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功夫茶表演的小妹看了胡銘晨一眼:“我們其實是有高中低檔的,不一定非得是錢,主要還是看心境。”

“呵呵,你現在是啥心境?”王慧雪笑了笑問胡銘晨。

“我現在......佳人相伴,周圍的景色,完全被你們給比下去了,唐伯虎所說,賞花賞景賞秋香,呵呵,就是我現在的心境。”胡銘晨嬉皮笑臉的道。

“油嘴滑舌。”王慧雪嘟嘴嗤之以鼻。

“他一向如此,見怪不怪。”周嵐跟著道。

兩人形成了統一戰線,一致對胡銘晨。

泡茶的和彈琴的兩個美少女竊笑不已。

“先生,小姐,茶衝好了,請品嚐。”倒了兩道水之後,功夫茶小姐,沖泡出了三杯黃澄澄的茶湯,請胡銘晨他們品。

胡銘晨喝了一杯,覺得不錯,香氣四溢,口齒留香。

王慧雪喝了之後,也頻頻點頭:“確實是不錯,也不知道是這茶本身好喝,還是受到環境的影響,味覺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平時不喝茶,所以對我而言,沒什麼特別。”周嵐道。

他們在茶亭喝了兩杯茶之後,繼續向上攀登。

最頂峰那裡的旋轉餐廳已經騰出來了,不接待其他客人,就只專門等著胡銘晨他們三個。

如此特權以前胡銘晨沒想過要利用,但是今天,下面的人做這樣的安排,胡銘晨也不會拒絕。

畢竟有王慧雪和周嵐跟著,與其他人一起的話,她們也許會不好意思,覺得不便。

整個紅梅山,視野最好最開闊的就是喜歡轉餐廳的頂樓,站在裡面,隔著玻璃,一眼看去,可以遠眺十幾公里。

山頂風很大,但是在餐廳裡面,一點風也感受不到,風都被周圍的落地窗給阻擋了。

胡銘晨他們剛進去,工作人員就送上了甜品,奶茶和冰激凌。

“胡先生,需要在這裡就餐嗎?喜歡什麼菜品,我這就讓廚師準備。”餐廳經理親自服務。

“二位,你們覺得呢?西餐還是中餐?”胡銘晨問王慧雪和周嵐。

“西餐吧,在這樣的環境,當然是要吃西餐才應景。”周嵐道。

“我無所謂,反正我不餓。”王慧雪倒是沒什麼要求,好打發。

“那你們就準備三份西餐吧,你也不用問我具體什麼,看著安排,因為我要是點的話,也未必就有。”胡銘晨吩咐餐廳經理道。

山頂的餐廳不照比山下,他們的備貨相對有限,胡銘晨又沒有提前通知,所以,準備什麼就吃什麼。

餐廳經理非常感動胡銘晨能替他們考慮,沒有為難他們。

胡銘晨他們剛在餐廳裡面坐了一會兒,就聽到餐廳門口吵了起來。

“憑什麼我們不能進?我們也是客人,小地方就是小地方,一點服務意識也沒有。”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餐廳現在這個時間段被包了,所以不接待外客。你如果想在我們餐廳就餐的話,請一會兒再來,或者到下面紅梅餐廳就餐。”

“紅梅餐廳景色沒這裡好,我不去。我為什麼一會兒再來?我已經來了,你們就得讓我進,就得接待我。誰那麼闊綽,包下餐廳,那我也包,沒什麼大不了。”

胡銘晨皺了皺眉,走到餐廳門口:“先生,你確定要包下來?”

對方是一個禿頭的中年男子,白色polo衫,棕色皮帶,灰色休閒褲,手腕上戴著金錶。

一看就是那種很有錢的樣子。

“胡先生......”餐廳經理似乎不太願意胡銘晨相讓,自己家的產業,被別人給拿捏了,這不太對頭啊。

“沒事,做生意嘛,有生意上門,沒理由不做。”胡銘晨抬手打斷了經理的話。

“對嘛,有生意幹嘛不做,這年頭,有錢走到那裡都是大爺。”中年人趾高氣昂的道。

“對,對,不過這些老闆,你要包的話,你得將我包餐廳的錢給我,你把錢給我,整個餐廳今天就讓給你了,隨便消費。”胡銘晨點點頭道。

“呵呵,搞了半天,餐廳是你包下來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胡銘晨一番,覺得他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平平無奇。

“不好意思,正是在下。”胡銘晨似笑非笑的道,態度平淡,沒有絲毫的傲慢。

“好,沒問題,你多少錢包下來的,你說,我照付。”中年人道。

“那就謝謝了,也不多,就一百萬而已。不知道您是轉賬呢,還是付現啊?”胡銘晨淡淡地道。

“什麼?一百萬?你搶劫啊,這餐廳一個月的營業額怕是也不容易有一百萬吧?”一聽胡銘晨要價一百萬,中年男子立馬就驚訝得聲音提高了八度。

“唉,這位老闆,人家餐廳一天營業額多少,一個月營業額又是多少,這可不是咱關心的。咱是包場,又不是訂餐,要是價格給得不高,餐廳方面也不幹啊。尊貴的服務,自然就要付出尊貴的價格嘛,不是嗎?”胡銘晨戲謔道。

