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一臉期待地望向林香玉,但林香玉圍著淺雪、素汐兩人轉了足足有十幾圈,方才無奈地回道:“奴家愧對夫君,實在是分不出來。”

連林香玉都沒有辦法,朱祁鈺只得掩面而嘆曰:“天啊,我怎麼養出了這麼一對刁奴,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這時,一直在旁邊看戲的凝香卻突然笑道:“夫君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乖乖認輸,被這對刁奴隨意擺弄三天。

另一個呢,是答應讓奴家受三天專寵,奴替夫君收拾她們兩個。”

朱祁鈺笑道:“我選第二個方案,但是你真的能分辨出她們兩個?”

“當然了,連這麼兩個小丫頭都收拾不了,奴家還怎麼當中宮娘娘啊。”

說罷,凝香就俯下身子,在兩個小丫頭身上聞聞、嗅嗅,又分別親了親兩人的小臉蛋兒,然後一臉自信地指著兩人笑道:

“左邊這個是雪兒,右邊這個是汐兒。好了,你們兩個賤婢去溫泉池邊跪好,準備服侍本宮和你們的男主人共浴。”

淺雪好奇地問道:“不是,你怎麼分辨出來的?”

朱祁鈺與林香玉也很好奇,都豎起耳朵在一旁傾聽,只見凝香笑盈盈地解釋道:“你倆從小到大,用的香料全是我一個人配的啊。”

淺雪連忙反駁道:“可我們兩個一直用的都是一模一樣的香料啊。”

凝香搖搖頭:“只是看上去一樣,實際上有很細微的區別,裡面梅花、梨花、荷花等原料的比例稍有不同。

你們自己聞不出來,只有我這位制香大師才能區分出來。

別問為什麼,我只是稍稍調皮了一下。”

淺雪、素汐兩人聞言,齊刷刷怒目而視。

朱祁鈺卻將凝香打橫抱了起來:“走,好娘子,為夫親自服侍你沐浴。”

凝香還不忘對淺雪、素汐兩人笑道:“你們兩個小賤奴,跪著爬到溫泉池邊來。”

今天林香玉、淺雪、素汐三人接連失敗,在爭寵的道路上受到了重挫。

朱祁鈺又陪著寵妃們演了一晚爭寵戲。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朱祁鈺才起床理政。

朱祁鈺歪在軟榻上,率先作了個總結:“今年真沒有什麼事情了,後面幾個月我可以專心陪著你們玩了。

雲南、廣西、廣東在備戰,準備收復交南。

浙江、福建要恢復治理,為開放海禁做準備。

南直隸、河南、山東、江西以安撫為主。

湖廣、貴州、四川鎮壓苗亂,那裡全都是山溝溝,只能寄希望於王來、項忠給力了,我也替他們使不上勁。

南方就這樣了,我就管管北直隸、山西、陝西、遼東算了。”

朱祁鈺摟著林香玉,喝了一口鮮奶,又繼續說道:“要說今年我還要幹什麼大點的事情,那就是把甘肅鎮從陝西拆出來,增設為省。

把位於甘州的陝西行都司改為甘肅都司,並增加甘肅的衛所數量。

最重要的是,把位於烏思藏的察爾汗鹽湖,劃給甘肅。

咱大明的鹽業,早晚是要進行激烈改革的,這才是擴大朝廷收入的真正重頭戲。

但是兩淮鹽政,和那些鹽商老爺們,頗有尾大不掉之勢。

所以我得先埋伏上一手,在西北搞一個新的官營鹽業,從而制衡兩淮鹽政。

具體辦法我還沒完全想好,先讓李璇他們在甘肅試試再說,反正鹽業改革還有好幾年呢。”

淺雪揶揄道:“夫君和您的中宮娘娘真是天生一對,幹什麼都喜歡早早地埋伏上一手。

被您倆算計上的可憐蟲,真真是天上下刀,無妄之災。”

