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同夢境,來得太突然,令人無法接受。

可,接不接受又有什麼用呢......

這就是世事無常嗎......

“鑾童,節哀。”帝宿為首的人不知何時湊上前,對我拱拱手:“慕泫微即已生死魂滅,我等任務也算完成......呃......順便幫尊祖傳個口信,半年之期不長,考慮好了,尊祖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說完,轉身,揮揮衣袖:“走!”

“站住!你們殺完人就想走?!”娪絮厲聲喝到。

在場眾人立時將五十四帝宿團團圍住。

我沒心情與之糾纏,擺擺手:“不是他們,讓他們走......”

五十四帝宿回身向我晃了晃手,身形一動,眨眼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小峰......”娪絮、小燕眼眶溼潤,像是想說些安慰的話......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丹宮十二仙子從人群中走出,單膝跪下,齊聲道:“陳小峰,我們雖然很討厭你,但,宮主身前交代過,她若遭遇不測,讓我們替她守護你。今天開始,我們將追隨於你,你把我們當作丫鬟也好,當成婢女也罷,望宮主沒有看錯人!”

暈~丫鬟?婢女?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麼?!

本想一口回絕......看到她們堅毅的眼神......想起,因風盜弱一事,她們早已牽連其中,我怎能丟下她們?何況她們是慕泫微的姐妹,無論怎樣,我絕不能再讓她們出事!

我點點頭,默許了。

命老益、老安、周廣拳等,帶其他人先撤,我想一個人在這呆會。

小燕、娪絮、霜不夢、“大廚”與十二仙子不放心我一個人,堅決要留下來。

不想多說話,也沒心思考慮其他問題,只好由著她們。

走到慕泫微倒下的位置,輕輕坐下,我撫摸著地面,陣陣撕裂的痛,不斷從心底深處湧出。

風“嗚嗚”地吹著,空中傳來悲鳴,大地一片狼藉,動物、植物陷入死寂。

我在這裡坐了很久,很久......

......不知不覺,感到胸口溼漉漉的,衣領以下全被浸透,摸了摸下巴,才發覺,我眼眶中的淚水一直止不住的往下落。

當回過神,已是第二天清晨。

娪絮、小燕、霜不夢、丹宮十二仙子,已疲倦的靠在周圍的石頭上睡著了。

“大廚”一聲不吭,坐在我身後燃著香菸。

看著大家,我於心不忍,喚醒眾人,同她們一道回城。

回到“柳泊樓”,我整日心神恍惚,連續幾天,都坐在樓外的湖泊旁發呆。

期間,我想了很多很多......

想起,自遇見慕泫微後,得到她的許多幫助,幫我療傷,指導我救人,不顧性命地救下我好幾次......

想起,她生氣、發怒、憂鬱、哭泣、嘻笑、耍酷、嚴肅......種種神態的各樣仙姿,每種表情都能讓人看到不一樣的美。

想到,她那讓人銷魂離魄的聲音,從此再也聽不見了。

想著,與她之間短暫的相遇中,我們一起發生的事兒......

我時而淚流滿目,時而自己傻笑。

天姿綽綽的小仙女,就這樣,在我生命的旅程一閃而逝......

無奈,天資仙女路凡間,芙蓉出水莫敢及,世間能得幾回遇,何兮何兮嘆何期。

以前,我是不是不該那樣疏遠她......

在慕泫微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好像與她心心相通,在她身上,我感受到一種難於言表,刻骨銘心的衝動......這是真正的愛情嗎......如果是......拋開一切等待的小燕......娪絮一如既往的執著......又算什麼......

......我還是不懂.......

自有玄、罡護身,以為自己牛到不行......風軒霧的出現,讓我見識到什麼叫做天壤之別。

......在全形態尤謀君面前,我連渣都不算,如果沒有慕泫微的犧牲,我早已沒機會坐在這裡......

慕泫微說,浮地自身的能量場,可以助我更快地提高修為,可我好像並沒有這種感覺......至少現在還沒有。

以這樣弱小的我,真能在未來某日,打敗尊祖,擊潰“尤神帝宗”?

