宋歆到了家門口的時候,發現有兩個三聖教的人就在門外站著,像是在看門,不讓裡面的人逃走。

他黑著臉大步走過去,那兩個教眾看到宋歆走過來,立即停止說話,圍了過來,“喂,走開。”

“滾開。”宋歆抬手兩拳,兩名教眾就被打飛了出去,撲跌在門口的水溝裡昏死過去。宋歆推開門,就聽見屋子裡面有人呼救,一聽是劉菱和阿姊。

原來那個三聖教傳諭使,想要對劉菱圖謀不軌。阿姊想要攔阻,可是被兩名教眾給摁著。

突然一個人影快速到他們身邊,兩個抓住阿姊的教眾頓時被敲暈在地。

“阿弟,快,劉菱在裡面!”阿姜急忙喊道。

宋歆抬腳把門踢開,就看見屋子裡,那個傳諭使赤著上身,將劉菱壓在身下,正撕扯她的衣服。劉菱大聲哭鬧極力反抗,傳諭使有點怒了。抬手就要打劉菱,可是突然間他的手臂被宋歆捏住。緊接著咔嚓一聲,手臂直接被宋歆給捏斷。

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身子就像是個破布偶似的飛出了屋子。腦袋直接把院中水缸撞了個窟窿,缸裡的水噴湧而出,傳諭使被水一澆,也清醒過來,他不顧手臂疼痛大叫道:“快、快來救我!”

緊接著門外湧進來好幾名教眾,看見傳諭使的腦袋扎進水缸,也是一愣。

宋歆取了一件衣服給劉菱包上,然後拔出寶劍走了過去。教眾看到他氣勢洶洶的樣子,都不敢上來阻攔。宋歆走到傳諭使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髮髻,然後扯著他走到屋子外面。

三聖教的人看見宋歆如同殺神一樣肅穆,紛紛避開,沒人敢上前攔阻。他們都是城外村落的農夫,哪見過這樣兇狠的人。

“你可認得這劍麼?”宋歆的長劍架在了小頭目的脖子上,問道。

“大人饒命...不,不敢了,小人....”傳諭使嚇得語無倫次起來。

宋歆此時眼中全是厭恨之色。

“住手!”突然一道聲音傳來。三聖教的人一看,頓時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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