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陸加賀後,明軍花了五天時間稍作休整,便開始分兵出擊。

正所謂兵貴神速,要在日本反應過來、整軍備戰之前,迅速攻下加賀、能登、越前、越中四國。

範廣、方瑛率明軍兩萬,挾畠山義就的三千降兵,向北進攻越中。

徐永寧、武忠、張寧率明軍兩萬,向南進攻越前。

薛希璉、黃松率軍兩萬在加賀修築軍港,建造營壘,為後續大軍提供保障。

由於大海茫茫、難於偵察,所以明、日雙方的訊息都具有滯後性。

站在室町幕府的視角上,此刻的局勢是這樣的:

‘明軍徵調主力戰船於釜山,意圖強攻博多港。而幕府已經從諸大名手中新徵調五萬大軍,派往了筑前、豐前、長門、周防等國,從而將博多等港的防衛大大加固。

按照當年抗擊大元的經驗來說,明軍雖然水師強大,但很難成功登陸,並獲得穩定立足點。

就算找著個犄角旮旯完成登陸,往前一看,三面全是大山,從博多港到京都,走陸路的話,相隔千里全是大山,一生一世爬不完。

大元皇帝忽必烈,雄心勃勃要攻下日本,結果被日本的地形給活活耗崩潰了。

明軍試探性地攻擊了一下對馬島,被打得損兵折將、狼狽不堪。

日本本土就是一個放大百倍的對馬島,那明軍能攻得下來嗎。’

所以室町幕府信心滿滿,普遍認為大明天子好大喜功、有勇無謀。最終必然會像大元皇帝忽必烈一樣,折戟沉沙、遺憾敗北。

有了這個共識之後,室町幕府徵夷大將軍足利義政,在乳母今參局等近人的攛掇下,悍然糾集海盜近萬人,秘密資助軍械糧餉,令其分兵兩路,突襲南京與山東。

由於足利義政之前曾派心腹近臣有馬持家作為特使,前往北京與大明皇帝談判。

在這個過程中,有馬持家透過特殊渠道,瞭解了許多大明朝廷的內幕訊息。

有馬持家回到京都,仔仔細細稟報了一番,足利義政與心腹們一合計,出了個損招:

讓後花園天皇寫親筆信,分別聯絡大明廢帝朱祁鎮、大明皇太子朱見深、山東衍聖公孔彥縉,勸其共同推翻當今天子。

然後讓近萬海盜分為兩路,一路突襲南京,劫持廢帝朱祁鎮、皇太子朱見深,一路突襲山東,殺到孔府,劫持衍聖公孔彥縉。

如果成功,則將朱祁鎮等人劫持到日本,復辟其帝位,令大明效仿日本的南北朝分立。

從而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報復大明皇帝誘導室町幕府大舉援朝,間接促成鎌倉公方自立幕府的陰謀。

如果失敗,也無所謂,大不了死數千海盜而已。而即使失敗,大明也必然發生內訌,皇帝與廢帝、皇太子相互猜疑,以致朝野動盪,明軍對日本的攻勢恐怕支援不下去的。

足利義政越想想高興,總之一句話:風險很小,收益很大;買定離手,穩賺不賠。

足利義政還是更多在意朱祁鎮、朱見深父子,至於衍聖公孔彥縉被加進來,則是受了乳母今參局的極力遊說。

而今參局如此賣力鼓動,則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今參局是個很貪財的女人,至於遊說於京都權貴之間的神秘力量到底來自何方,無所謂了,只要銀子是真的就行。

足利義政,今年二十一歲,還不是一個成熟的統治者。由於在援朝抗明之前無法掌握實權,所以經驗不足,註定要被大明天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本來今年要成婚,迎娶十六歲的‘玉美人’日野富子,但是連續不斷地戰事耽誤了足利義政。

……

十月初一,天氣轉冷。

朱祁鈺擁著錦被,靠在窗邊看風景。被窩裡左邊一絕色佳人,右邊一絕色佳人,又潤又滑,甚是溫存。

淺雪、素汐兩人坐在茶几旁,守著一堆文書認真地寫寫劃劃。

朱祁鈺盯著明媚如鏡的玉泉湖看了半晌,才回過頭來問道:“最近有沒有增加新的奉天靖難忠臣?”

淺雪回道:“沒了,前前後後,一共出現了五十四位奉天靖難忠臣。他們天天被錦衣衛‘請’到奉天靖難署,聚在一起商討怎麼代天行誅、替天行道,把夫君趕下皇位,以解上天之怒。

滿朝也就這麼些大臣了,敢於站出懟夫君的大臣早站出來了,剩下的出於各種原因,不會再公開反對夫君了。”

朱祁鈺點點頭:“那就等吧,等到合適的時機,我就把他們派往南京,去效忠怡王和太子。

殺完這最後一批,應該也就徹底安靜了,明年咱們換太子。”

“什麼是合適的時機?”

朱祁鈺笑道:“天下之英雄者,所見必大略相同。我會去突襲日本,那足利義政也會來突襲大明的。

突襲著突襲著,機會就出來了。”

“足利義政會突襲哪裡?”

朱祁鈺幽幽一笑:“我怎麼知道,大明的海岸線那麼長,足利義政也不能聽我命令啊。

反正我會再調兩萬朵顏衛、一萬神機營南下,其中兩萬五千人去青州,五千人去登州。

然後命內閣傳諭南、北直隸及山東、浙江、福建各省,一定要嚴加防範倭寇侵襲。

發現倭寇登陸,當地總督、巡撫立即調兵全力圍殺。兵貴神速,不必再反覆請示朝廷了。”

淺雪點點頭,又問道:“怡王的壽節快到了,咱們最後一年給他送禮物了,這次讓楊壎做的漆金屏風是大明疆域全圖,可惜日本還沒有打下來。

還有皇太子上奏,請求壽辰之日,去孝陵給怡王拜壽,夫君許還是不許?”

“許,離壽節還有四十天呢,到時候讓他去吧。雖說怡王有大罪於國,但咱也不能阻止太子盡孝啊。最後一年了,由他吧。

咱派人過去,也給太子送些東西,別顯得我這做叔叔的太涼薄。”

淺雪笑道:“夫君勿憂,給太子送禮物的船隊半個月前就出發了,如今沿著運河應該都快到南京了。

我們一口氣準備了價值五六萬兩的禮物,絕對是拿的出手的。”

朱祁鈺連連點頭:“甚好,甚好,還是你們這些做嬸孃的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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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