......

我睡不著,也吃不進飯,只是偶爾喝點水,可以做的,就是對著湖面沒日沒夜不停地思考,只有這樣才覺得自己沒有瘋掉。

好在,娪絮、小燕、“大廚”一直在附近陪我,丹宮十二仙子與“柳泊樓”的其他人,輪流作“保衛”工作,使我並沒有感到寂寞。

芙怡有空就跑來看我,我卻沒怎麼和她交流。

一晃,幾日過去,壓抑的心情似乎稍稍回覆,儘管我依然寡言,卻發現這段時間,有人默默陪伴身邊,心裡非常踏實,尤其是有娪絮、小燕、“大廚”在身旁。

我想明白了一些事,如果,能有再重來一次的機會,縱然被尤謀君碎屍萬段,我也絕不會讓慕泫微服下全形態的藥丸。

雖然不知道福利院那張舊照是什麼情況,就感情而言,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偏向小燕和娪絮,或許對慕泫微來說很不公平,可,我與小燕、娪絮同樣擁有著刻骨銘心的經歷。

然而,我認為誓言、承若——不是說給別人聽,也不是做給別人看的!

它們需要融入靈魂,貫徹意志,是無時無刻發自內心的承當,不允許被慾望所左右,不容可被貪心所觸動!

正所謂,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的誓言難以實現,殊不知,在世間,一個簡單的“不背叛”要真正做到得很難吧。

......

假如有來世,希望能遇見慕泫微,我甘願當牛做馬報答她的恩情!

又如果,經歷過尤謀君全形態後,慕泫微存活下來,也許,她與小燕、娪絮之中,我誰都不會選,我不會傷害她們任何一人,也絕不耽誤她們的幸福!

孤獨終老也好,浪跡天涯也罷,我認了!

呃......我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了......

......大陣需要維護,六域氏族還需要團結......該辦事了。

搓了搓臉,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我緩緩起身。

“小峰,你......你......好些了嗎。”娪絮、小燕趕緊圍過來,她們聲音有些嘶啞。

看著她們開裂的嘴唇,我有些內疚,拉起她們的手溫和地說:“對......對不起,讓你們掛心了......我......我沒事,你們去休息吧。”

本打算找霜不夢瞭解些事情,不過,回來之後好像就沒見過她。

算了,以後再說。

我把周廣拳找來,讓他和婁洹領著隊員們,各取兩根黃金帶在身上應急。

隨後,讓“大廚”將我以前借用的扣除,餘下的黃魚全部交由他管理。

“大廚”倒沒推託,只問,作我們的戶部尚書有沒有工資,我說隨便拿,反正都給你管了。

雖然沒精打采,我還是單獨去找芙怡打探秘圖的情況。

處理完事務,我回到臥室,強行讓自己入睡。

一日無話。

次日醒轉,精神恢復少許,我開始分配任務,婁洹、周廣拳、瑤兒與隊員們原地待命,我和娪絮、小燕負責將剩餘的密室地圖搞到手。

“大廚”、十二仙子強力要求隨行,我說不過他們,只能選——隨便。

芙怡一大早就帶人過來,本人打算親自帶隊與我們同行,後在眾長老的輪番苦勸下才作罷,可,她非得安排老益、老安各帶兩千人馬為我們護航。

稍作準備,帶上芙怡的青銅盤,我們便朝最近開啟密室的城池進發。

老益、老安好像接到芙怡什麼特殊命令,密室開啟時,他們只在城池外圍負責警戒,並不干預我們行動。

行動的具體分配,“大廚”在地上入口負責接應,其餘人隨我進入地下洞穴。

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娪絮、小燕已作出精密的計劃。

或許是我精神狀況不佳,進入洞穴後,一愣神的工夫,娪絮、小燕、十二仙子已在鐵人堆裡破解機關,連插手我都不知道往哪插......

