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笑道:“處置啥啊,你們若真派親衛去殺了她們,我倒會感覺很欣慰。

如果我自己的女人連醋都不吃,高高興興地和其他女人分享我,那隻能說明你們心中根本沒我,只是把我當成工具而已。

不,甚至連工具都不算,畢竟不談感情,光講利益,臥榻之側,你們姐妹也不應該容得他人酣睡啊。”

素汐笑盈盈地問道:“那我們可真派人去殺了啊?”

林香玉笑道:“好了好了,不要一大清早就死啊活啊的講個沒完了,把跳的最歡,對我們最不尊敬的猴子坑一坑,剩下的雞就放回去吧。

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就不要總逼著夫君妄造殺孽了。”

淺雪擰著林香玉的俏臉笑道:“夫君您看看吧,這就是被您餵飽了的小女人說的話。是不是比本宮通情達理了一百倍?”

朱祁鈺雙手合十而拜曰:“好好好,今晚寡人虔誠恭敬的服侍玉妃娘娘三次,這樣總行了吧?”

淺雪聞言,立即又變回嬌軟的小女人模樣,摟著朱祁鈺的脖子笑道:“這才是咱們英明神武的齊王殿下該說的話,奴家給殿下磕頭謝恩了。”

朱祁鈺一邊笑呵呵地將淺雪摟在懷中撫弄,一邊繼續看奏本。

當看到禮部尚書鄒幹請求調石亨、孫鏜、劉永誠回京時,朱祁鈺不禁皺起了眉頭。

石亨、孫鏜、劉永誠帶去平定苗亂的京軍,還有陳懋帶著平定東南民變的京軍,如今有相當一部分暫駐南京。

鄒幹上書請求將這些軍隊全部調回,一堆六科的言官跟著附議。

鄒幹之所以不在背後操控著言官上書,而是親自跳出來帶頭,就是篤定皇帝會同意。如此一來,鄒幹在禮部和言官中的威望就會越來越高。

朱祁鈺自然看得出鄒乾的小心思,但是沒辦法,為了早點結束政鬥,好能安心改革,只能將欲取之,必先予之了。

只是南京的五軍營、三千營將士絕對不能讓他們全部調回。

朱祁鈺需要考慮自己的親軍三衛,以及驍騎營、神機營的承受極限。

如果對面的五軍營和三千營超過三萬人的話,失控風險便會極速上升。

自己西郊三萬營州衛、居庸關三萬驍騎營,對戰三萬京軍加五千勳貴家丁、五千藩王護衛,很容易就玩脫了。

朱祁鈺自言自語道:“按照道理,京營是不敢直接造反的,但是我不敢賭啊。萬一人家來個清君側之類的,或者將士都信了我重病不起,即將歸天,那不真釀成奪門之變了嗎?

哎,算了,還是不玩懸的了。我就只讓石亨、孫鏜、劉永誠一共帶五千人回來。理由是其餘京軍要留在南京,由兵部尚書于謙負責操練,隨時準備調去平定苗亂。

我要成就耀眼奪目的文治武功,徹底平定苗、瑤等族的動亂。再把交趾拿回來,然後把這些倔強的苗人遷過去。

暹羅、南掌有那麼多土地,讓苗人在上面盡情撒歡去吧,而大明也省得扳著脖子統治他們了,這樣大家就都開心了。”

素汐在一旁好奇地問道:“恭讓皇帝昨天做上了大頭夢,今天夫君竟然也開始了。剛剛夫君是自言自語呢,還是需要奴家真的寫在手詔上?”