“那也要不了一百萬這麼多啊,這......這......簡直貴得離譜。”

“那您覺得應該多少?三塊五?四塊八?又或者九塊九?”胡銘晨問道。

旁邊餐廳經理真的忍不住想笑,如果說這話的不是胡銘晨,她也許就笑出聲來了。

三塊五,九塊九,連在裡面喝一杯水的資格也沒有,還包場,白日做夢恐怕都不敢這麼夢。

中年男子被胡銘晨擠兌得雙頰脹得通紅,他當然知道胡銘晨這是在揶揄他,譏諷他,擠兌他。

可是又能怎麼樣,誰叫別人開出的價格他不能接受呢。

“哼,一萬就可以,三萬就應該到頂了。”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道。

“這位老闆,您是開車來的吧?”胡銘晨思維跳躍的問道。

“對啊,一家開商務車來的。”

“哦,商務車,那要不......你那商務車十二塊賣給我吧,或者三十三塊應該就到頂了,賣嗎?”胡銘晨好整以暇的道。

“你什麼意思,耍我啊?我那幾十萬的車,怎麼可能十幾塊,三十幾塊就賣?我看你腦子有問題。”

“先生,好像是你在耍我,似乎是你腦子有問題。我一百萬包下的餐廳,你一萬塊就想包過去,與我花幾十塊錢要買你的車有何區別。

剛才我還聽到你說我們小地方的人怎麼怎麼樣,咋滴,你們大地方的人所謂的豪邁就靠一張嘴?你們大地方的人所謂有錢是靠搶,不是靠公平交易?

我就是本地的,我就是這小地方的,可是我就願意花一百萬包場,我願意。如果你也能花這個數目,那麼考慮到遠來是客,我可以相讓。

哪知道你嘴巴上牛皮烘烘,你也可以包,提到付錢就摳摳搜搜,你真是替你們大地方丟臉咯。”

作為東道主,胡銘晨是不應該與客人計較,應該讓客人得到賓至如歸的滿意服務。

但是這傢伙剛才那地域歧視的話使得胡銘晨相當不滿。

有些大城市的人去到小城市,就喜歡擺他們的優越感,瞧不起人家小城市這樣那樣。

其實你優越個毛線,你既然願意去到某個地方,一定是這個地方有你那大城市所沒有的東西,不管是風景,民族風情,美食乃至於良好的空氣。

所以小地方的人去到大城市沒必要自卑,大城市的也別動不動擺譜。大城市裡也有一堆窮得叮噹響的,小城市也有一群發展起來有錢的主。

“你......你自認為有幾個錢就了不起了嗎?有錢也不一定有素質我告訴你。”中年男子被胡銘晨給氣得不輕。

“對,你的這個話沒錯,相當沒錯。你剛才咋咋呼呼的,不就是因為你有幾個錢嘛,要不然你會明知道餐廳被人家包了的情況下還吵吵嚷嚷嗎?

所以你的素質真的堪憂,都告訴你,可以去下面的紅梅餐廳就餐,你偏不幹,胡攪蠻纏。

好了,我願意讓給你了吧,你又出不起那個錢。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真有錢還是假有錢了。

如果是我,我要是有本事說出那個話,我就有本事接下來,而不是色厲內荏。”胡銘晨對這個中年男子又是一番冷嘲熱諷。

“他,他真的花一百萬包下這餐廳?你可別蒙我,誰會那麼傻,花那麼多冤枉錢。”中年男子搞不過胡銘晨,乾脆就問餐廳經理。

他希望從餐廳經理那裡得到胡銘晨沒有花那麼多錢的事實,然後就可以抨擊胡銘晨裝逼。

“先生,這位胡先生真的花了一百萬。現在不是花不花冤枉錢的問題,而是花不花得起的問題。

有錢人花二十萬買一個包,在窮人眼裡,那就是冤枉錢,因為幾十塊的人造革一樣又大又漂亮。

可是在有錢人眼裡,二十萬一個包,就是值。您可以說貧窮限制了您的想象,但是,不能因此說別人花的錢是冤枉的。

本身不與別人一同就餐,這就是一種難得的尊崇。”餐廳經理的話,損人的攻擊力一點也不輸胡銘晨。

特別是那一句:貧窮限制了您的想象,更是將這個自以為有錢的中年人給刺痛得要顫抖起來。

以往,這句話都是他用來說別人的,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別人說。

他胸腔裡面蘊育起一團火,真的很想為了面子砸下一百萬包下這餐廳。

但是理智又敦促他不能那麼幹,一百萬,那可是一百萬啊,一頓飯吃掉一百萬,他還真的沒有這個勇氣和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