很快,機關破除,小燕開始描繪鐵人擺出的符號及地上的紋縷,然後轉身進金器室繪製地圖了。

今日之行,很是快捷,半個多時辰,我們已拿到資料全身而退。

接著,我們立即啟程,轉戰下一地點。

之後的密室,只有機關柱對應的朝向不同,其餘,不論鐵人、洞穴設施、還是金器室,都相差無幾。

九日過去,娪絮、小燕、十二仙子協作越來越默契,完成任務的速度、效率也越來越高,我幾乎是躺過。

三份秘圖輕鬆到手,而,我發現,自己除了開啟密室,好像已變成個來打醬油的路人甲......

看著她們努力的樣子,我不禁大大感到慚愧。

秘圖最後一站,便是巖子寬所在的小城,我們頭天晚上到達,在城外紮下營地。

經過這陣子的相處,我感覺到,十二仙子的確很討厭我,從她們眼神就能察覺,但,不是帶有恨意那種,而是,滿藏心酸......

不過,她們確實很仗義,無懼危險,盡全力幫我,我很感動。

要說,丹宮十二仙子身手也當真了得,與鐵人周旋時,同配合娪絮、小燕配合破解機關時,她們身法之靈、步法之巧、出招之精妙、勁道之威猛,無不散發俠女的光輝。

這些天,我在她們十二人身上,分別看到慕泫微同款,又不同版本的縮影,她們有情有義、善良、醫術精湛、傲氣、清麗高潔、豪邁......

大概,是因為她們和慕泫微從小一起長大的緣故,很多東西早已融入到了骨子裡。

......逝去的人無法挽回,傷心無濟於事,我若是再消沉下去,怎對得起慕泫微......

仰天長嘆,慕泫微!我一定會把你的名字刻在心底!

現在起,我應該更加珍惜身邊的所有人!決不能讓悲劇再次發生!

陳小峰!該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啦!前進罷!

一夜過去,天還沒亮我便早早起來練功,一個時辰過後,我已把能練的練了兩遍。

剛剛振作起來的我一腔熱血,總覺得要多做點事情,滿到快溢位的精力都不知該往哪發奮。

“大廚”剛起床就被我拉著去給眾人準備早點。

“還神啦?”“大廚”淡淡的點燃一根菸。

“呵呵......差不多吧。”我有些不好意思,轉身提起桶倒入清水,鉚足勁對著麵粉各種操作。

“大廚”撇了我一眼,皺了皺眉,像是要說什麼,頓了頓,轉身徑自去剁肉餡。

“大廚”就是“大廚”半個時辰的功夫,四千人份的大肉包已準備就緒。

“小峰,找你半天了,原來你在這。”娪絮、小燕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我興沖沖的開啟旁邊的甑子,取出兩熱騰騰的大包:“來嚐嚐,我做的。”

“你......你今天......不太一樣......”她倆望著我,遲疑的接過包子,輕輕咬了一口,臉上瞬間露出古怪的表情。

“......不好吃麼?”我有些失望。

“不......不是......很好吃。”她們相對而視。

我取出一個,狠狠咬了一口。

臥靠!皮這麼硬!

得虧餡是“大廚”弄的,倒算不上難吃......

“那什麼......我就做了這一甑......你們還是吃‘大廚’做的吧......”我有些尷尬。

“沒事,沒事,你做的挺好。”說完,娪絮、小燕大口的吃起來。

......不知是不是在鼓勵我。

“什麼好東西呀?我們也嚐嚐。”丹宮十二仙子走過來,不等我開口,就各自取了一份。

“呵~這手藝沒誰了,能把麵皮做成石頭,可以的。”她們十二人齊齊對我豎起拇指。

汗,她們怎麼知道是我做的......