“真寫上,把石亨、孫鏜、劉永誠以及五千京軍調回來,另外再從朵顏三衛抽調兩萬騎兵,以備操的名義,駐紮於密雲。

我把從也先所部俘虜的男女青壯,大部分都分給了朵顏三衛做奴隸,又給他們一分不少地發著親衛軍餉,他們也是時候替我效效力了。

八萬親軍從三個方向圍在京城周邊,再加上隨時可以從山西抽調回來的三萬神機營、兩萬天策衛,足夠控制住局面了。

好容易布出這樣一局大棋,我這回得一次性殺個夠。”

林香玉一臉抱歉地問道:“夫君,石亨又回京了,那個仝寅,奴家自始至終都沒有勸動他,給夫君拖後腿了。”

朱祁鈺笑著擺擺手:“沒事,沒有人是萬能的,連我都不可能事事都辦成。

愛妃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勸過他了,他也已經回心轉意,願意替咱們效力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奴怎麼不知道?”

朱祁鈺得意地顯擺道:“眼拙了吧,南京也有我的人。”

“那夫君是如何勸動那個倔老頭兒的?”

“好說,一個人,只要是爹生父母養的,他就得有祖墳。誰敢不聽我的,我就給他把祖墳刨了。”

“啊?”

三位寵妃齊刷刷地望了過來。

朱祁鈺擺擺手:“開玩笑,逗你們玩的。除了楊士奇那樣逆天的奸佞,我不會去挖墳掘墓的。

我只是派人告訴他,效忠於我,我就可以讓他家祖墳冒青煙。不效忠於我,那他就慢慢給自家祖墳看風水吧。

這個大明我算是看透了,沒人不想當官,沒人不想光宗耀祖。

已經當了高官的,如鄒幹之流,可能會不珍惜眼前的功名利祿。但還沒當上官的,不可能抵擋得住誘惑。

仝寅若真是無慾無求,早回家自由自在了,何必非要給石亨當這麼多年門客。

好了,奏本里還有別的內容嗎,素汐給我念吧。”

素汐取過一封奏本問道:“王文、魏驥請求傳喚會昌侯孫忠到刑部,配合調查三楊勾結內廷,陰謀廢后一案。”

“準。”

朱祁鈺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們抓緊謀劃一下,我估計孫忠快要生病了。其實他都八十四了,即使沒人害他,也就這一兩年了。

一旦孫忠一覺睡過去,再也醒不來了,也沒人會懷疑什麼。

所以啊,一定要盯緊了,千萬不能玩脫了,要是孫忠沒了,那咱們的復仇計劃就不好施展了。

既然我過繼給了母后,當了人家的兒子,多孝順不敢說,這個生死大仇,我一定給母后和姐姐報了。

此仇不報,那咱不成了純粹利用母后了。”

素汐繼續問道:“仁壽宮正殿的圖紙,內官監已經修改之後報了上來,夫君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了,你自己看看,如果規模夠宏大,配得上孫太后的身份,就批了吧。反正咱也不會真給她建。”

“還有太監阮安、阮讓、陳勉請求卸下差事,回家養老。”

朱祁鈺好奇地問道:“三個大太監都不幹了?他們是真想養老,還是在威脅我,讓我增加他們的權力?”

素汐笑道:“應該不是威脅,區區家奴,他們也沒有威脅夫君的實力啊。更大的可能,是這些老狐狸察覺到了危險,不想再陪著一位太后、兩位皇帝、兩位皇后玩權力的遊戲了。

阮安確實年紀大了,倒是阮讓,身為錢皇后宮中總管,突然急著隱退,有些反常。”

淺雪倒不認同這話:“反常什麼,前幾天錢皇后最心愛的玉雕屏風都被恭讓皇帝搶走了,這擺明了就是徹底失寵了。

再加上錢皇后身體殘疾,孃家人口凋零,顯然沒辦法東山再起了。跟著這樣的主子,阮讓心灰意冷,萌生退意,也很正常。”

朱祁鈺笑道:“內廷的事,你們試著處理吧。”

素汐回道:“那準其所奏,每人賜白銀千兩,錦緞百匹。補周皇后身邊的總管太監夏時為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掌尚寶監印。

至於空出來的尚衣監掌印太監,暫且先放兩個月,留著用來獎勵高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