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 可以無情、不能無義

得知牧山河跟劉盛文父子已然返回，甚至一起返回劉家，很多人既感意外又覺得很正常。可有關牧山河回程發生的一些事，卻依然被不少有心人知曉。

自從劉盛文父子去了馬蹄嶺農場，牧山河給父子倆安排的事，還是令很多人震驚。尤其是劉家最傲氣的劉山江，更是被直接趕去養鹿，每天還要打掃鹿圈。

除此之外，以往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劉盛文，竟然跟普通農民一樣，每天下地幹活甚至當搬運工。父子倆在農場的待遇，讓人懷疑牧山河是不是故意整他們。

直到劉盛文負責打理農場的大棚蔬菜，很多人這才意識到，這根本不是折磨，反倒是一種磨礪。如果父子倆真能改變，那劉家將來未必沒有希望啊！

但真正令各方驚訝的，還是牧山河透過此番回京的事，已然確認其劉家首位繼承人的身份。分配各地的劉家門生故吏，也都知曉這位劉家少當家的存在。

儘管牧山河沒有從政，可就他現在展現出來的能力跟財力，很多人都覺得，劉家門生故吏跟其合作，或許效果會出乎很多人意料。

畢竟眼下各省市，都開始以發展經濟為主。如果能借助牧山河的資金，或許他們就能拉來投資跟專案。如此一來，他們想出政績的話，自然會比別人更容易。

拿早前外放出去的何義誠為例，這次順利繼任渾河執政官，就是最好的例子。固然何義誠的能力不錯，可他能這麼快穩定局面獲得認可，牧山河出力甚多。

以何義誠現在的年齡，只要不出什麼問題，下一步恐怕就能提拔到省裡任職。如此一來，他的仕途肯定會比其它同齡人更有優勢，有機會走上職務更高的崗位。

而何義誠，只是劉家門生故吏中，能力跟職務都不算太高的啊！

就在牧山河迴歸劉家不久，劉盛文以劉家長子身份，開始接待登門拜訪的客人。看到明顯清瘦卻穩重許多的劉盛文，很多人都覺得，這位劉家長子變得不一樣了。

反觀跟在父親身邊，幫忙招待客人的劉山江，也看不出以前的囂張跋扈。甚至在陪父親招待客人時，始終表現的很安靜。這種情況，令很多人都覺得意外。

離開時，這些人也感慨道：“看來劉家真要轉運了！”

以前很多人都覺得，劉家沒什麼指望。可現在，看到劉盛文父子的轉變，他們也知道只要劉興業還活著，那劉家依然來的及，未來在京城世家中依然能佔有一席之地。

可真正令外界意外的，還是劉盛文代表劉家對外表示，因父親心神損耗過度，暫時不接待關係普通的客人。所謂普通，自然是指跟劉家沒親戚關係的人。

而劉興業心神損耗倒下的訊息，確實令外界充滿擔憂。好在許忠義等人過來看望，發現劉興業睡的還算安穩，他們也沒好繼續打擾。

至於迴歸劉家不久的牧山河，給劉興業扎過安神針，確認能讓他睡上至少八小時，臨走時他又取出一根野山參跟藥材，交待何成邦將其煎成安神湯。

“邦叔，等老爺子醒來，記得讓你喂下湯藥。這是一週的藥，我都已經配好，你只需安排人將其煎好，每天按時讓老爺子服下，便能確保他安心入睡。”

“好！牧少，你不待在家？”

“我有更應該去的地方！雖然他對不起我跟我母親，但他畢竟給了我生命。無論出於何種理由，我有責任跟義務，替他守靈送他最後一程。”

兒子替父親守靈，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按民間習俗，明天劉盛方就要被火化，而牧山河真正能替父親守靈的時候，也唯有今晚，他又怎麼可能不去呢？

得知此事，劉盛文跟劉盛軍也不好阻攔什麼。做為兄弟，他們自然不好去守靈，那怕劉山江這個侄子，他雖然有意想去陪，卻也被牧山河給拒絕。

其它關注劉家的勢力，得知牧山河離開劉家去了殯儀館，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正如別人所說，劉盛方可以無情，但牧山河不能無義，因為前者是父，後者是子！

抵達殯儀館，看到躺在冰棺裡的劉盛方，雖然屍體被收斂過，可依然能看出，他是腦袋著的地。所以此刻，他面部依然顯得有些模糊。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似乎也知道牧山河的身份，略顯小心的道：“劉少，我們入斂師真的已經盡力了，還請伱見諒！”

“不必抱歉！能收拾到現在這個樣子，入斂師確實盡力了。這兩天，勞煩諸位了。接下來，我會守在靈堂，諸位可以去休息。真的非常感謝！”

行禮致謝的牧山河，隨即示意跟來的孫軒，遞上做為逝者家屬的慰問金。雖然工作人員覺得不好收，可在孫軒的堅持下，他們最終還是收下這種特殊的慰問金。

尤其幫忙入斂的工作人員，拿到的慰問金最多。看到牧山河沒生氣，也表現的如此通情達理，兩名聯手幫忙給劉盛方做入斂的工作人員，也顯得長鬆一口氣。

待換好孝服，牧山河跟普通人家的孝子一樣，先焚香祭拜，而後跪在靈堂前，安靜往旁邊的火盆裡燒紙。反觀孫軒等人，從始至終都守在靈堂外。

等到許思文聞訊趕來，同樣以晚輩子侄之禮，給劉盛方焚香跪拜行禮，牧山河也以家屬身份上前致謝。而後道：“老許，有心了。今晚，你還是回家吧！”

“咋嘀？不認我這個兄弟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今晚的話，我想跟他安靜的待一晚。如果你有心，明天過來送他一程，我就心滿意足了。對了，我妹妹她們是不是也會過來？”

“嗯！念佳給我打過電話，傍晚落地的飛機。”

“那就讓她們明天過來，你把她們安排到我購買的四合院。暫時的話，別讓她們跟劉家人接觸。有什麼事，等明天葬禮結束之後再說。”

“行，那你自己多保重。你一路上，好像也沒吃什麼東西，真沒事？”

“沒事！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如果真撐不住，我會及時調整的。”

見牧山河都這樣說，那許思文也沒勉強。反正有孫軒等人守在外面，真有什麼突發情況，他們也能及時處置。此時給對方一點個人空間，或許更有利於他緩解壓抑情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