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君前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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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恆從地上爬起來,氣的差點要拔劍殺人。但是他忍住了。
他冷冷的說道:“陛下是不是讓我帶兵,並不要緊。總之,陛下下令,要我們進入商君別院,捉拿反賊。商君別院的人不肯開門,那就是我藏反賊。謫仙身為商君別院的主人,同樣要受到牽連。”
李水面不改色:“商君別院裡面有反賊?”
王恆呵呵笑了一聲:“事已至此,謫仙又何必掩飾?高漸離就是反賊。”
李水心中一嘆:到底還是猜到了啊。
不過他也沒在意,當初他敢把高漸離藏在商君別院,就聊到了有這麼一天。於是李水說:“高漸離在那裡面?你們要抓人的話,那就進去找吧。”
有李水發話,商君別院的人沒有再攔著,而是開啟了大門,讓那些秦兵進去了。
秦兵個個身上帶傷,看見商君別院的匠戶之後,都是一臉的憤怒。不過李水就在這裡,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李水叫住牛犢,問他說:“怎麼樣?有沒有傷亡?”
牛犢嘿嘿一笑,對李水說:“大人放心,沒有人死,只是傷了兩個。”
李水點了點頭:“好好給他們治傷,不要耽擱了。”
牛犢點頭答應了。
相里竹迎上來,低聲對李水說:“他們要抓誰?”
李水小聲說:“高先生。高先生就是高漸離,荊軻的朋友。”
相里竹疑惑的看著李水:“你怎麼面不改色的?你早就知道?”
李水嗯了一聲,滿不在乎的說:“是啊。”
相里竹更加驚奇了:“你明知道他是反賊,還要窩藏他,你不要命了?”
李水微微一笑:“無妨,我是仙人,我有的事辦法。”
很快,高漸離被人給找出來了。
當初在謫仙樓,高漸離技驚四座,咸陽城中,不少達官貴人都認識他,因此抵賴不得。
李水也不在意,慢吞吞的問王恆:“現在天色已晚,你們就這樣押著他面聖?”
王恆很警惕的看著李水,心想:夜長夢多啊,如果耽擱上一夜,誰知道他又會有什麼陰謀詭計?
於是王恆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陛下還在等著訊息。我們立刻就要回咸陽城。”
李水伸了伸懶腰,對身邊的伏堯說:“怎麼也回去吧。”
伏堯答應了一聲,和李水並排騎著馬,緩緩地向咸陽城的方向走過去。
王恆冷笑了一聲,心想:這是做賊心虛啊,否則的話,幹嘛千方百計的要趕回到咸陽城去?
他擺了擺手,帶著身後計程車族,也向咸陽城行去。
三千秦兵,只為了抓高漸離一個人,高漸離有點激動,覺得人生如此,也算是圓滿了。
很快,眾人到了咸陽城腳下。王恆去叫門。
守門的將士知道他們是去抓反賊了,因此不敢耽擱,手忙腳亂的把城門開啟了。
王恆進城之後,徑直向皇宮走去。
到了皇宮門口,這三千秦兵,他就帶不進去了,只選了兩個身強體壯的,押送著高漸離入宮了。
至於李水和伏堯,同樣慢吞吞的進宮了。
伏堯回到了虞美人的寢宮,而李水則回到了丹房。
現在是三更半夜,王恆膽子再大,也不敢這時候打擾皇帝。而沒有皇帝的旨意,他們也不敢在宮中睡下,因此只好坐在庭院之中的石頭上,眼巴巴的等著天亮。
這時候已經入冬了,王恆身上雖然穿的很暖和,但是依然覺得手腳冰涼。
這樣哆嗦嗦嗦的等了將近三個時辰,天終於亮了。
王恆激動的站起來,在院子裡來回踱步,等待陛下的召見。
好容易等到陛下用過早飯,終於有小宦官,把王恆等人叫去了書房。
王恆趕到書房的時候,看到;李水已經等在那裡了。
不用問也知道,李水昨夜肯定睡了一個好覺,畢竟他現在面色紅潤,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王恆餓著肚子站在那裡,心情很不好。
嬴政擺了擺手,讓王恆坐下來了。然後淡淡的說道:“再稍等一會,還有幾位朝臣要來。”
一刻鐘後,淳于越、趙騰、立嗣、王綰等人,紛紛到了。
眾人到齊了之後,嬴政就淡淡的說道:“王恆,商君別院的刺客,可捉到了?”
