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神秘人僅僅催動了一次彷品吞天魔蓋,恐怖的詭異威能便橫掃當場,首當其衝的搖光聖子更是瞬間重創,從空中跌落了下來。

其餘如夏九幽、紫府聖女、姬皓月等人,雖只受餘波牽累,卻也如遭重擊,臉色為之一陣發白。

正常的準帝器,至少也要仙台秘境方能催發出一絲威能,否則胡亂動用大機率會被吸乾,未斬敵先斬己。

而準帝器級別的禁器,因為煉製手法特殊,故而對修為要求極低,往往只需四極秘境,甚至有些道宮秘境的佼佼者,都能夠發揮出威力。

但是,禁器也有一個極大的缺陷,那就是它所能使用的次數極其有限,幾乎不可能超過十次。

而且,煉製禁器所需的材料,並不比煉製同等級法器需要的材料差。

換言之,煉製一件準帝器級別的禁器,幾乎就要消耗掉足以煉製一件真正準帝器的材料。

所以,即便是大勢力,也很少會煉製禁器,更不會輕易動用,因為代價太高!

這種禁器存在的價值,往往都是用於庇護後輩精英子弟,或者是前往一些無法動用自身實力的禁區冒險。

比如當初進入荒古禁地時,姬家、姜家,還有搖光聖地的三位領頭人,便都持有一件太上長老級的人物煉製的禁器。

可是,那三件禁器與今日這灰袍神秘人所持有的彷品吞天魔蓋相比,簡直有云泥之別,甚至無法相提並論。

“各位,是時候拼命了,不要再隱藏實力,有什麼壓箱底的手段,或是長輩賜予的秘寶,盡數使出來吧!”

就連向來自傲的金翅小鵬王,都說出了這樣的話,可見其感受到的威脅何等之大。

“好,一起破開此賊的防禦,只須讓外界守候的長輩們感知到我等之險境,便可無憂矣!”

平時為人和藹,不顯山不露水的大夏皇子夏一鳴,忽然取出一柄黃金聖劍,綻放出無窮神輝,全身皇道龍氣澎湃,彷佛古之帝君,向那灰袍神秘人殺去。

其餘人見狀也不再留手,紛紛施展最強秘術,或是保命的寶物,發動了聯合攻勢。

一時間,大殿內能量如海,五顏六色的神力匯聚成汪洋,震盪得整片虛空都在顫抖。

這是東荒年輕一代眾多精英初次聯手,卻展現出了足以震驚世人的強悍偉力。

所有人都震驚於這驚天動地的場面之中,同時還得勉力對抗四周洶湧而來的詭異能量,卻未曾注意到,一道黑袍身影竟在眾多能量交織而成的網路中游刃有餘地閃動。

“來吧朋友,爐子裡又安全又暖和!”

這道身影自然便是始終冷眼旁觀的柴信,他瞅準時機,趁著雙方大戰,注意力都被吸引開,祭出離火神爐,直接竄到正在墜落,看起來受創極重的搖光聖子身旁。

“砰!”

他勐地一腳踹出,毫不留情地踩在搖光聖子身上。

縱然是全盛之時,搖光聖子也未必能躲得開柴信這全力而且還是偷襲的一腳,更何況他現在還傷得慘不忍睹,當即就被踹入了離火神爐之中。

柴信甚至還清楚看見了對方被收入爐中的前一刻,臉上流露出的難以置信、出離憤怒,卻又無能為力的表情。

“甭管佈局者到底是誰,先把搖光聖子鎮壓了,絕對錯不了!”

柴信滿意地將離火神爐縮小握在手中,輕輕拍了兩下爐身,再度退到角落之中。

搖光聖子是原著中蓋棺定論的狠人傳承者,而柴信則是鐵板釘釘的帝子級血脈返祖者與先天道胎,雙方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必然會有一場死戰。

故而,先拿下搖光聖子絕對沒毛病。

“這事情真是透著詭異,前面在密室之中,那對話的兩人中,分明有一位是搖光聖子。可是到了現在,搖光聖子居然首當其衝被重創。莫非……都是障眼法?”

柴信望著天上的大戰,心思如電光流轉,不斷思索著這件詭異事件的真相。

卻在此時,先前還威勢無雙,單槍匹馬橫掃十數位東荒年輕天才的灰袍神秘人,勐地身形一顫,將目光投向柴信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震驚與憤怒之色。

同階天才的對決之中,一剎那的走神足以決定勝負,更何況在場的天才可不止一人。

“此時此刻還敢分心他顧,未免也太小瞧我等了!”

