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依依不捨,太子妃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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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外出辦的肯定都是大事,沒出結果前都是保密的。
沈嵐歲明白,換了個方式問:“危險麼?”
陸行越輕聲道:“沒什麼事,我帶夠人了,他們不敢對錦衣衛動手的,本來可能沒那麼嚴重,一旦對錦衣衛動手就是罪上加罪,一般人輕易不會嘗試。”
聽他這麼說沈嵐歲才放心,她在陸行越懷裡轉過身,抬手摸了摸他形狀鋒利的眉,溫聲問:“明日便走麼?”
陸行越點點頭。
沈嵐歲就沒再問了,她湊上來在陸行越唇上啄了一下,“睡吧,早去早回。”
“好。”陸行越溫柔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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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翌日一早天剛亮陸行越就醒了,他躡手躡腳地起身,怕吵醒沈嵐歲,結果他剛下榻沈嵐歲就睜開了眼,迷迷糊糊地問:“要走了?”
陸行越見她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心裡發軟,“嗯,你繼續睡。”
“唔……”沈嵐歲含糊地應了一聲,還是爬了起來,有些惆悵。
剛確定關係,還沒親暱夠呢,這就要分開了。
思及此她瞌睡都沒了,緩緩坐了起來。
陸行越穿好鞋一回頭,見她起來了詫異問:“不睡了?”
“嗯,我送你走。”
沈嵐歲起身抓過一邊的衣裳穿上,站在陸行越面前看了看,抬手替他拉了拉衣領,片刻後笑了笑,“我忽然理解了那些詩,以前讀的時候總覺得太誇張,如今真到了這一刻,才知句句是心酸。”
陸行越伸手一圈就把人圈進了自己懷裡,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耳朵,“哪句?”
沈嵐歲沉默片刻,狡黠地笑笑,低聲道:“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1)。”
陸行越:“……”
“我現在的心情就和這個差不多。”
沈嵐歲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腰被鬆開了,陸行越垂眸看著她,那雙剔透的眸子裡泛起了一點點危險的笑意,他抬手捏住了沈嵐歲的鼻子,微笑著問:“慈母?”
沈嵐歲趕緊往後縮了縮,“我是說心情,心情是一樣的!”
兩人鬧了一陣,陸行越才去梳洗,隨便吃了兩口東西就準備出發了。
此行要用到的東西周全都提前收拾好了,所以陸行越輕裝上陣,只帶了自己的刀。
沈嵐歲一路送他到大門口,門外已經備好了馬,周全隨行,穆朗留在家裡保護沈嵐歲。
其他錦衣衛站在後面,看到沈嵐歲紛紛客客氣氣地打了聲招呼。
沈嵐歲微笑回禮,轉頭拿過披風對陸行越道:“低頭。”
陸行越聽話地俯下身,她一抖披風就披在了他的肩上,手指靈活地打了個結,再替他把帽子戴上,又拿出一雙手套說:“這裡面縫了厚厚的一層兔毛,應該挺暖和的,戴好,別把手凍壞了。”
邊上的人瞧著不免有些羨慕。
陸行越被裹得嚴嚴實實,有些哭笑不得,又覺得很窩心。
原來被心上人時刻惦記著,是這樣一種感覺。
等陸行越戴好了手套,確定沒什麼遺漏,沈嵐歲才退後一步道:“去吧,一路順風。”
陸行越頷首,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臉上閃過了幾分不捨,但不能再耽擱了。
他狠下心不再看沈嵐歲,轉身道:“走!”
周全和錦衣衛們立刻翻身上馬,然而陸行越握了會兒韁繩,忽然折身大步回來,披風在風中揚起又落下。
沈嵐歲一愣,“忘了什麼東西麼?”
陸行越頷首,“忘了。”
“什麼——”
沈嵐歲話還沒說完就被陸行越緊緊抱住,還抱了起來。
她詫異地看著陸行越,卻只看到了那一雙溫柔如春波一般的眼睛,半晌他才放下她,沉聲道:“我走了,等我回來。”
“好。”沈嵐歲點點頭,心裡忽然湧起了強烈的不捨。
這一次陸行越沒有回頭,放開她就快步回到馬邊,踩著腳蹬長腿一跨就翻了上去,握緊韁繩道:“駕——”
錦衣衛們立刻跟上,噠噠噠的馬蹄聲迴盪在清晨空曠的大街上。
等到徹底看不見人了,觀春才上前小聲道:“夫人,回去吧,天還早。”
沈嵐歲點點頭,收回了視線。
回到臥房後她回到床上想睡個回籠覺,折騰半天才合上眼,卻總睡不踏實,睡到中午被肚子叫醒了。
吃飯的時候賞夏面色古怪地進來往桌上放了封燙金描邊、粉紅打底的風騷請帖。
沈嵐歲甚至還隱隱能聞到上面傳來的淡淡香味。
她一愣,“誰送來的?”
賞夏小聲道:“東宮。”
“東宮?”沈嵐歲眨眨眼反應了一下,猛地想起了什麼,她放下手裡的碗筷,拿起請帖開啟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還真是。”
“是……是四小姐要過門了?”觀春小聲問。
沈嵐歲點點頭,放下請柬繼續喝自己的粥,“八日後過門,太子妃請我去觀禮。”
“一個才人罷了,觀什麼禮?”觀春撇撇嘴,有些不屑。
賞夏拍了她一下,“話不能這麼說,就算只是個才人,那也是皇家人,不是你我奴婢能置喙的,何況現在是才人不假,可若是來日太子繼位,怎麼也能封個嬪或者妃,那就是正兒八經的主子了。”
觀春欲言又止,閉上了嘴。
沈嵐歲頷首,“賞夏說的不錯,到底是皇家的人了,不好沒大沒小。”
賞夏問:“夫人要去麼?”
“太子妃派人送的請帖,不好拒絕,不去一顯得我們不尊重太子妃,二來顯得我們不重視自己姐妹,不管我和沈四私下裡如何,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那奴婢讓纖雲去準備禮單?”賞夏琢磨著問:“夫人有什麼打算麼?”
沈嵐歲頓了下,捧著碗思量片刻道:“不用太貴重,也不能太少,挑些面上好看的就行了。”
“奴婢明白了。”
賞夏會心一笑,轉頭去找沈纖雲了。
陸行越不在家,沈嵐歲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之前覺得府邸大一點好,此時卻覺得太大太空了,她一個人有些寂寞。
閒不住,她乾脆穿上厚厚的襖子,拿著暖手爐,乘馬車去了還春藥堂,給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