王恆拱了拱手,有些得意的說道:“臣,幸不辱命,那此刻已經捉到了。現在就在外面,陛下若想見他,臣可以立刻將他帶上來。”
嬴政點了點頭:“帶上來看看吧,朕聽說高漸離擊築,天下無雙,很想見識一番啊。”
很快,高漸離被帶上來了。
嬴政看到高漸離之後,微微一愣,然後悠悠的說道:“此人,朕之前見過。他就是高漸離?”
高漸離不卑不亢的說道:“在下便是高漸離。”
嬴政呵呵笑了一聲:“你的技藝,朕已經領教過了,浪得虛名啊。”
高漸離沒有說話,現在不是爭執樂理的時候。
王恆說道:“高漸離,乃是荊軻的好友。這一點,恐怕他自己也無可否認吧?”
高漸離點頭說:“天下皆知,我與荊軻乃是至交好友。”
王恆見高漸離這麼配合,也有些興奮,繼續說道:“荊軻,乃我大秦的敵人,此人曾經刺殺陛下,真是十惡不赦的大罪。高漸離既然是荊軻的至交好友,多半也是反賊了。而謫仙窩藏反賊,同樣有罪。臣懷疑,謫仙有不軌之心。”
王綰幾個人,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李水,心想:你整天給人扣反賊的帽子,現在好了,報應來了吧?
李水面不改色,淡淡的說道:“你又怎麼證明,我是有意窩藏此人呢?我怎麼知道他就是高漸離?我又不曾見過他?所謂不知者無罪,我的罪過恐怕不是那麼大吧?”
王恆早就料到了李水這種辯解,他淡淡的說道:“天下善擊築者,有幾人?此人曾經在謫仙樓表演擊築,謫仙當真沒有懷疑過?謫仙與關東豪強,交往密切者,不下數十人,他們當真沒有提醒過?”
“謫仙沒有必要說這種謊言。陛下慧眼如炬,只要稍加查證,就可以拆穿你。”
李水正了正身子,心想:可以啊。這傢伙有備而來啊。
他清了清嗓子,很認真的看著王恆:“好吧,就算我知道他是高漸離,就算我特地把他留在了商君別院,那又怎麼樣?”
王恆見李水自己承認了,高興的摩拳擦掌,笑眯眯的說道:“窩藏反賊,視為同謀。”
說出這話的那一刻,王恆長舒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自己贏定了。對方都已經承認有罪了,還怎麼翻身?
王恆忽然覺得,之前被李水斗倒的王離、趙高等人,簡直就是蠢貨。現在自己一出手,槐穀子這不是輕而易舉就被幹掉了嗎?
王恆正這樣想著,就聽到李水懶洋洋的說道:“你又憑什麼說,高漸離是反賊呢?”
王恆說道:“他是荊軻的至交好友,還不是反賊?”
李水納悶的問道:“我大秦律法中,可有一條規定,反賊的至交好友,也是反賊?”
王恆愣了。
李水又追問道:“連坐法,不僅聯絡親戚,也要連坐朋友嗎?”
王恆有點心慌。一直以來,高漸離是荊軻的朋友,同樣也就是反賊,這種觀念已經深入人心了,現在李水便要刨根問底,還當真吧王恆給問住了。
李水淡淡的說:“高漸離,頂多算是交友不慎罷了。荊軻刺秦之後,高漸離既沒有做刺客,也沒有嚷嚷著為荊軻報仇。他憑什麼算是反賊?”
王恆無言以對了。
高漸離有點納悶的看著李水。其實被抓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準備著赴死了,沒想到被李水三言兩句,好像免罪了。
果然,嬴政淡淡的說道:“高漸離,你可有造反的心思?”
這種話,根本就是廢話,只有傻瓜才會當著皇帝的面,說自己想要造反。
果然,高漸離搖了搖頭,說道:“我在商君別院,有吃有穿,是不是教教音律,過的快活得很。”
嬴政樂了,心想:就你這水平,還教人音律呢?