金翅小鵬王怒喝一聲,渾身金色能量澎湃,宛若神焰在燃燒,背後浮現出一頭沖天而起的金翅鵬鳥,向灰袍神秘人搏殺而去。

姬皓月則是冷哼一聲,一輪明月自腦後升騰而出,無邊的海浪席捲天穹,海上生明月的異象毫無保留地催動。

“自尋死路!”

夏九幽白衣勝雪,尚存稚氣的俊秀臉龐上浮現出滔天怒意,催人神魄的仙音震盪而出,抬手間彷佛有萬道加持,毫不留情地鎮壓向灰袍人。

“該死!”

灰袍人大罵一聲,怨毒的眼神這才從柴信身挪走,同時立即再度催動掌中的彷品吞天魔蓋。

不過這一次,他居然僅僅是將眾人發來的攻擊擋住,隨即勐然以掌中禁器劃破虛空,剎那間遁入其中。

“狗賊,哪裡逃!”

“怎麼回事,跑得如此果斷?”

灰袍人跑得極其果決,讓眾人困惑不已。

前一刻還勝券在握,叫囂要鎮壓所有人,後一刻便立即退走,絲毫不拖泥帶水,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他根本未露敗績,卻為何突然逃走,莫非還有陰謀未曾施展?”

“難說。不論如何先離開此地,這裡就是個陷阱!”

眾年輕天才皆是滿臉疑惑,但還是毫不猶豫地衝出大殿,往外界而去。

下方,柴信被灰袍人盯住的剎那,先是愣了片刻,隨即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

“莫非我先前猜中了,所謂的搖光聖子,其實只是障眼法?”

他在思索的同時,隨著其餘人一起衝出了大殿,重新回到外界。

隨即,他直接放出神念,感應離火神爐內部的情況。

“大敵當前,閣下為何偷襲於我?”

離火神爐內,搖光聖子一臉蒼白,看到柴信神念化成的身軀,頓時咳嗽著喝問道。

柴信平靜地望著他,認真盯了許久,才突然開口道:“狠人傳承者,這裡又沒有旁人,你何必再裝!佈下此次殺局者,便是你吧?”

搖光聖子眉頭一皺,隨即詫異道:“你到底是誰,胡說八道什麼?速速放我離開,我還可既往不咎,否則即便我不與你計較,搖光聖地也必不會輕饒。”

“罷了,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承認。可惜,不論你承認與否,你的這尊神祇既然落入我手,便絕不可能逃脫。搖光聖子,你最好永遠不要再露面,否則我必斬你。”

柴信神色冷漠,望向“搖光聖子”的目光彷佛看穿了一切。

“當然,你這回能否逃得掉都還難說。坑殺眾天才的計劃沒能得手,甚至連密室內的寶庫都被我洗劫一空……哎呀,我還真是有些同情你。對了,能告訴我這神像之中藏著什麼嗎?”

說著,他居然一翻手,將那具青銅神像捧在了掌中,面帶戲謔地望著“搖光聖子”。

看到青銅神像的剎那,“搖光聖子”再也無法保持好冷靜,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無法置信地怒道:“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潛入密殿?”

“密殿不過是餌,若無金鑰在身,任何人絕不可能越過血池,安然進入殿中!若暴力入內,則必然觸發陣紋,密殿亦會瞬間脫離,屆時有陣紋之力守護,誰也不可能從密殿中取走任何物品!”

這青銅神像顯然極為重要,他再也不復原先的冷靜與澹然,徹底沒了偽裝的耐心,竟伸手凝聚神華,欲搶奪神像。

“這裡是我的地盤,想在這兒搶我的東西,你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柴信念頭一動,無窮彩色霧絲襲來,火域第八層邊緣的恐怖火焰立即將“搖光聖子”封禁,令其不敢擅動。

聽了對方剛才的話,柴信已經完全明白了。

那密室中的眾多寶物本就是這傢伙坑人用的誘餌,真正的殺陣其實不在大殿內,而是在密室之中,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怕眾人在外界察覺到陣紋的存在,而止步不前。

大殿之中佈下的,僅是一處機關,只要被暴力破除,密室就開始脫離,陣紋則隱而不發,開始蓄勢。

一旦眾人受寶物所誘,進入密室之內,陣紋才會真正發動,保護密室內“餌料”的同時,也儘可能地殺傷敵人。

須知,這座殺陣乃是狠人一脈的前輩高人所留,如今連他們自己都只能憑前輩留下的“金鑰”進出。

甚至,曾有人借了龍紋黑金鼎來此,都無法在不觸發陣紋的情況下進入殿內。

誰又能想到,世間竟會有段德這等人才,在不出發殺陣的情況下,生生開闢出了一條直達殿內的虛空通道!

最後,卻便宜了對段德的“盜寶”能力足夠信任的柴信。

想通這些,就連柴信自己都忍不住暗暗感嘆:“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