鬧了個大紅臉,我趕緊抬了幾甑大包跑開,去給老益他們發放。

吃飽喝足,稍作休息,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直接進城。

老益、老安帶人去警戒。

我與娪絮、小燕、丹宮十二仙子直奔密室。

“大廚”照常在入口接應。

機關啟動,帶上口罩,我們沿通道下到古洞穴,娪絮輕車熟路地點燃火盆,火苗順著溝槽串出,很快把地室照得通透。

話說,娪絮哪弄這麼多口罩,行動這些天,起碼用了上百個,怎麼她現在還有?

可惜電筒早沒電了,現在改用火把。

此洞穴,大小與其他幾處大小無異,只是,並未出現之前那種鐵人,也沒看見堆金器的石室入口。

地面像是一張大型棋盤,棋盤縱橫交錯的網格上,擺滿扁圓形石頭,棋局“天元”位置有個突兀的方形石臺。

“這是......殘局?”我看看娪絮。

娪絮搖搖頭:“不太像......”

我打個手勢,眾人散開,小心翼翼的圍著棋盤進行探查。

掏出青銅盤,我仔細端詳,發現,盤面,左上、右下、右上、左下的紋縷上都有對應的機關提示,唯獨中線,上、下端的兩個細長的倒三角區域,只有紋縷,沒有提示。

“等等,這......好像是陣法!”娪絮說到。

“陣......法......”我與眾人面面相覷。

娪絮摸著下巴,認真打量起棋盤:“嗯......我在《奇異靈聞傳》上見過類似的陣法,破陣倒是不難,關鍵得知道運陣的順序......”

“運陣的......順序......”我一頭霧水。

娪絮思索一陣後,好像毫無頭緒,眾人只好繼續在洞穴中尋找線索。

“咦~”小燕死死盯著地面,突然,一排腦門:“奧,對了!”

她從身上掏出筆記本,遞給娪絮:“姐姐你看。”

“這是......”娪絮翻了翻,大喜,一把抱住小燕:“妹妹幹得漂亮!”

我心裡忽然有點怪怪的,似乎在吃什麼醋......難道是......娪絮沒有表揚我?

湊過去,探頭看了看。

哦,原來是在其他四間密室中,小燕繪製的那些符號和地上的紋縷。

娪絮快些作出一個方案,對小燕和丹宮十二仙子分配任務。

佈置妥當,娪絮告訴我,機關開啟和執行需要內息驅動,這裡能做到的只有我,讓我坐到中間的臺子上,將內息灌入機關。

這方面咱就一外行,根本不懂這些,“老大”讓怎麼做那就怎麼做唄。

躡手躡腳走到臺子上,正處有塊蒲團樣突起,剛好夠一人位。

我拍拍灰,小心地坐到上面。

咦~這突起冰冰涼,感覺還挺舒服。

準備就緒,娪絮一聲令下。

我立即調運玄罡,沿雙掌將兩道神息灌入石臺。

“噌~噌~噌~嚓嚓嚓~”機關開始執行。

娪絮與兩位仙子同時躍起,三人分別落在不同的棋子上,腳點形移,棋子開始在棋盤上移動。

此時,小燕與另外四名仙子再次躍起,落到其他棋子上,踢、移、轉、點。

棋盤上只見得清影舞動,時而三人一群、時而五人成組,交替往復,飄來逸去。

若不是我在運功守神,估計早他喵看傻眼了!

盤上的棋子從凌亂變得有序,從有序形成圖案。

“嗒~嗒~嗒~嗒~嘭~”棋盤內部傳來巨響。

娪絮喊了句:“成啦!”,眾人收工躍回棋盤外。

正要表達一下我真摯的謝意。

“咔嚓~咔咔咔~”坐下的地面毫無徵兆的出現一個大洞。

屁股一空,我瞬間往下墜落!

“小峰!”娪絮、小燕驚呼!

“咚~”一股由下而上的衝擊直往外頂,一個錐形物體將我頂回地面!

哎~媽呀!我的屁股!

借勢道,我一骨碌翻下臺子,接著連連打滾,翻出棋盤。

回頭一看,一根月牙般的柱子由檯面平地而起。

“噗~”“噗~”“嘻嘻~”

丹宮十二仙子們捂著嘴:“宮主,你在表演行為藝術?”