嬴政淡淡的說道:“罷了,放高漸離走吧,讓他回到商君別院,繼續教授音律好了。”
高漸離答應了一聲,向李水行了一禮,推出了書房。
李水看著高漸離,心想: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如果不是有我,你可能已經被嬴政燻瞎了眼睛,摸索著給他彈奏呢。
對於高漸離的離開,王恆觸動到不是太大。他和高漸離沒有深仇大恨,之所以抓高漸離,只是想以此人為藉口,踏平商君別院罷了。
現在李水已經回來了,踏平商君別院的計劃,不可能實施了,因此著高漸離是死是活,關係不大。
王恆很快收回了心思,吧注意力放在了李水身上。他幽幽的說道:“聽聞謫仙已經被匈奴人抓到了。這麼這麼快就被放回來了?真是出人意料啊。”
李水一臉納悶:“你在說什麼胡話?誰說我被匈奴人抓了?”
王恆淡淡的說:“咸陽城中,不少人這麼說,我恐怕謫仙要自證清白,才能讓眾人放心了。”
李水很想罵他神經病:你造謠,讓我自證清白?天底下有那麼好的事嗎?
李水呵呵笑了一聲:“我也聽不少人說,小王你是女扮男裝。王氏男丁實在不爭氣,因此把你推出來了,讓你來主持大局。”
王恆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可是在皇宮啊,在陛下的書房裡面,槐穀子他這麼敢這麼胡說八道?
王綰在旁邊說:“謫仙,你說這話,可有依據?”
李水隨口說:“依據,倒也沒有,就是聽見不少人在傳。我看小王要自證清白,才可以讓眾人放心了。”
王恆看了看嬴政,嬴政面帶微笑,一言不發,似乎也在期待著王恆自證清白。
王恆心中惱怒,但是又不敢發作出來。他憋了一口氣,然後幽幽的說道:“在下,證明是男是女,很容易。但是謫仙過一會如何證明,自己沒有被匈奴人抓到過呢?”
李水笑眯眯的說:“你先證明,你證明完了,我就證明給你看。”
王恆咬了咬牙:“好,我便證明。”
他是從底層的庶子,一步步爬上來的為了達到目的,向來不擇手段。今天驗證一下男女,就可以逼得槐穀子證明有沒有被抓,值了。
於是王恆解開了衣衫。
屋內眾人一片譁然。
李水覺得有些惋惜,自己應該早點把照相機發明出來,那樣的話,就可以留住著精彩時刻了。
王恆把衣服穿好,冷冷的說:“謫仙,在下已經證明過了。不知道謫仙又要怎麼證明呢?”
李水笑眯眯的說:“這個簡單。諸位稍等片刻。”
很快,季明捧著一個匣子走進來了。
李水接過匣子,當著眾人的面開啟了。眾人朝裡面看了一眼,頓時嚇得驚呼一聲,紛紛向遠處退去了。
匣子裡面裝著的,是一顆人頭。
李水指著人頭說道:“此頭,乃匈奴頭曼單于的。數日之前,被我秦兵亂箭射死。匈奴部落,分為二十幾個小部落,每一個小部落不過百十來人。他們正在倉皇向西逃竄,再也無力與我大秦爭奪土地了。”
嬴政頓時神色動容。
李水笑眯眯的說道:“大秦不止一次出使匈奴,那些使者多半見過頭曼單于,不如讓他們來辨認一番?”
嬴政點了點頭。
很快,有兩個使者進來了。
很顯然,在路上的時候,有人已經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兩個使者了。
兩個使者湊到匣子跟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然後老老實實的回答說:“稟陛下,此頭,確屬屬於匈奴頭曼單于。”
王恆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他厲聲說道:“你們兩個可看清楚了?不要胡言亂語。”
兩個使者有點害怕,不過他們更怕李水。所以老老實實的說道:“我二人,都曾經見過頭曼單于,此人是他,絕對沒錯。頭曼單于的後脖頸上,長著三顆黑痣。”
有小宦官大著膽子把人頭提了起來,那脖子後面,果然有三顆黑痣。
嬴政一臉慈祥的看著李水:“朕得槐穀子,猶文王得姜子牙啊。”
這時候,伏堯笑眯眯的站起來了:“頭曼單于都被殺了,匈奴肯定是被滅掉了。王恆,咱們兩個的賭約,你不會忘了吧?”
王恆面如死灰,掙扎著說道:“這人頭,定然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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