朱祁鈺不好意思地笑道:“你這樣誇獎我,我都不好意思往下說了。其實我在遼東也安排了一套。

先讓建州那幫人去和朝鮮勾結,我藉機佔朝鮮一兩個港口,調大軍進駐,然後派大臣去監護朝鮮。

朝鮮那深山老林裡,有不少山珍奇貨,等和朝鮮的海上貿易做起來,便會將日本邊緣化。

日本一定會坐不住的,然後我再引誘日本進攻朝鮮。

這樣我們可以先在朝鮮消耗日軍主力,打的差不多了,我再去進攻日本本土。

在這個過程裡,捎帶手把建州滅了。”

朱祁鈺說完,幾位寵妃都愣了,這也太異想天開了。

這就讓朱祁鈺有些不大好解釋了,其實到了萬曆末年,差不多就是這樣搞的:朝鮮的貿易先影響到了日本,然後日本攻朝,大明救朝。

最終日本被打崩在了朝鮮。

可惜就是萬曆沒去進攻日本,而建州卻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坐大。

朱祁鈺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萬曆的經驗教訓基礎上,對戰略進行針對性調整。

素汐笑道:“說曹操曹操到,建州衛的兩位指揮使李滿住、董山在崇文門外將稅官打了。內閣報上來,問怎麼處置?”

朱祁鈺反問道:“內閣想怎麼處置?”

素汐回道:“內閣的意思是,申斥、罰銀。”

“也別申斥了,讓錦衣衛把他倆拉到大明門外,當著官吏和百姓,每人杖責五十,並罰銀二百兩。”

“那還不如把他們處死呢。這樣羞辱他們,又不殺他們,不就是放虎歸山,任由他們反叛嗎?”

朱祁鈺笑道:“他們就那麼些人,怎麼反叛。要想有一絲絲成功割據的機會,只能是勾結朝鮮。

而這,正是我想要的。至於朝鮮,別看他們表面上足夠忠心,但背地裡小動作一點不少。

再加上大兄恭讓皇帝的曠世神作:土木堡之變,導致大明在朝鮮等藩屬國心中的威望大大降低了。

大明已經被恭讓皇帝搞成這個爛樣了,我們也只能將錯就錯、因勢利導,藉機引誘朝鮮和日本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了。

哎,反正大家都挺難的,我要先收安南,再攻日本,把海外貿易做起來,等外面的白銀和商品源源不斷流入大明,我再進行鹽政改革。

光這三件事情,就是十年。稱霸寰宇的重任,只能留給下一代了。

這叫做功成不必在我。”

淺雪搖搖頭:“夫君的宏偉戰略構想,我們小女人家家的也聽不懂,我們就只管著把您侍候舒服了。”

朱祁鈺點點頭:“也行,我是當家的,我給你們遮風擋雨,給你們的孩子打天下,你們逆來順受,乖乖地任我為所欲為,大家各司其職,日子過得都舒心。”

淺雪笑道:“可惜夫君馴服得了我們這些小女子,卻馴服不了您的臣子們。

這不,監察御史鍾同一大清早就上了一道奏書,論收復安南十策。

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是夫君自己看,還是奴給您念?”

朱祁鈺趕緊擺擺手:“我不看,你也別唸,還是你嚼嚼餵給我吧。”

淺雪笑道:“那夫君張開嘴接好,這個鍾同奏本里的要點,奴自己理解啊,他是想讓夫君先派個使團過去,曉諭安南國王與太后,讓他們知難而降,提些條件,咱們優待他們,也就算了。”

“問題是,他們不會知難而降啊。人家只是對咱們大明自稱國王,實際上人家在自己國內就是皇帝,實打實的皇帝。

你就是張儀再世,講到天花亂墜,他們也不會不戰而降的。

算了,鍾同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呢?”

“嗯,昨天劉定之、林聰等人帶著太子去重華宮覲見了恭讓皇帝。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關起門來商量了些什麼,但是據東廠奏報,林聰當晚就親自去見了鍾同。”

朱祁鈺點點頭:“也罷,就讓林聰為正使,葉盛為副使,去出使一趟安南吧。就按鍾同奏本上說的,去向安南國王曉以大義,讓他們主動投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