“什麼?”我莫名其妙。

“滾呀!你演得淋漓盡致!”她們齊聲回答。

切,這種情況還不忘打擊我?她們今天怎麼了,逮著我沒完?前幾天不這樣啊!

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臀部,我暗罵:這機關的設定意義何在?要爆花兒朵朵是什麼節奏,特麼是想坑誰呢?!

眾人紛紛圍到柱旁檢視,柱體就是個半彎的月牙,材質似金似石,又若翡玉,內裡透射出綠色的光影,幽幽照在地面。

地面呈現出幾組字樣,像是些符號。

“柱上面有字!”小燕喊到。

我急忙湊上去,果然,柱子兩邊各刻著一個大字。

仔細辨認。

......月......下......

暈!這地兒哪有月亮,不會是逗我呢吧!

小燕拿出本子開始繪畫,我靠近地上的紋縷,研究起上面的座標來。

字樣一共有六組,我能辨認的只有篆體的東、南、西、北、東南、東北,幾個字,後面分別跟著的那些圈圈橫橫的......它們認識我,我可不認識它們。

按照整體情況分析,娪絮告訴我,很有可能就是座標!

臥勒個去,這傳說中的座標也太抽象點了吧!

前幾天,芙怡倒是說過,找齊座標,由她來處理。

小燕繪畫完成,把書本遞給我:“小峰,你看,可以嗎?”

接過本子,我立即豎起大拇指:“哇塞,多角度描繪!牛啊小小燕!”

看來小燕繪畫的天賦不得了,倘若她轉行幹這個,說不定早成知名畫家了。

是不是被我耽誤了......

“呸~什麼小小燕?又開始皮了!”小燕滿臉通紅地啐到。

以防有漏掉的資訊,我們分別又在洞穴內一番搜尋,確定已無疏漏,眾人原路返還。

至此,環山密室內所有資訊應當已經集齊,稍後交由芙怡整理,估計很快就找到陣點,進入此地的主線任務也將拉開帷幕。

回到入口,我想起一事,拉著“大廚”去找巖子寬。

路上迎面撞見他,我讓巖子寬把之前參加行動計程車卒召集過來,兌現承諾,他表示小族長已犒賞過三軍,兄弟們都拿到獎賞。

我說一碼歸一碼,說話哪能不作數,命他動作快些。

士卒們很快被結合過來,聽說要領獎勵,個個精神抖擻,佇列格外整齊。

我讓“大廚”每人發一條大黃魚,“大廚”瞪我一眼,小聲罵了句:“敗家子!”,還是照辦了。

呵呵,不知這算不算是裝大爺。

眾士卒拿到金條後,對我們千恩萬謝。

這邊廂金條還沒發放完,那邊廂,就陸陸續續有人來送請帖!

看來在討老婆這件事上,這些哥們還真挺積極,那叫一刻不容緩啊!

我本想送送祝福,意思意思就走,沒想到眾士卒誠心誠意,說,我既然來了,他們也不當誤我時間,決定明天同日同時辰,統一籌辦婚禮,來個百家同慶。

盛情難卻,我多住一天無所謂,可,老益、老安他們這四千多人......

巖子寬說,難得這麼喜慶,願意慷慨解囊,兄弟們交給他安排。

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再推脫。

不經意間,想起趟盆蝴山獵戶村的小廝,忽然有種想去逗逗他的衝動。

雖說不至於讓他退錢,總得討個說法,明目張膽坑錢算怎麼個意思?

再說,來都來了,順便繞過去看看他也無凡。

時間還早,咱說幹就幹。

向娪絮、小燕說明情況,我要出城一趟,結果她倆、十二仙子、“大廚”全要跟去。

拒絕無效,十五比一......

沒辦法,牽來鴒騰駝,我們一起出城。

“大廚”一本正經地告訴我,當心我想不開,去殉情。

我去,在他心裡我就那麼弱雞?

無語,跳上駝子直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