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麟硬板著一張臭臉,徐宗文懶得理他,讓徐溫把慕容麟捆了押下去。

“沒想到鮮卑人如此風流!連上陣都帶著女人,當真是懂得享受喲!”徐宗文嘖著嘴。

慕容靈銀牙緊咬,當場便罵:“你們漢人當真卑鄙無恥,先是設計害我六叔,如今又出言不遜,讓我祖父抓到你們一定會把你們剖了心肝做成烤全羊的!”

“額呵?小娘子脾性還不小嘛?”徐宗文抬起下巴,一副浪子模樣,還不忘補了一句調侃慕容靈:“有個性,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慕容靈看著徐宗文一臉得意相,面帶怒色,扭過頭去,乾脆不理會徐宗文了。

此時張四急急跑過來,在徐宗文耳邊低聲快語道:“將軍,據燕軍俘虜交代,這女子是燕王慕容垂最喜歡的孫女,是慕容寶之女。聽說將軍攻破滎陽,活捉了慕容寶,便帶著一堆人馬跟著慕容麟離開了鄴城。”

原來是慕容垂的孫女,慕容寶的女兒啊!

都說鮮卑慕容家族基因好,男的都是美男子,女的都是傾國傾城之貌,這麼一看果然不是虛言!

慕容寶年過四旬,雖然懦弱,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慕容麟三十出頭的年紀,長大也是唇紅齒白,跟個婦人抹了胭脂水粉一樣。

這慕容靈就更不用說了,十五六歲的花骨朵一支,一張小臉骨子裡就冒著嬌媚,偏偏還天生帶著一股子傲氣,明顯的異族女子風韻!

“既然是燕王的掌上明珠,那本將軍可得好好珍惜,好好利用!”徐宗文摸著下巴兩寸短鬚,露出一臉淫蕩的笑容!

慕容靈用餘光瞄了一眼徐宗文,她見眼前這個小黑臉面露奸詐之相,全身上下無不透著猥瑣,忙嫌棄的扭過頭去。

郗儉走上前來,略微打量了幾眼慕容靈,深沉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驚異,“將軍,約定之期馬上就要到了,我們還是離開伏虎山吧!”

“對啊,將軍。此地距離燕軍大營不足百里之遙,要是慕容垂派出大軍,我們一時半會也難以脫身啊!”

徐宗文雙目閃閃,站得如同青松般筆直,按刀而立,一改方才的輕佻,腦中不斷思考著眾人的提議。

“好,那便依守約先生之言,這一次就到此為止,暫且南下吧!”

徐宗文的目光轉移到身後的慕容靈身上,“帶上慕容麟和這位小郡主。”

眾人心領神會,來不及打掃戰場,牽著馬匹押送俘虜離開離開山谷,離開伏虎山。

徐宗文知道他和慕容垂的大戰不遠了,尤其是相繼在抓了慕容寶、慕容麟兄弟和慕容靈之後,這場戰爭就更加不可避免了!

不多時,徐溫正要拿著繩索去捆慕容靈,卻被徐宗文阻止:“面對這麼如花似玉的小郡主,你怎麼能動粗呢?太不曉事了,一點都不懂的憐花惜玉!”

徐溫表面慌張,實際上心中竊喜,看這樣子,將軍是對這位燕國郡主有點意思啊!

“小郡主,小郡主?”見慕容靈不為所動,徐宗文眼珠一轉,心道:有了!

“去把慕容寶抓來,給本將軍殺了!”徐宗文面露兇狠,惡狠狠道。

身後的徐溫哪裡聽不出徐宗文這弦外之音?將軍這是要戲弄戲弄這位嬌生慣養的燕國小郡主啊!

徐溫忙回道:“屬下立刻就去把慕容寶的人頭砍了,獻給將軍!”

一旁背對著徐宗文的慕容靈一聽慕容寶的名字,面露焦急,轉過身子見徐溫拔出鋼刀離去,急促追問道:“站住!你們把我父親怎麼了?”

徐宗文暗忖,這小郡主看來還真是奔著他父親慕容寶來的,我要好好逗弄逗弄!

徐宗文挺胸抬頭,指著自己問:“你可知道我是誰?”

慕容靈滿臉疑惑,她用力搖著頭。

“你說!”徐宗文指著張四。

張四輕輕一笑,被徐宗文瞪了一眼後立刻收斂笑容,咳嗽一聲,隨後正色朗聲道:“這位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郎君,就是我大晉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驍騎將軍是也!”

徐宗文連連頷首,志得意滿道:“沒錯,攻打滎陽,活捉了你父親的就是我!”

慕容靈握著粉拳,拔刀朝著徐宗文撲了過來,張三張四和徐溫等人大驚,正要上去幫忙隔開徐宗文。

“退下!”徐宗文沒來由的冷喝一聲,眾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時,郗儉擺了擺手,眾人才緩緩停下腳步。

郗儉心道:將軍這是要親自動手,一親芳澤啊!

果不其然,慕容靈拔刀撲過來的瞬間,徐宗文腳後跟輕輕一挪,整個人朝另一邊側過身子去,穩穩當當的躲開了慕容靈的一刀。

不止如此,因為徐宗文躲避的瞬間太過迅疾,導致撲過來的慕容靈反應不及,撲了個空之後,整個人身形不穩,眼看著一個踉蹌馬上就要倒地了!

“嗯!”慕容靈見自己馬上就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忙閉上眼睛,卻不知電光火石之間,一張大手不知何時從自己的腰身掏了過來,順勢將慕容靈整個人摟了過去。

慕容靈睜開眼睛的瞬間,徐宗文那張黑臉正與她只隔著不到一寸的距離!

慕容靈與徐宗文臉貼著臉,身子緊密貼著身子,頓時整張小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良久她回過神來,一把推開徐宗文,啐了一口:“登徒子,浪蕩子,好不知羞!”

徐宗文滿臉無辜的環視眾人一圈,指著自己:“我,我,我——”

徐宗文自己把自己給噎著了,眾將趁勢仰頭大笑,想起方才與慕容靈的親密接觸,徐宗文嚥了咽口水。

但很快徐宗文又清醒過來。

人家慕容靈才十六歲,未成年啊!

禽獸不如,禽獸不如啊!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徐宗文默唸著經文,如同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

眾將面面相覷不知道徐宗文在做什麼,只有郗儉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暗歎一聲:有賊心沒賊膽吶!

慕容靈隔著一段距離望著默唸經文的徐宗文,秀眉緊蹙,自顧自的嘟囔道:“原來漢人都是這般道貌岸然的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